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没有狮子,古人如何造出狮字?原来竟与师者地位有关
科学研究表明,狮子原本分布于非洲、南亚、中近东地区,在中国一直没有分布。甲骨文中没有“狮”字,也没有类似狮子的描述。
所谓艺术源于生活,汉字就是一门艺术,字形往往与现实密切相关,不会无中生有地创造出某个文字。鲜为人知的是,虽然中国没有狮子,但古人却造出了“狮”字,更是通过对狮子的观察,创造出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等成语。
01:狻猊是不是狮子?
中国人第一次遇见狮子,大概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000年左右,当时周穆王驾八骏巡游西域,“名兽使足……狻猊(suān ní)野马走五百里”。问题在于,狻猊是什么动物呢?
汉朝之初的《尔雅·释兽》中记载:“狻鹿(猊),如猫,食虎豹。”通过这一描述,很难让人联想到狮子,大概告诉人们古人又认识了一个新物种。
晋朝郭璞对狻猊的注解指出:“狻猊,师子(狮子)。”郭璞认为狻猊就是狮子,但周穆王遇到的是不是狮子,只能说是个谜,谁也不知道。不过,在古人眼里,狻猊是狻猊,狮子是狮子,两者相似却不是同一个物种。
首先,起源不同,古人认为狻猊是真龙第八子。根据明朝史料记载,有一天明孝宗朱佑樘心血来潮,故意刁难饱读诗书的礼部尚书李东阳:“朕闻龙生九子,九子各是何等名目?”这个问题还真把李东阳难住了,回家苦心思考之后,李东阳七拼八凑出真龙九子,即趴蝮、嘲风、睚眦、赑屃、椒图、螭吻、蒲牢、狻猊、囚牛。
其次,两者的确相似,狻猊具有一些狮子的外貌,且都是百兽之王。相传,狻猊代表骁勇善战,是外貌与狮子相似、能食虎豹的猛兽,亦是威武百兽率从之意。在古代香薰、镇纸、古代建筑的房檐屋脊走兽队列中,往往都可以看到狮子状的狻猊身影。
02:汉朝始有明确记载
张骞出使西域,凿空绝路,开通了“丝绸之路”,沟通了中国与中亚各地的友好关系,很多“殊方异物”开始进入中国,狮子是否随后进入中国人的视野,如今不太好判断,但根据史书记载,东汉时期中国人肯定见到了狮子。
《汉书·西域传赞》、《后汉书》等记载:“章和元年(公元87年)、章和二年(公元88年),月氏国(克什米尔、阿富汗)和安息国(古波斯)遣使献来师子。”东汉王朝威慑四方,让西域很多国家争相献上奇物,狮子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三国时代的孟康,在《汉书·西域传》的注释中,对“师子”做了进一步描述:“阳嘉中,疏勒国献师子、犎牛,师子形似虎,正黄,有冉冉,尾端茸毛大如斗”,客观地描述了真实雄性狮子的外貌。因此,可以肯定在东汉时期,中国人接触到了狮子。
唐朝时期,中国又迎来一个盛世,与西域交流更为频繁,这一阶段西域很多国家献上狮子。根据新旧唐书记载,唐太宗、唐高宗、唐玄宗时期,都有诸多西域国家献上狮子。尤其是唐太宗贞观九年,康居国进贡狮子,李世民命虞世南作《狮子赋》:“洽至道于区中,被仁风于海外,有绝域之神兽,因重驿而来朝……”《狮子赋》中具体描写了狮子的形貌,之后唐太宗还命阎立本作《狮子图》。
需要注意的是,东汉魏晋时期用的是“师子”,而唐朝时用的是“狮子”,从“师”到“狮”有何讲究?
03:为何从“师”到“狮”?
众所周知,每一个汉字背后都有一段沉甸甸的历史,每一笔一划背后都有时代的印记,古人为事物起名都有深意,那么为何起初给狮子起名“师子”呢?
原因很简单,所谓“授业者非先生独持尔,业不专隶书礼乐政,百业皆出牛耳,故师者可呼父称傅”,师者堪称最为清贵之职业,而狮子是百兽之王,因此起初就用“师子”来代表“狮子”,这种造字思维无疑令人惊叹。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梵语、印地语对狮子的读音类似汉字师,于是结合师者的高贵地位,起初就将狮子命名为“师子”。至于增添的反犬旁,在汉语中代表野兽,比如猫狗猪狼狐猬等都有反犬旁,因此加上反犬旁是给狮子定性,也是为了区分“师”。
从“师”到“狮”,大约是在南北朝时期完成,既体现了中国人对狮子的进一步熟悉,也体现了汉字的进一步规范。(下图,卢沟桥石狮)
狮子在中国的历史并不复杂,但却可以带来进一步思考:古人见过狮子之后,才创造出“狮”字,逐渐发展出狮子文化,那么中国人的精神象征之一——龙,是不是古人见过龙之后,才创造出“龙”字,逐渐发展出龙文化?艺术源于生活,或许远古真的存在生物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