生活杂想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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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鱼死了
一条鱼死了。它的身体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形,长长的红尾巴下垂着。我和它的眼睛直视,不知道,是睁着还是闭着,总之,它死了。即使是水波让它的鳍抖动了两下,我依然知道,它在一个我不知晓的时间里,静悄悄地和这个世界告别了。一条小鱼凑近它,仿佛去和它接吻,然后,它摇摇头走了;另一条大鱼,从身下拱了拱它,又摆摆尾游到了别处。我不知道,在同一个鱼缸里的它们,是否会意识到,生和死只是刹那间的轮回,它们隔的,只是一个水花的距离。鱼不是哲学家,听说——他们是记忆只有七秒的家伙。
小学五年级,我的班主任老师调走了,于是,我常常独自去那条通往县城的路上等候。那是一个傻孩子的思念,她不知道老师会不会来,会什么时候来,只是天真地以为,总会有等到的那一天。意外的,她等到了一只受伤的鸽子,于是,把它带回家,心心念念着,将它训练成一只绝好的信鸽。然后,把给老师写的信绑在鸽子的腿上,想着想着,自己都有了一点小兴奋。很不幸的是,那只鸽子后来死了,于是,那份希望也碎了。她按照人的丧葬仪式给它建造了一座“坟”,然后,还滴了几滴泪——当时不知道自己悲伤什么,只知道悲伤得很是纯粹。
再也没有了童年的单纯,逝去的事物,只余下回忆,回忆又像是一种虚构,有时候,甚至连虚构都谈不上,因为,它是空白的。就像这条鱼,我叙述了它的死活,其实,并没有真正关心过它的死活。
追了几天剧
追了几天剧,越看兴致越淡。那是一部名为《我的前半生》的热剧。我认可逆袭,但如果逆袭就是让闺蜜的男友爱上自己的华丽转身,总觉得于情于理不符。我为唐晶惋惜!亚当说商场上不只有生意,还有情义。那么,情场上,怎么可以只谈情说爱,不考虑人情道义呢?
在这部剧里,我最看好的人,是那个别人都认作渣男的软弱男人——陈俊生。我也奇怪于自己的认知,是什么颠覆了我的审美观?我也说不清。或许儿时的时候喜欢孙悟空是崇拜他本领高强,等到认识到唐僧的厉害是缘于我们长大了。我知道贺涵是每个女人的幻想,但是他太过完美了,这样的男人只可以当作教科书。真实的男人,是有着缺憾的,如同陈俊生,他活得压抑,但他一直在做着最好的自己。
“我养你”一度被疯传为爱情中最恶毒的誓言,我不太苟同,如果全职太太做到罗子君那般疑神疑鬼、挥霍无度、以自私自我为中心,那么陈俊生也算是情深义重了。我审视着这个被很多人唾弃的男人,其实,他真的不坏。一个在职场中忠诚的男人,如果不是实在无法容忍不会去选择开始另一段婚姻。
当罗平用利益诱惑他时,他没有倒戈。当贺涵要他半年后再另做打算时,他说,不用打算,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深信,陈俊生是个好男人。他选择并不貌美的凌玲只为了一份舒服。累的时候有人懂,病的时候有人疼,工作的苦楚有人能无声地分担,从这个意义上,我理解那份他的挣扎彷徨和义无反顾。
有人早已提前预知了结局,陈俊生的第二段婚姻不会幸福。不管会不会,我都在审视着这个男人,审视着他依旧关照落魄小姨子的慷慨,审视他去为前妻打架的血性,审视他周璇在父母和妻子之间的无奈。生活中,哪有那么多说句话便被奉为箴言的贺涵,普通人的生活瞬间,无不充斥着矛盾和起伏,事业,不见得一直春风得意;家庭,也会有吵闹纷争,即使是这样,还要跌跌撞撞往前赶,所以,我欣赏着陈俊生。如果换成是我,断然做不到他那份涵养。阿尔弗雷多告诉托托——“生活不是电影,生活比电影难。”电视剧的功用也在于可以让我们在不同的世界之间游移,从而更加深刻地了解生活的意义。
貌似没洗脸
忘记了自己有没有洗脸,但我肯定把地墩了一遍。有了强迫性,即使是决定要赖床一天,也要把家里打扫干净,不然,我躺着不舒服、不安心。于是,我顺便浇了浇花。恍然间发觉家里的滴水观音比我高出了半个头,还有向上蹿的态势;再看看发财树,前几天新生的叶子又大了许多。于是思考了一个问题,这些花花草草,在我的家里有幸福感吗?我从不会定时地浇灌他们。淘米了,狠狠地喂上一顿;喝酒了,把剩余的半罐倒进花里,高兴了,就给它们擦洗一番,不高兴地话,半个月不闻不问。我的花,也是我散养的成果。它们都有些另类。
君子兰长成了对衬的扇形,叶子墨绿墨绿的,从来不开花。因为之前,它抽出一支歪剑、开了几朵黄花,任谁来谁笑它,自那之后,七年了吧,再没有开花的兴致。我猜想,它里面驻着一个孤傲的灵魂;我有一棵妖娆的桔子树和另一盆君子兰长在一起,哪是我吃桔子把籽吐盆里的产物。等到闻到了叶子的清香,才知道长的是什么东西。老刘一直让我分盆,我没有行动,因为我在想,植物也是可以“谈情说爱”的。
由物及人,暑假里的一帆也正在散养着,她没有上补习班,和她妈一样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学了期游泳后,就转向吉他,然后追剧,我把一本莎士比亚放在他的床头,她始终没有打开。思量了一番,我决定不管。现在,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阻碍、鼓励或者是促进她,但是更觉得我应该把她当成植物,让他根据自己的天性去自由生长,顺应她、尊重她、护持她……长成草就有了一岁一枯荣的蓬勃,开成花自含着不胜娇羞的妩媚,万一是树呢,也可以啊,我只管在大树底下乘凉好了!
一帆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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