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年早逝的陈登

徐州世族陈珪陈登父子难免给人一种阴险小人的印象。徐州牧陶谦死了,陈家却大力扶植外来的刘备成为了徐州宗主,还为刘备拉来袁绍站台。等吕布占领了徐州,陈家又为吕布跑前跑后。这之后,“登见太祖,因陈布勇而无计,轻于去就,宜图之。太祖曰:'布,狼子野心,诚难久养卿莫能究其情也。’即增珪秩中二千石,拜登广陵太守。临别,太祖执登手曰:'东方之事,以相付。’令登阴合部众以为内应。”(《三国志·魏书·吕布传》)

后世很多人因此都说陈珪陈登父子两面派,常以背叛刘备为例,其实误会他们了。吕布得到徐州是因刘备突发内乱,吕布速战速决,一个晚上就占领了首府下邳。陈家虽是当地望族,却没有正规军队(即使有军队也来不及帮助刘备)。“当吕布与袁术准备联合之际,陈珪深恐'徐、扬合从,将为国难’,因劝说吕布投靠已控制东汉政府的曹操,并说服吕布派遣陈登到许县'奉表谢恩’,从而陈登得以建议曹操及早消灭吕布。”(方诗铭《论三国人物》)从我们引证的资料不难看出,说陈登父子是“两面派”多少有点冤枉。身处乱世,以安身保命为主本无可厚非,能在多方势力中转圜,本身实力也不能差,而陈登还真是一方人物,难怪刘备盛赞“若元龙(陈登字)文武胆志,当求之于古尔,造次难得比也。”(《三国志·魏书·陈登传》)说白了就是陈登文武双全,在这个时代无人能比。

刘备盛赞的陈登还真有两下子。史称“登忠亮高爽,沈深有大略,少有扶世济民之志。”(《三国志·魏书·陈登传》注引《先贤行状》)陈登二十五岁举孝廉,逐渐做到广陵太守。“登在广陵,明审赏罚,威信宜布。海贼薛州之群万有余户,束手归命。未及期年,功化以就,百姓畏而爱之。”(同上)一句话,陈登的治绩相当好。

广陵地接长江,向为孙策所觊觎,于是陈登有了两次挫败小霸王的记录。建安四年(199),孙策攻下宛城后,蓦然向陈登发难,直取陈登所守匡琦城。面对十倍于己的敌军,陈登临危不乱。为迷惑敌军,陈登下令禁闭城门,偃旗息鼓。示弱于敌的同时,陈登并未闲着,他高踞城楼观望形势,等捕捉到了可以出击的战机,便突然打开城门,指挥将士们猛虎出笼一样杀出。江东大将周章猝不及防,阵脚被冲乱,溃不成军,很多士兵登船不,被杀死淹死者不计其数,大败而回。

小霸王孙策哪忍受得了这样的失败,不久之后再次卷土重来。“登密去城十里治军营处所,令多取柴薪,两束一聚,相去十步,纵横成行,令夜俱起火,火然其聚。城上称庆,若大军到。贼望火惊溃,登勒兵追奔,斩首万级。”(同上)

陈登称得上文武双全,只可惜英年早逝。据《三国志·魏书·华佗传》记载,陈登因为肠中有寄生虫,虽得华佗救治,仍留下了后遗症,以致丧命。陈登一死,自然是成全了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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