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也曾心动(三)
也曾心动
(二)恰是你的温柔,伤了我的心
花汐颜住的是武汉市较大的一个城中村——丰园村,最高五六层的房子,密集地挨在一起怕冷似的。再加上听说会拆迁,房子就有乱搭乱盖的现象,这些房子会慢慢地变高、变粗。笔直的巷子变得弯弯曲曲的,巷子变窄了,让人走在巷子里身子不停地摇摆,像行走的蝌蚪……买了房子,拿了证,摇身一变,成了地地道道的武汉人,当然那个证也不是等同于绿卡。从此,生命就是一片坦途,一片绿荫。不是的,人还是人,不可控的人生,驿动的心情。
小巷子太窄了,车子开不进去。白惜若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花坛旁的小旮旯处把车停好,才急匆匆的走在这条小道上,捡拾记忆的片断,心情沉重倒也不沮丧。
她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花汐颜位于四楼的家,没有电梯,爬得气喘吁吁……
她急促地敲门,没有回应,难道花花晕过去了,她的心开始恐慌!
她掏出手机,哆嗦着翻出花花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白惜若焦灼地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嘟声,均衡而稳定,她的心却咚咚乱跳。她四处找工具想把门打开,可是在这逼仄的楼道里连个砖头也找不着。
时间一分一秒在飞逝,似乎那分秒的嘀嗒都在耳边震耳欲聋。不能再等了,她攒足了劲想撞开门却一次次被弹了回来。在学校当个校级田径运动员的她冷静地看了那门锁,她猛地一脚飞踹那门锁头的地方,门开了。锁头和连着的一块木板一齐掉到地上,她看也不看就冲向花汐颜的卧室。
花汐颜正从床上滑落到地上,身上的床单还有一个角搭在床上,她脸色苍白仰面躺在地上,痛苦且微弱地说:“惜若,我…我…好晕呀!我爬不起来了,对不起哈!”
白惜若艰难地扶她坐起来,花花坐在地上,头靠在床檐上,极力地想睁眼可是睁不开。白惜若泪流满面。温柔的花花曾陪她从儿时走到今天,她仿佛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两个人的疼痛是有心灵感应的。
“我拨打110,先报警,然后送你去医院。”她搂着花花的肩膀镇定地说。
“不!不要!都试过了没用。我想到办法和他了决了。”
“那好,我先送你去医院!”
白惜若给花花冲了一杯红糖水,她喝下后嘴唇有了些血色。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花花搀了起来,在下楼时几次差点栽了下去,她俩拼尽全力才到白惜若的卡宴上。
白惜若给花花挂了急诊,医生开了一大堆检查项目都被花花拒绝了。她不想为自己花太多的钱,她想早点上班,一家三口都等着她咧,她有太多的不能。
花花做头部的检查,有轻微的脑震荡,头顶有一处破了皮,医生剪了她一小块的头发对伤口进行清理,敷上药,用一个大网兜把她的脑袋罩上,看上去像个刚下战场的伤兵。
花花一出诊所就把头上的大网兜给摘了,掏出小镜子照了又照。她是最爱美的。她让白惜若瞧瞧头上的受伤面大不?得知只有榆钱大小,她还和白惜若开玩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八十一难我过了多少来着?八十次了没?
白惜若执意要带花汐颜回自家调理一个星期,花汐颜破例第一次去了白惜若的家。
薛毅彤一宿也没睡好,他早早的起来,伺弄他的花花草草,这些修枝剪叶的过程让他沉浸在闲适里,每一声咔嚓仿佛剪断一丝烦忧和空虚。
他吃了白惜若准备好的早餐,习惯了她亲手做的早餐,哪怕年轻时打打闹闹,贤惠的白惜若也一定会帮他把早餐备好,他一边吃一边自责。
生活还是没劲,他下定决心去找Allen开个卡。拿了真皮的手拧包,下了楼,老远的遥控器一响,他的普拉多就向他眨眼睛示意,迫不及待似的。
椰枫屿理发店位于汉口万顺广场11楼,这里是闹市繁华商贸区,一楼是服装区,二楼是电器区,三楼是亲子游乐场,四楼是电影院,五楼以上都是办公楼。写字楼,一共三十三层,从下往上看,仿佛广场直插云霄,如果稍微仰望久了,还觉着它会扑向地面,让人不敢久久凝望。
薛毅彤一步一摇地穿过中间顾客休息区,准备上中央电梯。
一楼在搞服装表演,中间搭好的T台铺着红地毯。两边蓝色的塑料板凳上坐满了逛累了的顾客,男女老少被主持人时不时丢的小礼物,逗引得伸长了脖子,像要引项高歌的鹅。想走又疑心摆在台角的那堆礼品,更贵重的马上就该侥幸地落入自己手中。
是冬天颇有几份寒意,候场表演的演员在做热身运动,穿的露肩露肚脐的服装,兀自谈笑。这是一群约模十七、八岁的孩子,或许是从哪个艺校舞蹈班请来助兴的。
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跟薛毅彤擦身而过时,同身旁的女伴说:“黑老子哟,这冷的天冻出毛病来怎么得了?能赚几个钱撒?要是我家的姑娘,我就去把耳朵一揪拉回去!”薛毅彤听见后觉得好笑,都拉回去那不拆了别人的台,收钱的时候难道不是一样的笑眯了眼。
他乘坐中央电梯直接到十一楼的椰枫屿工作室。今天人出奇的多,Allen穿着白色衬衣,蓝色微喇牛仔裤,上面外套一个铁灰色小背心。头上故意的歪向左边些的马尾结处,扎了个高仿的紫蝴蝶,随着人轻微的晃动振翅一扇一扇的,像在飞。她的脸是标准的瓜子脸,下巴有点夸张的向前翘。那翘起的下巴尖底部鼓起圆溜溜的一驼肉,看着就知道是微整过的。她的五官单看并不好看,但那小瓜子上一排列的组合竞多出了几分美。仿佛写好的字因为匀称给加了不少分。恬静,美好这两个词在薛毅彤眼里闪耀。
“薛哥来了,快,里面贵宾间有空位。请!”Allen正好有一个顾客,后面排队等候的还有一个人。Allen去和店长耳语几句,店长马上派了一个总监级设计师把她替下了。
Allen几乎是要挨着薛毅彤走,她甩动的马尾、明净的额头、恰到好处组合的眉眼五官让他有几分赏心悦目。
这是理发店的复式楼,就像暗楼设在一层理发室的顶上,一共有两个对开的房间。薛毅彤选了视线较光亮的右边一间,Allen小心翼翼地帮他取下他的水貂上衣,挂在衣帽架上。谨慎地给他调整好床铺和枕头的位置,让他躺好并盖上洁白的空调被。
薛毅彤很享受Allen不轻不重的手法,帮他按摩着头部。Allen是广东人说话轻柔,声音甜美,让他很是受用。
“薛哥昨晚可是一宿未睡好?”
“不叫我薛哥叫我薛叔吧!我这个年龄当你叔刚好。”薛毅彤开玩笑地说。
“只要您常来照顾生意,别说叫您薛叔,叫您干爹都行!”Allen说的时候脸上呈现少有的红晕,她正低头帮薛毅彤揉肩,恰好与猛然睁眼的薛毅彤的眼光相对。他有几分醉了,有忍不住想摸一下那粉嫩脸颊的冲动,但一转念想,人家不过是一个比自己姑娘薛果果大不了两岁的孩子。他继续闭目养神。
“叔,一看您就是成功人士,肯定认识不少的朋友,帮我介绍点顾客好不?我看见您就想起我父亲,很有安全感!”
“这样吧!我今天开一个二万元的卡,算是叔与你投缘,陪叔聊聊天,解解闷!”
Allen喜得恨不得扑到他脸上亲一口。但凡年长的都喜欢看年轻人,仿佛从她年轻鲜活的生命里能够借一点元气给自己,会一下子变得年轻许多。但凡年轻的女孩又喜欢大叔,小箩莉喜欢大叔觉得能借一段温暖。这种感觉让空气变得暖昧了几分,但他们都是点到为止。
但他终究克制住了自己。他为自己能按住心中蹦跳的小鹿而松了一口气。
两个小时的时间耗掉了。Allen帮他办好了贵宾卡依依不舍地送到门口。她回身兴奋地打了一个响指,走路有几分蹦蹦跳跳,像极了吃到糖糖兴奋得歪头咂嘴,还要吧唧吧唧发出声响的小孩。薛毅彤从门口的玻璃折射里看到,心里感觉怪怪的。
他计划直接驱车回家,公司的业务在电话里已安排妥当。
他在院子门口与白惜若不期而遇,很殷勤地迎了上去问:惜若又去哪儿?中饭安排了没?
白惜若本来想不搭理他,但想到今天带花汐颜回来了怕他搪突就停下来。
“我去会会豆豆的班主任老师,他又惹祸了,去向他道个歉,中饭你们吃不用等我。哦!忘了告诉你我发小花花被她家疯狗咬了,我带回家来了没跟你商量,你别生气哈!”薛毅彤很反感带人回家。他有几个住处轮着住,他不太愿意让人知道他行踪。两人简单叨了几句就各朝一个方向。
张妈打开院子门。薛毅彤一进门,看见一个女子正趴在他的米兰花上闭眼轻嗅,她那陶醉的样子,让他感觉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人肯定生出几分欣喜。他好奇地打量这个女子,寻思时常被妻子念叨的发小究竟长什么样?花汐颜一回头看见薛毅彤怔在了原地。
(待续)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周振英(笔名:英子),现居武汉市江岸区,原籍武汉市新洲区,是一位文艺爱好者,曾有散文《为情而歌》被武汉写作杂志社收入(新人新作优秀作品选)。近期有《岁月回声》《五月,遇见》等文章发表,希望多结识文艺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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