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文明框架连载11

铜石并用期的巨石文化

1，旧大陆西部巨石建筑发达

人类旧石器时代长达3百多万年，到1万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由于经验的长期积累人类对于石材的打造技术达到了惊人的炉火纯青地步，他们可以治石如泥，既能处理几吨乃至上百吨的巨石，也可以打磨精美的玉器。巨石建筑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出现的一种人类文化现象，它是石器时代末期的一个集大成行为。在这个时期，人类不仅可以打制精致的细石器，也可以集合人力建造前所未有的巨型石材建筑。

很可能在旧石器时代晚期人类已经获知石材的一些加工秘密，这可以在用火烧制食物时获得这种经验，这就是火烧水激法，它可以使加工石材更省力气，尤其在加工巨型石材时非常有效，至今在某些地区还在使用这种古老的方法。

巨石建筑一般出现在新石器时代的铜石并用期。但每个地方的铜石并用期出现的时间以及持续长短是非常不同的。这与各地与西亚的地缘距离有关，因为我们越来越发现文明技术实际上是总体传播发展而来。在早期，人的迁徙本身就是传播载体。

人们常说新石器时代的代表作是磨制石器，实际上我认为这个时期的巨石建筑更可以作为新石器时代的一个典型象征。但不知为何巨石建筑现象一直是个学术界较少涉及的话题，尤其中国人很少关注，但是从文明学的角度，作为一种突出人类文明现象和象征，它具有着非同一般的解析价值。它甚至是我们宏观文明学的另外一个“发现”。

巨石建筑是石器时代的一个最终集大成，它的制作难度远远大于细石叶或石器的打制。巨石建筑的有无还深刻影响着后来的城市面貌，甚至隐蔽地指向不同地区的精神世界，所以文明学必须加以重视。

古人可能很早就注意到气候对他们的致命影响。欧洲的旧石器时代艺术浪潮在冰期的雪花中逐渐落幕，旧大陆西部就出现了一波巨石建筑，而他们都与天文有关，与夏至有关，与太阳有关，并且多数呈圆圈状。可见在寒冷中瑟瑟发抖的人们是多么盼望温暖太阳的降临，而太阳雨黑夜的交替或许是天上神仙的恩典，所以居住在天上的神仙们在很早就被安排在天空中了。拜火教与太阳崇拜应该至少在这个时期已经牢固地植根于人类社会之中。火与太阳，都是生命，甚至高于生命。

旧大陆西北部的这些建筑形式最初简单而重复，几乎都是圆形的天文祭坛，那是他们信仰的证据，我们想象不出来还有任何其他原因能凝聚如此大的人力与物力去建造如此多的奇迹。大众比较熟悉巨石建筑主要有比较后期的英国的stonghenge（巨石阵）以及埃及的金字塔，早期的则没有多少人关注，最早的巨石建筑群可能在法国，然后是土耳其东南12000年前的哥贝里克巨石圆形祭坛，马耳他也是巨石建筑的集中地。

再晚一些，北方的乌拉尔山脉附近、黑海北岸等地也出现过一些相对简单的巨石建筑。索契附近散布着几千座石棚墓——这些墓在整个旧大陆的北方，除南部非洲之外都有广泛分布，包括中国的东北红山文化里也有明显的痕迹，而东亚最集中的石棚墓地点却是韩国的海边，日本也有分布，它们的流行时间从5000年前到2000年前不等。但是中国核心文化区黄河流域却罕见巨石建筑，南方只有沿海的浙江地区出现了零星的石棚墓建筑，云南也有一些痕迹，东南亚也有。

现在可以肯定，巨石建筑是旧大陆西部地区最先发源并发达起来的一种文化现象，他们有一定的同源传播关系，多数很可能与印欧人关系紧密。不过，并非全球的巨石建筑都是印欧人的作品，比如后来复活节岛与美洲的巨石建筑就与印欧人无直接关系。

由于史前研究的特殊性，我们也经常使用已经获得的规律去反推当时的文明发展规律。比如，我们已知旧石器时代晚期包括法国在内的欧洲中南地区出现了广泛的艺术创作，那么法国地区出现的2万年前的巨石建筑群就可以反推当时已经有接近新石器时代的先进社会出现，只是由于后来的气候巨变比如新仙女木突然寂灭，他们可能“转移”到了西亚地区——当然不能理解为一种直接转移。土耳其的哥贝里克建筑由于距离伊甸园圈定的地理范围非常近，而且那里也是最早农业麦子的培育地，他们甚至可能就是同一个人群所为，我们对于巨石建筑代表先进复杂社会的推断就是合理的。我们进而从已知的古埃及金字塔社会的复杂程度也可以推断出4500年前建造了巨石天文阵的不列颠群岛曾经存在过复杂的高级社会，并且其时的英国存在着比东亚更发达的复杂社会。截至此时，欧洲尽管开始没落，但应该依然保留着不低于于东亚的文明水平。不过在中国的教科书里，当中国的文明发达昌盛时英国人可能还蹲在树上进化呢，所以，一下子让中国人接受西方自古就是比中国先进的，中国人是万难接受的。

中国在这一时期也有天文祭坛，那就是位于中国北方的山西省陶寺遗址，但是那里却没有巨石建筑。不过其中的母系线粒体证明那些的母系可能来自北方，甚至是来自于西部欧洲，他们可能是很早从欧洲经由欧亚大草原到达中国北方的，这个母系线粒体占据中国今天的5%人群，为N类型。

2，东亚为何没有巨石建筑

在欧洲、西亚和北非遍布巨石建筑的同时，中华文明核心地区，比如中原，却没有巨石建筑。

这至少说明了两个问题：

首先，中国确实一直是石器时代的欠发达地区，一个社会的现实可能被之前的发展深刻影响。巨石建筑是一种带有明显文化特征的存在，它是旧石器时代发达地区的一种文化传统。在莫氏线划分的落后地区里，巨石建筑都不发达。由此，我们还捕捉到这么一个文明发展规律：斜拉桥现，即远古的一切可能整体呈规律性地映射在当代人身上。巨石建筑就是一个典型的远古文明对于后来的重要影响原素。

然后，巨石建筑在中国的缺失，说明中华文明没有经历“铜石并用期”或只经历了很短的铜石并用期。铜石并用期是新石器时代和青铜时代之间的过渡性阶段，西亚附近地区经历了漫长的铜石并用期。中国学界现在基本认同中国没有铜石并用期或经历了极短的铜石并用期。东亚为何没有铜石并用期呢？这是因为，正当落后的东亚即将跟随西部进入铜石并用期时，成熟的青铜技术突然被人带入到东亚。东亚人的主要精力就从传统的治理石材直接转入到了更高级的青铜冶炼技术，挤掉了中间的铜石并用期。这好比美洲因为欧洲殖民侵入，整整挤掉一个“铁器时代”一样。假如不是青铜技艺的突然出现，东亚人也会按部就班地经历一个铜石并用期并发展出巨石建筑来。有些原始部落，根本就没有经历过电报与手摇电话时代就直接进入了智能手机时代。这与东亚的地缘有关。

在人类文明发展的漫长过程中，有些地区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旧石器时代落后，新石器时代也落后，甚至在青铜时代也是被动的。这就是东亚等落后地区曾经的命运，也是东亚“农业文明西来说”的宏观逻辑基础。

3，铜石并用期的巨石建筑与意识形态

西部旧大陆出现的各种巨石建筑，除了宗教、天文等作用外，也是一种政治权力象征。没有巨石建筑的就用其他材质建造高大的庙宇、宫殿或圣坛来替代。在当时，可以建造或打制其他人无法形成的宏大建筑大概可以产生一种威慑力，一种神迹，所以非常盛行，它与统治权术紧密相连。中国地区在青铜时代之前的社会，文明程度极低，既缺乏处理石材的技术积累，也缺乏一个复杂社会的意识形态培育，同时可能人口密度也不够，所以就没有出现巨石建筑。东亚没有如同西亚那样经历一个漫长的铜石并用期，青铜冶炼技术是突然被带进东亚的。中国的三代时期极其特殊，很可能一直是一种远方殖民地模式，这是为何在长达近2000年里只有三个王朝的原因所在，正常的国家不可能如此，它是由外部势力控制的傀儡。所以，公元前231年的嬴政宣称自己是东亚第一个皇帝，之前的中国是没有国家与皇帝的，只有代理人。外部统治者在东亚统治的权柄就是青铜技术。统治者明显利用了金属冶炼这种“高科技”来震慑民众。

3000多年前的东亚大地遍布青铜网点，他们是狭义的中华文明的起点，也是东亚国家政治的起点，青铜大鼎在东亚就象征着王权，象征着文明。而青铜技术中国学界已经承认它确实是西来的技术。

西方却没有出现一个青铜震慑期。西方旧大陆人从巨石建筑时代走来，普遍使用了神话、宗教与巨石建筑的配套系统，而他们的首领通常以轻巧的权杖就代表了皇权符号。而中国恰恰是个神话与宗教欠发达地区，并且中原核心地区也缺乏权杖文化。西部世界的权杖文化只传播到中国的西部地区，基本上权杖没有超越东京105°，再向东的中原地区古代文化以鼎为权力的象征。

这暗示着，铜石并用期是一个特殊的神话、宗教、巨石文化以及权杖文化与青铜技术的哺育期，缺乏铜石并用期的地区在这些方面的表现都会非常薄弱。出于商业活动西部人把青铜文化突然传播到中国之后，其他的几项都没有在东亚得到有效发育。因为人类的集体心理发育是有一定规律的，它与社会组织结构以及生产力水平、意识形态等，是一个密切的联动结构，许多文明文化就是并存现象。一个时代具有一个时代的文明特征与功能，文明发展跟种庄稼一个道理，过季就赶不上了。自此之后的中国社会一直没有权杖文化，而且神话与宗教意识都很薄弱。

另外，东亚缺乏史前的巨石建筑传统，后来也就没有发展出历史时期西方那样辉煌的石材建筑与石雕传统，以至于后来只要在中国看到石材建筑就知道那是西方殖民建筑。假如考古中发现偶尔出现石棺，基本上就可以怀疑他们是来自西部的特殊人群。有人说中国人就是偏爱土木工程，就不喜欢用石材，偏爱木材，所以没有石材建筑，这是对石器时代无知的结果。

为何更为遥远的复活节岛上的居民以及美洲印第安人却有巨石建筑呢？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正式进入一个青铜繁盛期，他们长期处在铜石并用期。澳洲大陆甚至连巨石建筑都没有，说明更落后，一直处于旧石器时代，他们当然也没有进入到过铜石并用期。

由于每一个地区所处地缘位置不同，因为文明传播的规律性问题，导致他们的命运在各个不同的时代各不相同。

信仰与神话起源

艺术与精神

信仰是一种人类的精神活动，其主要特征就是对于某一物或一人达到敬仰的执迷程度。人类的信仰可谓明显的一种区别于其他动物的一个文明标志。一般传统认为最早的崇拜是天地与祖先，我不太认同。

人类一旦开始建立信仰，就会形诸于艺术来渲染。按照人类的艺术萌芽来看，在旧石器时代中晚期就应该已经出现了宗教信仰，尤其是欧洲附近地区，笛子、雕塑与绘画已经出现，尤其是遍地女神雕塑更说明了这一点。

艺术是人类精神发育的一个先要标志，所以欧洲的艺术大爆发时期就是人类宗教意识的最初萌芽阶段。无论是绘画还是音乐舞蹈，都有使人进入梦幻的功能。一切艺术都是精神的异常活动现象，异常高潮的情绪会激发宗教情感的产生。这种艺术与宗教信仰之间的神秘关系一直延续到现代社会，所有的艺术工作者都是心灵的引导者。当人类社会不再需要精神心灵的时候，艺术将逐渐淡出人类的视野。

有人会认为人类永远需要艺术、需要宗教，但是对于宗教或精神情怀的需求很可能也有低谷与波峰，比如到20世纪文学活动的逐渐衰落，就是人类精神有全新替代品的一个征兆。而在此之前，传统的宗教已经在衰亡之中，甚至在更早就已经出现了以反宗教为特征的唯物主义，比如共产主义或社会主义者。所以，宗教也是一条发展变化的河流。

神话起源

宗教与神话的关系可谓密不可分。宗教心理可能在语言不发达时期都存在，但神话则必须借助于发达的语言，所以，神话是晚于原始宗教崇拜活动的。

但是假如没有神话的烘托宗教信仰是没有力量的。所以，人类后期的宗教信仰一定仰仗于语言的发展，有赖于神话故事的催化。没有故事的时代里宗教信仰是不会发达起来的。后期的宗教发展甚至主要依靠美妙神奇的故事带动信众，很多时候我们也分辨不出神话与宗教，比如《旧约》故事、西亚神话与爱琴海的诸神故事。

目前对于语言的研究比较悲观，可能在现代人出现之前人类无疑是没有什么讲故事的能力的。所以，我们必须把宗教的萌芽适当地控制在30万年之内的时间之内。

假如说4万年前的欧洲艺术大爆发是一次人类精神活动乃至宗教仪式的一次重要启蒙，那么大约2万年后的巨石文化的开启则说明人类的精神信仰活动进入到了另外一次高峰。

神话的高峰期是铜石并用期，也就是巨石文化的发育期。这个阶段一般看来在第四次冰期之后，所以，通过互证这一史前研究的重要方法，我们可以认定在大约2万年前开始人类已经确定有了较为充分的语言能力，所以，他们不仅开始用语言讲故事，而且开始用巨石建筑构筑神仙和宇宙的空间。在12000年前的土耳其哥贝克里圆形巨石建筑上面，我们看到许多种动物的刻画，他们有野猪、蜥蜴等，人类的形状尚未出现，人的脆弱谦卑在当时可见一斑，那么3500年前耶和华的出现或许是第一次的“人本主义”精神的萌芽。

有些最早的文明人非常注重家世的继承关系，比如犹太人和中国汉人都是这方面的典型，他们习惯于把祖宗的发展关系记录下来，不断地以崇拜的形式以求得祖宗在天之灵的保佑。在没有文字的时代里他们采用口口相传与结绳或契刻的方式达到这一目的。

最早的一神教中的人形上帝经历了非常漫长的演化，比如最早的欧洲母神也属于人形神的一种，只不过我们发现男性作为神型出现是青铜时代之后的事情了。对于男性人形神的崇拜很可能是从祖宗崇拜开始，然后转化过来的。《旧约》的创世纪本身就是一种祖先崇拜的转化典型。比如从亚当夏娃等世系的记录描写，半神话半现实版的祖先崇拜，最终在3500年前形成固定为一神教。而耶和华之前很可能是太阳崇拜与月亮崇拜，乃至火崇拜的交叉，一直到耶和华定型早期的太阳与火崇拜的痕迹依然长期伴随存在，如燔祭与光明的追求等。

无论如何，从动物崇拜到人形神的转变是一场革命，说明某些人类已经开始了群体自我意识的建立，从卑微的完全服从大自然，开始自我崇拜的可能。这种男性神的出现或许还是国家意识的开端，或者相反。因为某些人成为高于其他人类或动物的权力发布者，王权让人们看到了个别人的特殊力量。是男祭祀逐渐成为国王，还是国王成为男祭祀？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最早的国家或部落首领与神仙其实更是互相不分的，比如西亚，比如埃及帝国，还比如中国的炎黄二帝，以及更为遥远的伏羲帝等，甚至是殷商时期的商王，你已经分不清他们到底是王还是祭祀，还是“天子”之神？摩西一神教出现于青铜时代或国家时代，是合理的。

各地神通

在新石器时代西部旧大陆的人们创造出诸多宇宙起源论。在东欧的黑海沿岸是巨蛇创世论，这可能是印欧人的典型原创，以至于在雅利安人的印度教神话中，一切都是在一条巨蛇上开始的。

遥远的尼罗河神话里也有蛇，但还有许多其他的神话体系，比如破碎的肢体都可以生出不同的人群，鸟类也占据着重要地位。西亚的神话纠结于生死问题，似乎是最接近现实的一个群体。中国神话体系明显弱于西部地区，许多中国神话实际上是很晚从西部传入中国的，比如从印度河、东欧、甚至希腊可能都有进入中国神话体系的证据。

到青铜时代，荷马史诗与西亚的《旧约》并起，当然还有印度河神话体系兴起。荷马史诗表现的是英雄主题，《旧约》展现的是祖宗崇拜，印度河则更多是眼花缭乱的宏大宇宙观。

神话很容易让人捕捉到文明主流的传播路径。不仅旧大陆的神话之间有过交流，而且美洲的神话明显与远东神话有一些关联，比如熊崇拜以及一些星空相关的昴星团神话等，还有羽蛇等，都与旧大陆明显有关。澳洲似乎与外界毫无关联，反证了人类的神话体系就是在现代人出非洲之后出现的。

有关火崇拜

人类的宗教意识一定是自古有之，但是从何开始呢？敬畏是宗教的核心，这可以从很早就开始了。但是宗教活动是一种社会行为，尤其是比较复杂的社会行为，所以，我认为人类的宗教应该产生于铜石并用期，而且巨石建筑就是人类最早的祭坛。

最早的祭坛几乎都是圆形，那可能是对太阳的模仿。人类的太阳崇拜几乎是无可争议的。所以，我们可以直接来谈一谈另外一种可能被忽视的信仰崇拜：火崇拜。

人类在原始时期的近200万年时间里即以火为核心生活，他们不仅依靠火来加工熟食，而且以火抵御寒冷驱赶黑暗，所以，最终对火的崇拜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所以，原始人将火崇拜与太阳崇拜结合起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实上一神教是很晚近的一种产物，人类大多数时候都是万物有灵崇拜者，火崇拜一定是重中之重。比如黑海岸边的索契巨石建筑到中国东北的红山文化之中，都可能是一种火神崇拜。

火是神圣的，火带来的光明最终成为人类一种希望的象征，就是未来。中国的第一个祖先神是炎帝，它是由两个火字组成的，所以，炎帝就是火神。但是，火崇拜由于极其古老，所以，它不断地被后来的其他宗教信仰所覆盖，正如在中国神话里炎帝被黄帝打败和收编，黄帝肯定带来了新的崇拜。即便如此在整个农业时代，火神庙遍布中国大江南北，直到20世纪工业革命与唯物主义推广之前，中国农民与火神或炎帝心心相连。

伴随火神的动物崇拜是牛。中国西南地区来历不明的三星堆遗址里有大量的火苗与牛形象。由于三星堆是典型的青铜文明，而且那些面具明确反映出一些西部人特征，所以，原始拜火教起码在3千年前已经存在于中国。三星堆人不仅与北方陆路有关，而且可能与南亚方向也有关，通过南方水路这些人与红海与波斯湾两岸乃至赫梯帝国人群都有关联，顺着这条道路我们追踪到西亚的火崇拜根源。亚拉腊特山本身就是个火神崇拜中心。中国的炎帝也可能就是亚伯拉罕的原型，同时亚伯拉罕很可能也是印度河梵天的一个表现，它就是一位火神或火教的大祭司。

因为犹太教产生之前的希伯来人肯定是崇拜光明的，要么是太阳要么是火崇拜，如《旧约》曰：”神乃是我们的烈火“。耶和华以火的形式出现在摩西的面前，都印证了早期的希伯来人信仰的可能是原始拜火教，最终它才转化为今天大家熟知的耶和华一神教。而他们的根脉则来自环黑海印欧人，甚至是雅利安人。后来的祆教起源于波斯，不过是一种集大成表现。雅利安人的信仰有某种统一性，火教始终存在于他们之中。三星堆人中间就有原始火教教徒，它是从西部随着青铜技术进入中国的。

火，就是抵御寒冬与冰期的最有利武器。历史时期人类与气候变化之间的关联突出。中国华北地区的文明兴盛部分就是因为草原游牧人经常因为寒冬南下劫掠互动的结果。熟悉古气候的专家几乎对每一个王朝的兴衰都能对应于气候变化规律：凡是温暖的气候中国的王朝就兴，凡是小冰期来临王朝就会被推翻。但这一过程到20世纪工业化完成而永远终结，中国的火神庙文化也消失在这个世纪。全世界的拜火教普遍将消亡于可以游刃有余调节气温的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