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红荷花白荷花
红荷花白荷花
城铁抵达黄冈时,隔着玻璃,最先入眼的是一池池荷花,有红色的,也有白色的。这时,有人感叹:“红色的结莲子,白色的长藕。”
我听了,十分诧异,默默打开手机,查询了一下,才知还真有“红花莲子白花藕”这一说法。不得不感叹,自然界的奇妙。
儿时摘荷叶荷花的情景也再次在脑海上映了,我安静地回看着那一幕幕欢乐的画面。
那是一个又一个知了声声的夏天,大人们都在午睡,小孩子们则成群结队地到处玩耍。我们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荷塘。那时我们还很小,没学过“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样脍炙人口的诗句,也没有接触过周敦颐的《爱莲说》,更不曾听闻李清照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所以并不懂得欣赏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美,也谈不上对荷花有什么爱意。在那天真烂漫的年纪,玩才是最重要的。荷塘,不过是我们的游乐场而已。
那时的我们,喜欢赤着脚,在荷塘里戏水,将水泼在小伙伴身上、脸上,玩累了,就蹲在那里,用手将荷塘里的水捧在荷叶上。那些在池塘里看着并不清澈的水,一旦洒在碧绿的荷叶上,就显得格外晶莹,如一颗颗大小不一的透明水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左右滚动着。最终这些小水珠都会流向荷叶中心,汇聚成一颗大水珠。这时,孩子们总会猛烈地转动着荷叶杆,那些舞动的水珠,映着大家的笑脸,又回到了荷塘。
玩着玩着,大家就会不约而同地各挑一片大大的圆圆的荷叶,折断,然后倒扣在头上当帽子。一群孩子,个个头上戴着顶“绿帽子”,蹦蹦跳跳地在水里嬉闹着,清凉的风吹来,大家头上都散发着荷叶的清香。
这还不尽兴,大家又想摘荷花了。当然,在大人们的教育下,我们知道摘荷花是不好的。因为荷花会结莲蓬,莲蓬可以吃,还可以卖钱。如果我们摘荷花,被主人撞见了的话,免不了是要挨骂的。这时,总有小伙伴自告奋勇地出来担保:“没事,这是我某某亲戚家的,你们随便摘,被发现了的话就说是我教唆的。”听了这样的话,大家的胆儿自然就大了,一人挑一朵自己最满意的荷花,然后匆匆上岸,一溜烟地离开了荷塘。去一个没有大人在家的伙伴家,玩起了过家家的游戏。
我们采摘的荷叶,瞬时变成了炒菜的锅、盛菜的盘,甚至变成了手提袋;荷花呢,有的被撕成一片片变成了菜,有的被小心翼翼地包在荷叶里成了“商品”,还有的被姑娘们直接插在头上成了饰品……
就那样一直玩着,玩着,玩到天擦黑,到处炊烟袅袅,大家依然“沉醉不知归路”,直到妈妈们扯着洪亮的嗓子歇斯底里地喊娃回家吃饭的声音充斥耳际之时,大家才依依不舍地散开了。
孩子们几乎每天都过着这样重复的日子,每天都玩得不亦乐乎,大人们常常焦躁得很,总喜欢骂我们这些孩子不懂事,然而这些并不影响我们第二天的心情。
过了些日子,荷花渐渐凋零了,一个个长满小眼睛的莲蓬探出了头。它们,自然也就成了孩子们觊觎的对象。趁没人的时候,总会有胆大的小伙伴,偷偷去摘几个莲蓬回来,然后回到大家聚集的“大本营”里,一同分享。
那样的时光,真是烂漫啊。可惜,那些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在那之后,我在各地见过不少荷花,有红的、白的、紫的、蓝的、黄的……它们颜色各异,姿态万千,各有各的美,但我都只是隔岸相望,不曾与它们有什么交集,也不曾对它们动心。它们,只是我眼里的过客与风景。看着它们,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家乡的红荷花与白荷花,它们才是最美的。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回忆,属于我的童年时代,早已成了过去。这次回乡,最让我流连的莫过于荷塘。那一池池的红荷花、白荷花,在阳光下,在田野里,兀自绽放着生命的活力。远远地望一眼,便让人心旷神怡。
返程的前一天傍晚,我在荷塘前的阳台上独坐了许久。夕阳的余晖,洒在荷塘里,蛙声阵阵,知了声声,缕缕荷香,扑面而来,似故人与我相拥。恍然间,恍若隔世,我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孔秋莉,文学爱好者,善于从生活中寻找灵感,抒发情感,作品散见于《羊城晚报》《忻州日报》《云梯关》《幸福》《博爱》《黄梅文学》《散文诗世界》等刊物及网络媒体。黄冈市作协会员。浠水县作协会员。已出版个人散文集《心是一壶水》。现为“冬歌文苑”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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