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天价婚姻（第九集……第十集）| 来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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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婚姻

来山林

第九集

“不知道，纯粹装象，晚上男人钻进你的被窝，看你知不知道！同一村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不愿意说你，看你那样儿，不要脸！”何大媒婆继续骂道。

黄媒人急了，冲何大媒婆骂道：“你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呢！”

两个人越骂越激烈，最后扭打在了一起。

看热闹的村民，有的赶紧上前劝架。文秀觉得，何大媒婆是为自己儿子的亲事跟人家吵架的，别人还过去劝呢，自己更的表现一下了。想到这里，文秀急忙上去劝架：“都是一个村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别伤了和气！”

对于外人的劝解，两个媒人并没在意，只是扭打在一起。

老村长的出现，才制止住了他们的丑陋行为。

“算了，都不要打了！为了说媒在街上打打闹闹成何体统！不怕人家笑话！给人家说媒是一件好事，可也不能为了这个在街上打打闹闹呀，太不像话了！走吧走吧，都给我回家去。散了散了，别看了！”

两个媒人各回各家。看热闹的村民纷纷散去。

转眼快半月了，一直未见何大媒婆的影子。咋回事呢？没在家?我的媳妇她给我找到了没有呢？焦急的佳佩非要让妈去她家看看。

文秀来到何大媒婆家，见她在家洗衣服。

“我还以为你没在家呢，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文秀说道。

“哎，别提了，我表哥老二三十多岁了，让我给他找个对象。难的很呀！年龄小的孩子还不好找呢，何况他那么大岁数了。给他找了两个二婚的，唉，女方嫌我表哥的儿子太老实，收入低不愿意。”何大媒婆道。

“我儿子的亲事有着落吗?”文秀问道。

何大媒婆道：“我找了，没找着。现在的大姑娘真的很难找呀！大部分农村女孩子到大城市里打工，在那里搞上对象了。留在农村的没几个，形成了狼多肉少。在这种情况下，你就算拿着钱，也未必能找到媳妇。”文秀听了，心情好压抑。

“这么说，我儿子的媳妇不好找了。”

“老妹子，别灰心，我再找找。不过，现在女孩的条件要求越来越高，你提前的有心理准备呀！真比不上前多少年了！”何大媒婆说道。

“喝喝，没事，我能承受得了。为了儿子不打光棍，能娶上媳妇，要多少钱我都出。”文秀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何大媒婆，“这是我儿子的一点心意，别嫌少，买点营养品补补身体。你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说成媳妇后，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

何大媒婆一见红色的毛爷爷，双眸放出亮光。边高兴地伸手接过钱边客气道：“老妹子见外，就算你啥都不给我，这媳妇我也得找！老妹子你放心，你儿子的亲事包在我身上了！明天我去孟家村看看，这户姓苗的女儿在北京跟一个老板打工，去年从北京回来不去了。一直在家里呆着不出门。她爸妈想给她一个好的人家嫁出去。老妹子，你愿不愿意?愿意的话，我明天就去给你儿子提提?”

文秀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姓苗的闺女在北京打工，老板没有咋样她吧？听说大城市的老板可花心了，见一个女的作贱一个！”

“那我就不知道了。老妹子，不是姐说你，都啥时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如今能捡到一块肉吃就算不错了！你那老思想也该转变了，现在的大姑娘还有完整的吗?呆在家里的也不一定就守身如玉。”

文秀沉思良久说道：“那就劳烦你，去孟家村提提吧，主要是看佳佩啥态度。”

过了几天，何大媒婆来了，问文秀道：“跟你儿子说了吗？啥态度?”

“他没啥态度，说着看吧。”

“那好，今天让佳佩跟着我去孟家村和姑娘见面。”

佳佩收拾了一下，带上何大媒婆上路了。

来到孟家村，姓苗的这户人家门前，佳佩停下车来一看，见小丽家离这里不远。佳佩心说：真是邪门了，我去哪儿相亲，小丽家就离那儿不远！

佳佩正在发愣，小丽跟上次佳佩见到的那个男人，从家里出来。

佳佩一见，赶紧跟着何大媒婆进了苗家。

“呦，你们来了，进屋来坐坐坐！”这户人家好热情，将佳佩和何大媒婆迎进了屋子。

那个叫苗娟的姑娘，一见来了客人，急忙从床上起来，无精打采地问道：“你们，你们来了?口渴吗?给你们泡些茶水喝吧。”说着就要动手。

何大媒婆急忙上前拦住她：“我们不口渴，别泡了，你坐下吧。”

佳佩也连声道：“你坐下吧，俺不口渴。”

都坐下后。苗娟的妈妈温雅婷问佳佩：“你是大王村的?”

“是。”佳佩回答道。

“你兄弟两个?”

“是，已经分开过了。”佳佩道。

“你在哪里上班?每月工资是多少?”苗娟问道。

佳佩看了苗娟一眼。见她唇红齿白，面如桃花。有些销魂。不由得看了第二眼。看第三眼时，苗娟突然问他话。佳佩赶紧答道：“嗷，我跟着自己村人，在外地建烟囱，平均下来每月大约五六千块钱吧。”

“哦。”

看得出来，他的这种回答苗娟是比较满意的。

“你们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是钻天的。但那活儿挣钱很危险，以后你可得注意些！”

佳佩听了，感觉好舒服。心说：这姑娘么快就相中我了?若不然咋会关心我呢！行，这苗娟比小丽知道心疼人。就是没小丽长得漂亮。不过，娶媳妇是为了生活过日子，不是当年画挂在墙上看。行，就她了。

“嗯，这活儿是危险些，注意就没事了。”佳佩道。

“你们家有几个老人?”苗娟又问道。

佳佩不习惯这种问话方式。家里有老人怎么了，都成废品累赘了?佳佩强压胸中不悦，答道：“一个也没有。”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何大媒婆站起身来说：“晌午了，俺该走了，要是没啥意见就早点定了吧。”

“中中，俺们没意见，就看闺女了。你们别走了，在俺家吃了饭再走吧。”苗军客气道。

“你们就在俺家吃了饭再走吧。”苗娟也说道。

“不了不了，家里啥都有。”何大媒婆边说边带着佳佩往外走。一家三口人将佳佩他们送出门外。

佳佩一路心情舒爽，打着口哨回到了家。

文秀两口子见儿子这么高兴，猜出这次相亲肯定成功了！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饭桌上，老大三口也在。文秀边吃边说道：“给佳佩一典礼，这桩心事就算了了，给你们都完成任务了！”

第十集

坐在对面，正给儿子碗里夹菜的珍妃，一听婆婆说这样的话，放下筷子对文秀说道：“妈，你可不能说这话呀！啥叫完成任务了，我跟你儿子典礼时，你答应给我盖的西屋，到现在还没盖呢。老二娶媳妇的家盖的再好俺不稀罕！只要把你当初的承诺兑现了俺就心满意足了！”

坐在她身旁的佳奎只用眼瞪她。小声道：“大家都在，少说点儿吧！”

“干嘛我少说，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转脸对文秀道，“妈，要不这样吧，你给我们五万块钱，俺们自己来盖，就算不够也不关你的事，你看咋样?”珍妃瞪了佳奎一眼继续说道。

文秀放下碗筷沉默片刻，对珍妃说道：“当初妈的承诺没有忘记，只是咱家的经济一直紧张。这样吧，给老二办清事后，再过两年一定把你们家的西屋盖起来。”

珍妃一听，说道：“妈，这可是你说的啊，说话算话，不然我就和你儿子离婚，不在你们家过了！”

这时，听见院里有人喊道：“佳佩在家吗?”

“谁?啥是?”一直埋头吃饭不吭声的佳佩，急忙站起身应答着向外走去。

一看是大屌，问道：“有啥事吗?”

“有点小事，你手机上有扣扣群吗?”大屌问道。

佳佩有些莫名其妙，答道：“有呀，咋了?”

“喔，是这样的，孟家村我大娘的儿子，不是跟咱村刘三的女儿翠花结亲吗？要的彩礼太多，你能不能在群里帮忙狠狠砍砍价?”大屌说道。

“行行行，没问题，小事一桩！”佳佩感觉有点儿意思，这事儿还有亲自登门求人的。

文秀出来问道：“孟家村那一户是你大娘?”

“对，是我大娘。如今娶个媳妇真是逼命呀！真不容易！”大屌说道。

“听说他们摘日期快要举行婚礼?”文秀问道。

大屌道：“虽然摘了日期，可是，这里面的麻烦还很大，彩礼钱虽然东拼西凑，求爷爷告奶奶凑齐了，可这房和车不顶，”

佳佩问道：“旧的?旧的谁也不会愿意。”

“车是二手的，不算太旧，房子是前年家里新盖的。不算，要让去县城买房。这事把我大娘急的。事到如今，我大娘啥也说不上了，为了儿子能娶上媳妇，都忍了。可再忍，这钱从哪里弄呀！”

“别急，慢慢想办法。现在娶媳妇谁家都是这样。不难不叫娶媳妇！”文秀说道。

“上县城买套房子，现在估计也得三四十万。”

“三四十万可不够，那是前几年。现在房价上涨，最少也得五六十万。”大屌说道。

“到县城买房，车不顶重新换换又得六七十万。好家伙，这么多钱上哪里弄去！”佳佩道

“可不是吗，现在我大娘真的骑虎难下了。给刘三女儿散了吧，一怕他的儿子不好再找对象打光棍，二怕刘三这边的彩礼钱退不够。不散吧，娶个媳妇这么难。唉，人真是受罪呀！”大屌道。

“你大娘没找媒人去给刘三好好说说?”文秀问道。

“说了，媒人啥都说了，不管用。人家刘三说，要房和车不是为了自己，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得风光体面些。这彩礼钱自己留着，想给傻蛋买媳妇用。”大屌道。

“这刘三戴副眼镜，表面看斯斯文文通情达理，在这件事情上挺混的，不开明！”文秀道。

佳佩狠狠地说道：“刘三这家伙就是个老财迷！”

话音刚落。只听见门口有人问道：“大虎在家没?”刘三从外面进来。

佳佩一看，一缩脖子。心说：坏了，刚才自己说人家老财迷，被他听到了没有？这事弄的，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大屌一见是刘三，忙对文秀和佳佩道：“就这吧，我回家了。佳佩，别忘了帮忙砍价。”

“你放心，记得呢。”佳佩道。

“咋我一来你就要走呀?”刘三问道。

“噢，我还有别的事情，你在吧，我先走了。”大屌说道。

“真的假的？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刘三问道。

“没有没有，哪能呢！我真的有别的事情！”

“好好好，那你慢走。”刘三道。

大屌走后，佳佩问道：“找我爸?在屋里。”

“刘三，找我家大虎有啥事吗?文秀问道。

“也没啥大事，就是上次在县城买东西借我的五十块钱……”

“哦，别说了，别说了，我明白了。今天你是来找他还你钱的，对吧?”没等刘三说完，文秀说道。

“咯咯，还不还的无所谓，我就怕他把这五十块钱给忘了。今天在家没事，特意来提醒提醒他。”刘三道。

“瞧你说的，俺家大虎咋会忘记呢，不会的。今天你来了，就让他把这五十块钱还给你吧。”文秀冲屋里喊道，“大虎，你借刘三五十块钱，还给人家吧。”

“哦，是刘三来了，那五十块钱还给你吧。这些天我在家忙的抽不出空去你家。这五十块钱我咋会忘记呢！”大虎边说边从屋里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

“咯咯，没事没事，你要手头紧就先留着花吧。”刘三接过钱客气道。

“我手头不紧，给你吧。”大虎道。

刘三将钱装进口袋，满意地一笑道：“咯咯，我没别的事了，走了。”

“好，俺不送了。”文秀道。

大虎撇了刘三后背一眼进屋了。自言自语道：“这人真是的，五十块钱，前天刚借今天就来要。若不是钱不够我才不向你借呢。”

早已进屋的佳佩，看着父亲那不满的表情呵呵直乐。

大虎乜了他一眼问道：“笑啥?”

佳佩学着刘三刚才的样子说道：“借俺那五十块钱今天俺不是来给你要，是来提醒提醒你别忘了。”

佳奎一旁道：“这刘三心眼太小，与人怀有戒心，生怕别人会坑他。这人永远都不行！”

佳佩讽刺地笑道：“谁说人家不行，家里有一颗摇钱树，一摇就是十九万，发大了！”

第二天，佳佩心里忽然生出去孟家村看看的冲动。文秀拦住他不让去：“昨天刚见面认识，今天就去姑娘家不合适。最起码得买些礼物吧，不花钱！”

作者简介

来山林，男，1971年生。河北省磁县人。2003年5月毕业于河北省文学函授学院。散文《水晶真情》曾获2001年华龙杯全国诗歌散文大奖赛三等奖，并发表在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春华秋实》一书里。散文《爱你就跟你走》曾荣获邯郸人民广播电台，《我与残疾人之声》节目开播10周年征文比赛二等奖。2016年荣获“美丽邯郸。最美残疾人”荣誉称号。现冲刺与文学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