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等命令,是一种体制病!

台风“烟花”即将登陆,沿海一带马上紧张起来。
浙江省长到地铁站视察时专门强调:

“遇到突发状况不能层层等命令,要有第一时间的意识,明确站台、条线、全网各自职责分工和针对不同情况的应对流程,迅速及时决策,科学果断处置。”

不能层层等命令,这是郑州地铁5号线留下的沉痛教训之一。
很多人对地铁5号线运营管理方给予了指责,他们恐怕确实难以完全免责。
但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不能以沉浸于诘责而产生正义的幻觉。
整个系统都在等待,则不是哪个人的问题了。
王晓波讲过一个著名的故事,花刺子模的信使。
传说,中亚古国花剌子模有种风俗,凡是给国王带来好消息的信使,就会得到提升重要,带来坏消息的人则会被送去喂老虎。
他们以为奖励带来好消息的人,就能鼓励好消息的到来,处死带来坏消息的人,就能根绝坏消息。
所以,在外面出征打仗的将军,遇到好消息就让手下有功的将士去报信,以使他们得到提升。
遇到坏消息,就派有罪的人去报信,顺便给老虎送去食物。
这个故事到此为止,留给人们思考回味的空间却很大。
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花剌子模就不会听到坏消息。
国王不需要发怒,那些坏消息早就被臣民给过滤掉了。
因为,听着好消息的日子,不仅国王受用,臣民们也很受用。
最终,所有人集体患上花剌子模综合症——听不得坏消息,并且没有能力和魄力担当坏消息。
当坏消息不可阻挡地到来时,只有傻傻地等待。
这不是花剌子模的病,而是人性和权力相互作用后的通病。
面对郑州地铁5号线的管理失误,谁都没有资格去指责。
谁到那个位置、那种环境,都不可能变得更高明。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同样被大水淹没的京广隧道。
一个叫侯文超的人,由于经历过北京721水灾,知道洪水的厉害,他利用10分钟时间呼喊拍打其他车辆,成功组织400多名车主撤离。
这400多人为什么不等命令呢?
原因并不复杂,他们只是简单的自然人,仅对自己的生命和家庭负责,所以很容易作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策。
相比之下,地铁管理方权衡考虑的东西则太多。
再加上经验和能力上的不足,机会稍纵即逝。
关键时刻掉链子,缘于平时的麻木畏缩和习惯性的明哲保身。
这仅是郑州地铁独有的问题,实际是无处不在的体制病。
包括去年疫情初期暴露出来的一些问题,也无不如此。
一出现问题,就有人喜欢喊着追责、追责,最终也必将有人为此买单。
这难道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如何避免类似事情发生,或者如何把最坏可能性降到最低,比追责更为宝贵。
未来,注定还会有更多无法预料的意外在任何一个地方发生。
极端气候,自然灾害,病毒瘟疫,都有可能。
面对不可抗力的苦难,希望我们能够少有遗憾。
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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