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寒至暖,下雪天和酒更配哦!
这个雪花飘落季节,阴冷湿郁,寒气侵袭。就想,来点酒是不是会很有意境?嗯,就是想象的意境,酒并不让人爱戴,有什么好喝的?诱惑人的不过是古诗词里的那种意境。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我是顶顶怕冷的人,但是我喜欢下雪的天气。早在秋将尽的时候,就准备了毛衣毛裤羽绒服,想着买个怎样厚厚的靴子才可以把这个冬天过出冬天的暖意。然后盼着下雪,时常假想着大雪天气里该有的样子。
穿着翻毛皮袄的猎户咯吱咯吱踩着雪推开自家的栅栏门,把肩扛的三两只野兔递给女人去烹炖,柴房里灶火通着暖炕,有闺女小子们在炕上翻着跟头嬉笑,粗瓷布衣,暖意人间。
行走江湖的壮士们掀开酒家的厚门帘,他们搓着手,嘴里呵着白气,很直率地走到方桌前,迈腿坐在长条板凳上,扬手一挥:“店家,切二斤牛肉,烫一壶好酒。”吃酒的形象一定是洒脱的,碗一定是粗瓷的,斟满一大碗,双手捧举着,大口大口地一饮而下,连饮三碗,看那样子,酒是解渴暖热的。吃几口肉,完了从褡裢里掏出一块银子拍在桌上,也不待店家核对账目,把肉裹巴裹巴怀里一揣,出门扬长而去。有时候我就想,尽管他们表现的状态是不差钱,但万一那点银子不够酒钱呢,也不回头,估计店家一看那架势也不敢多么计较。
家里大人们打发孩子翻开覆盖的秸秆柴草,从沟里拎出一颗带着冰渣的白菜,剥去菜帮,叶心已是实实登登的涨满。剁碎霁馅,简单甩一撮盐,一筷子家做的黑酱,淋上香油,随便一搅就出了香味儿。盆馅、盖帘直接放在炕沿上吧,一家子老人孩子七手八脚就捏成了,炊烟袅袅,饺子下到锅里,鼓鼓的肚子像小胖猪。邻家那个无赖小儿贪玩儿厌食,小碗捡几个饺子给他,母亲溺爱地帮他把饺子皮延边咬去,汤汁便溢出来,清贫的饺子竟别样清香。那碗热腾腾的饺子汤,说是原汤化原食,成了仪式感。
大雪纷飞的人间,烟火气似乎更浓,意境里也有暖意。
想象走在苍莽的雪野里,满目的雪白,耀眼炫丽。想象山舞银蛇,想象原驰蜡象,想象世间独我。雪原为册,指为笔,为2019画上一个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