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 // 商业时代的三画像
商业时代的三画像
1
酒与色包围下他被掏空了。在我
面前，他就像一根细细的麻杆，
苍白的面容，我只能用石灰形容。
但是他告诉我：这没有什么。酒和色
都是好东西，“琼浆玉液最消魂，
石榴裙下鬼风流。”尔后他津津
有味讲酒桌上的事和他的艳情。
他把我当作最好的听众。我的确是。
而不光从他口中，从很多人口中，
我已经听到太多的酒色故事。我
也曾亲眼见到一些人的醉态，和他们
怎样泡妞。“人在江湖走，乐在
酒色中。”这样的顺口溜我已经记住
不少。不过我还是对他讲述的
惊异，“在我的灵魂中有一杆酒旗
不断飘荡。不同女人的确不一样。”
2
不一样。你和他就不一样。他把你
称为禁欲主义者。他的道理是
当你的世界主义的老婆消失
在另一个国家，你就成为成年睡
素瞌睡的人。“怀念代替生活。
想象代替行动。”这是他赠给
你的两句话。对此，我的确也看到了，
日子在你那里是：诅咒加诅咒。
你把思想集中在一个字上：逃。
它成为你的座右铭。“在逃的天空下，
美才展开了她的容貌。”由此，
你身在一座城市。却反对
这座城市。你身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却说着我听来非常遥远
的语言，“人就是自己的敌人。
现在我看见的，都将变成一张薄纸。”
3
她就把自己当作一张薄纸。她
希望用梦写满这张薄纸。“拥有车、房，
太渺小。”在她的梦中，连钻石
也是垃圾。她的梦是自己能够
像一朵不朽的云飘来飘去。“轻
才是好的。我的自由就是轻。”
我当然没有解梦的能力。为什么
是轻不是重？落下来的云是重还是轻？
轻与重，重与轻。在我这里
是不一样的。“活着就是重，死掉
才是轻。”因此在我的眼中她
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只流莺。
而且是一只有分身术的大流莺。
是的，在不同的时间地点我看见
过面目不同的她；有时候是
圆脸的芳芳，有时候是长脸的慧慧。
2000·3·24
诗 // 长途汽车上的笔记之二 ——感怀、咏物、山水诗之杂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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