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滴化雨伴笔耕】刘少武//高三那年
高三那年
高三那年
文/刘少武
坐在二楼的教室里,我手里拿着一支笔,却没有在纸上写字,只是胡乱地朝身旁的同学们看看,同学们有的翻书,有的在作业本上写着什么。我想着老师上节课公布的成绩,自己理化课太差了,还好政治历史课还行,又想到下学期要分文理科了,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我的胃又开始难受起来了,高二下学期,我的胃已经好多次不分场合地折磨我,我左手捂着肚子,用手往下按了按,心思却集中不到学习上来了,我透过教室南边的玻璃窗户,往外望去,刚好看到学校的两扇大铁门正紧紧地关闭着,那扇大门只有在放学的时候才会打开的,从学校大门往里边走不了多远,有两棵树,我叫不上树的名字,只知道那两棵树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两棵树相隔并不远,像是两个老师在欢迎她的学生一样,慈祥的站在那儿。我有多少次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两棵树,现在终于想把它画出来,我画了一遍,感觉不满意,又重新画,还是不满意,我的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索性收拾了纸和笔,心里想,要画就画好,画不好就不画了吧。
当学校里的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时,也是放学的铃声,这学期结束了,同学们刚才还看书写字呢,铃声一响,他们却纷纷收拾完毕,背着书包,互相打着招呼,往楼下走去,学校门口瞬间热闹了起来。同学们近处的走路回家,远处的骑自行车回家,相互间匆匆的告别。
在高二暑假即将结束的前几天,一天中午,在西安某高校上班的叔回老家,来我家串门,父亲和叔聊天当中无意得知叔工作的餐厅需要人手(临时职工),就决定让我前去。叔起身走了,父亲问我,“你大大(以前叫大大,现在叫爸爸)说他们学校餐厅需要人,你去那里上班吧。”我看着父亲,犹豫着,“让我把这一年读完,瞎好拿个毕业证。”父亲看了我一眼,不满地说“等明年,你大大那学校里不一定需要人了。”看着父亲因常年劳作而黝黑的脸庞,看看院子里的小土屋,我又摸了摸我因为饮食而时常难受的胃,我默默地同意了。
走之前,我去了同学姜治国的家里,我让他给班主任老师说一下我高三不去上学了,那时通讯很不方便,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治国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充满了遗憾和无奈,而我却已经想通了。
去西安的那天,父亲拿出了一件新体恤,蓝色的体恤上印着三个大字 一路发 ,穿着新体恤,看着那三个字,心里多少是有点别扭的,我是去打工,不是做生意,怎么发呀。没太穿过新衣服的自己,穿件新衣服,还不太适应。那件体恤还是父亲帮别人盖房子时,别人送给他的,父亲舍不得自己穿,留给我出远门时穿。去西安,坐车的路费都是叔出的。
到了学校,叔安顿好我的住宿后,接着他把我带到了二楼的招待餐厅,餐厅里面的师傅看到叔后,笑呵呵地问,“刘老师,吃些什么?”我只记得我在西安的第一顿饭是西红柿炒鸡蛋,感觉那次的西红柿炒鸡蛋的味道是那么的香,那么的诱人。
我开始上班了,就是看别人怎么切菜,我怎么切,听他们说,要想切得好,就要拿土豆切丝来练,我就中午不下班的练切土豆丝,而其他师傅已经去宿舍休息了。
在这里呆了几天,我突然想到应该给自己的班主任写封信,不去上学了,应该自己给老师说一下的 ,写完这封信,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我们工作的后厨里面,厨师们一边忙着,一边闲聊着,有师傅问我,“以前在那里干过没有?”我说没有。又有人问,“初中念完了吗?”我说高中念了两年。那人问,“怎么不念了?”我说念不动(读不懂)书了。那人说,“两年白念了,又没个毕业证。”
想要个高中毕业证的想法很快在我的脑子里蔓延开来,我的高三,这才刚刚开始呀。我半个月能休二天假,等我休假时,回高中学校一趟,和老师谈谈,看这事能成不。
在小寨,我匆匆中坐上了603路公交车,却发现车去的地方和来时的路不太一样,我在车上纳闷着,却发现车已经到终点站了,是陕师大站。车坐反了,售票员阿姨问我去那里,我说火车站,阿姨和蔼地对我说,“你就不用下车了,车一会就走,这次过去就是火车站。”我连声说:谢谢!谢谢!
在火车站对面的汽车站前,我正要进站买票,看见叔推着自行车,在人群中朝汽车站门口望,我走过去,叔看到我,我问叔,“你怎么来了?”叔喘着气说,“不放心,过来看看。”我连忙说没事的。
回到家,我没有去找班主任,而是去找了我的同学治国,我说了我的想法,治国听后毫不犹豫地说,“我看行。”他说,“有什么事,我给你提前写信。”那时候,信几乎是我们之间唯一的通讯工具了。
高三那年,主要就是复习,做题,在高二时,我们已经学完了高三的课程。在高三高考之前,当时有一种考试叫会考,高二会考了几门课,高三还有三门课程要会考,好像是语文,数学,还有政治课。会考全部及格,就可以发高中毕业证,不及格的还有补考的机会。我要做的就是利用闲暇时间复习这三门课程,以便这三门课程会考及格而拿到高中毕业证。
中午我还是切土豆丝,不休息,晚上一下班,我便翻翻我那三门课本,却从来不觉得累,年轻真好!
会考那天,我回到学校,回到了我曾经待过两年的地方,和同学们一起认真做题,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考试了。考完试后,我和同学们亲热地交谈着,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们也许很久不能相见了。别了,我尊敬的老师,别了,我亲爱的同学们。
回到家,我带的一本书里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有一句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要坚持下去。我却始终不知道这句话是谁写的,我爱看书,爱写点文字,只不过,我写的文字自己都不满意呢。
一次给家里写信,大意是让父亲干活别太劳累了,我自己已经开始挣钱了。父亲看后高兴地拿着信给和他关系好的砖瓦叔说,那份喜悦长时间地洋溢在他那张苍老的脸上。
高考前几天,我看到了治国的来信,信里治国说,老师问你今年参加高考吗?看到治国的信,我立即回信,心里对老师的感激,对治国的感谢之情流淌在心里。我遗憾地回复治国,因为我的实际情况,我不考了,并真诚地祝福同学们都能考上理想的学校。
当治国捎给我高中毕业证的时候,我翻开毕业证看了一眼里面,看到我的毕业证上的那张像片,头发散乱着,母亲说,“当时要相片,你不在家,我就找了这张,就是头发有点乱。”我说不碍事,不碍事。
一九九六年的上半年,是我的高三最后一个学期。
多年以来,当我身边亲近的人,每次有人考上理想的大学时,我心里的那份喜悦是其他亲人所不能体会得到的。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刘少武,男,渭南市临渭区人,热爱文学,希望用文字记录下生活中自己感受到的美好和无奈。《汗滴化雨伴笔耕》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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