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 赵孟頫作品欣赏(六)
元代 赵孟頫作品欣赏(六)
墨梅 手卷
款识:子昂为伯庸试绣儿墨作此。钤印:赵氏子昂(朱)
跋文:1. 右赵吴兴所作古梅,乃试绣儿墨为之,绣儿不知何许人也。而观是卷墨色雅淡。神彩焕发,松雪翁之平生第一神品。此卷向为我家故物,戊子八月为吾友高生象南以宣铜古炉及姚公绶雪竹易去,后悔不及,梦想不忘,忽今十余年矣。适今表兄韩左商持以示余,见不释手,以重资购归。物还故主,不负平生酷爱书画,乃一段翰墨缘也。赏识数次因志于后。戊戌仲春八日霜青记。钤印:颐(白)缪氏永祺(朱白)
2.道光六年九月,钮树玉观于保澄轩。钤印:树玉(白)非石(朱)
3.一掬寒香画不难,吴兴公子足清欢。当时下得中峰拜,想与花光一例看。放鹤亭前处士尘,风光约略见来真。枝头留下黄金弹,笛里家山换却春。千芳百艳闹如麻,过去身中看日斜。报荅春光无一事,挥毫大诺写梅花。宣统丙寅立夏日,榖孙世兄属题请正,香严金蓉镜。钤印:闇伯(白)
4.酒酣酬古盛,花点白纷纷。天水梦如此,河流清未闻。影移蟾抱月,香护鹤巢云。一法吾难着,王孙谢不羣。松雪试绣儿墨画梅,绣儿虽不详,其人要亦名姬,工书善画者也。卷虽尺余,用墨酝藉。愈觉其花影纵横之妙,古香古色,逸趣天成,乃松雪杰作无疑。昔坡公试彭门冠钧国藏名墨十三家,书杜诗十三篇,下署墨工名姓,盖见其笔墨精良,人生乐事云尔。丙寅初夏,谷孙世讲索题,幸正之。吴昌硕老缶,时年八十三。钤印:吴俊之印(白)吴昌石(朱)
5.吴兴画竹有家法,黄金错刀交屈铁。寒香离立一蟠拏,犹是篔筜籀书诀。吴兴之梅乃非梅,弄水苍鳞风雨来。眼看上京春信息,国香和泪入莓苔。丙寅夏四月,谷孙姻世兄属题,朱孝臧。钤印:强邨(朱)
6.墨梅始于华光杨补之、继之,华光真迹不可见。曩见补之小幅,为长枝三四,着花不多。至煮石山农始为老干繁花,修条密蕊;以粗笔作干,虬屈夭矫;以细笔作花,虽均致不失而稍伤劲犷。魏公画梅世不恒见,此卷老干修条,一出之以和粹。以粗笔作草蕊,而示元章,转尔雅清穆,实远出山农之上。至后世学山农者,变本加厉,皆于干部务求苍劲而化修枝为短枝,于是遂成酷吏面目,无复清趣矣。丙寅四月谷孙世兄以吴兴真迹属题书此,以质世之鉴古有识者,以为何如?上虞罗振玉。钤印:臣振玉印(白)文学侍从(朱)
签条: 赵文敏为马石田画梅卷,鸥梅阁秘匧。丙寅五褚德彝题。钤印:里堂(朱)
鉴藏印:商丘宋荦审定真迹(朱)兰陵文子收藏(朱)颐(白)缪氏永祺(朱白)毕涵鉴藏图书(朱)吴门缪氏珍赏(朱,二次)张孝思(白)南有堂(朱)高生象南(白)祖诒审定(朱)谷孙鉴藏(朱)
滦菊图 (5440万港币,2008年10月苏富比)
在赵孟頫的画作中,山水是最为常见的题材,而纯粹的花卉题材作品极为罕见。在其现存的传世作品中,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一页散页葵花,而寓意高洁的菊花更极少出现在赵孟頫的笔下。
《滦菊图》手卷是赵孟頫彩绘时令花卉的一幅珍品,是目前可见的赵孟頫以菊花为题材的唯一作品。赵孟頫以不同姿态的10种折枝菊花入画,并仔细地描绘出它们的舒卷、浓淡、开合、明暗等,用色着墨十分全面,极可能是写生之作。从该卷最初的题跋可知,赵孟頫画的乃是“滦京”之地的菊花。滦京,即今河北滦水之地,因由滦水可以达到元大都,故元代有“滦京”之说。
画面上,赵孟頫按照之前的惯例,在不同地方钤上了“赵”、“大雅”和“赵氏子昂”3枚印章。这3枚印章是精选出来的,其钤印顺序和位置都与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的赵孟頫名作《秋郊饮马图》以及辽宁博物馆藏的《红衣罗汉图》等极为相类。不同的是,在《滦菊图》上,赵孟頫并没有像其他画作一样题写画名、署款和日期。因此可以推测,由于“菊花”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寓意,赵孟頫应该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作此画的,因此并不愿意落下名款、署下日期,唯恐落人口实。不过,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即便如此,他仍然没能逃过后人的讽刺。在手卷后的题跋中,自署“方外史”的即对赵孟頫画菊提出了尖刻的批评,认为赵孟頫自己没有“傲霜枝”,自然没资格画菊花--“物华有秋菊,颇称傲霜枝。不谓一茎草,具此松柏枝。当时染翰者,兴言可及斯?”
墨竹图 卷 纵34厘米 横108厘米 故宫博物院藏
幽风清秀图
兰竹石图 轴 纵44.6厘米横33.5厘米 上海博物馆藏
疏林秀石图
秀石竹篁是赵孟頫最善表现的题材。枯木竹石,大抵始于唐代,至北宋文同、苏轼有较大的发展,至赵孟頫加以强调,整个元代盛行。此画竹干笔法略如“竖为努”,画竹节“点为侧”,竹枝参以“勒”、“啄”、“策”、“趋”,灵活运用,竹叶多用“永”字左下的“掠”和右下的“磔”,一笔一笔撇捺,既有力又含蓄,茂密厚实。
兰蕙图 (1379万港元,2000年香港苏富比)
此《兰蕙图》则明显地师承了赵孟坚的画法,以自由抒卷的笔调来表达一种奔放而飘逸的情感。
竹石幽兰图 卷纸本水墨 克利夫兰博物馆藏
《竹石幽兰图》卷,款署“竹石幽兰”。落款:“孟頫为善夫写”。钤印:“赵氏子昂”、“松雪斋”朱文印,“天水郡图书印”朱文长方印。后纸题跋,元代及以后韩性等人二十八家题。明代吴廷、杨明时,清代大收藏家梁清标等诸人鉴藏印鉴几十方。
观此幅《竹石幽兰图》卷,给人的感觉是绘画飘逸如风,笔墨挥洒自如,构图结构恰当。款识与落款,看似与赵孟頫书风大相径庭,经认真详查,确为后添,墨气与绘画迥异,墨色也游离于绘画之外。作品十足的赵孟頫笔触所为,用飞白勾画窠石轮廓,用撇捺笔划书写竹叶,用中锋逆笔迅疾书写兰花。正如赵孟頫所言: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需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方知书画本来同。
此幅作品断开,似有拼接痕迹,款识为后人重新题写。“孟頫为善夫写”,推论是为顾善夫而画。据清代程祖庆《吴郡金石目》记载此幅作品赵孟頫题字:顾善夫以公至都,将南迁,用此纸求画,乃为作此图,子昂。新的研究结果已证实此卷并非《吴郡金石目》所著录的赵孟頫为顾信所画的那幅,两个题字亦不同。这幅赵孟頫《竹石幽兰图》卷,上面虞集题诗,与元末明初《道园学古录》卷二十九中虞集题赵孟頫《兰石图》四首之一同,还原了此幅作品的原貌:纸本水墨。左右各拚一条,下部再拚一窄长条,由四纸拚成,在名家作品中为仅见。老笔纵横,至精之品。后有韩性、西夏昂吉、赵奕、仇远、虞集、陈基、姚广孝等题。又张渥题,字学赵,与上博访戴图上款字少异。经查仇远在自己《山村遗集》明确记载题赵松雪《竹石幽兰图》,仇远与赵孟頫同属一个时代,当然是最可信的著录。元代名士顾瑛的《草堂雅集》卷十一记载于立题诗,《题子昂兰石》虽然名不相同,诗文完全一致,题兰石也就是竹石幽兰。在元代顾瑛《草堂雅集》卷七,记载张渥《题赵翰林墨兰》,诗文也是完全一致,此幅绘画是描绘竹石幽兰,题墨兰字义上也可以相通。
枯枝竹石图 绢本墨笔
此图描绘由奇石、枯木、丛竹、兰草所构成的田野小景。一石布置于画面正下方而取斜势,石后有二三枯木,高低错落,相互扶助,与石一起构成画面主体。奇石前后有高低不同三丛细竹扶衬奇石,石脚并有三丛兰草,整体布置居正而有势。画家用笔直以写法,顿挫自然,松秀灵活,墨色浓淡变化虽不明显,但其枯润变化丰富。兰竹多以湿笔,树石则枯湿结合,依其行笔的速度、提按、转折,笔锋正侧等造成气势流动之感,虽为枯木,却仍生机勃勃,极具生命力。
秀石疏林图 纸本墨笔 故宫博物院藏
《秀石疏林图》是其“以书入画”的代表作品。图中以“飞白”法画两块拳石,左右疏落地点缀丛竹、枯木、杂树。书法强调“中锋运笔”,认为只有这样写出的线条才“圆”、“厚”。这本来就只是一种“意会”,一种感觉,谁又能测出纸上用毛笔书写的墨线的“圆度”、“厚度”?但千百年来,学习书法的人们似乎都能切实地感觉到这种圆厚之美。而画则更广泛,虽然也强调以中锋为贵,但也经常使用侧锋。相对中锋线条的圆厚严谨,侧锋的线条就显得薄而疏松,但也因此显得空灵随意。如此图的拳石,就是以侧锋“飞白”画就,显得极其洒脱灵秀。不过疏林之竹、点叶树、枯枝,甚至石根之小草,则都用中锋勾、撇、点。竹乃矮枝新篁,用浓墨向上撇叶,笔力凝重。草则自下向上弧曲掠去,秀而遒劲。三株枯枝,皆呈鹿角状,但线条圆曲坚挺,犹存北宋遗韵。左边一株点叶树,枝干倔曲,用笔顿挫转折,叶则用中锋直点,含蓄内敛。卷后有赵孟頫自题的著名的阐述“书画同源”的一首诗:“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于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方知书画本来同。子昂重题。”“籀”乃大篆,必用中锋书写。“八法”就是“永”字八个点画的笔法。既说是“重题”,可知这里还不是此诗的出处,或说出于题柯九思的画,但已经不可见。
古木竹石图 轴 纵108.2厘米横48.8厘米 故宫博物院藏
《古木竹石图轴》是赵孟頫晚年的代表作。用笔更加苍劲放逸,对于具体物象的形态放弃的更多,如不再强调石面的转折和结构,而是更加注重勾勒巨石轮廓线的书法性笔法,古木枝干则更多体现行笔的速度和力度。竹叶已在遵循八法基础之上变化更为丰富,更多抒发画家在行笔时即兴的情绪。
窠木竹石图 绢本水墨 纵99.4厘米横48.2厘米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此图是赵孟頫用实践论证他的“书画同源”思想的体现。画家在画的中下部作一巨石,用“飞白”画出石的轮廓,皴擦之法也以“飞白”成之。用中锋画窠木,线条“如锥划沙”,淡墨写出老枝,显出苍劲挺拔而圆润,透出力度。画竹以流畅的笔调伸出竹干,然后在两旁画出小枝条,用浓墨,间以略淡之墨画竹叶,以“个”字或“介”字加以排列,自然而不做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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