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疫中杂记（6）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心情也一样有点沉。

四川仁寿被15岁学生颜某2019年10月24日持板砖砸进ICU的班主任老师终于没有挺过来，2月14日遗憾离世他的生命停止在年轻的31岁。

由于疫情，也许很多人都淡忘了：2020年1月2日、3日，连续发生在西安和海南的学生弑师案，还没有最终消息。

这一段时间，其实我想了很多很多。“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专家们扔出来的这句话是不是很科学？我想先请专家们把学生手机问题解决了，再来讲这样的大道理。

《论语》里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予何诛？”

这段话的意思是：宰予大白天上课睡觉。孔子说：“腐烂的木头不可以雕刻，粪土垒砌的墙不值得抹饰！对于宰予这样的人，我还有什么好责备的呢？”

这话要是放在现在，《教师法》随便就可以让孔子背个处分，职称降级，扣除工资；搞不好，挨学生或者家长暴打也一定是避免不了的。

这还不说，孔老先生还跟着补充了一句要叫人口中吐血的话：“始吾于人也，听其言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观其行。于予予改是。”

这话什么意思呢？“起初我对于人，听了他说的话就相信他的行为；现在我对于人， 听了他说的话却还要观察他的行为。这都是由于宰予的事而（让我）改变的。”

你看看，他这话的意思，这话把宰予这学生的自尊心砸像碎玻璃碴子一样了嘛，他简直就连个人形都没有一点了。从《论语》后面来看，宰予没有跳楼，也没有拿出刀砍孔子。

不过，依我之见，孔子应该直接卷铺盖走人。——这是在“教书育人”吗？

一样的事情，孔子做了就没事儿，今天的老师做了就有了事。什么原因呢？教育理论的发展没有跟人的发展配位，具体来说，理论高于人的基本素质。举个例子吧，就像篮球场上，你把给潘长江那样个头传的球，照着给姚明那样身高的传，他怎么可能接到呢？

所以啊，要解决大问题，高端问题，先解决小问题，基础问题。

跟孔子比，就有点远；拿我十多年前当班主任的时候来说吧，也训学生，也拿歇后语刺激学生；也在课堂上发脾气，也跟学生课后打篮球。现在想想，当时要是有学生起了脾气，那一米八的大个人，也够我喝几壶的。

现在，学生们都各自干出了名堂，有在单位小领导的，也有自己当老板的，他们还跟我讲起那时候的事情，觉得很回味：老师跟学生能一起活动，一起探讨学习。

我的同仁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开玩笑。我常说：“你教师当的好，把学生教成了老师；我不行，把学生都教成老板。”

这两天网上还有一件事儿比较闹：蒋大为批大衣哥朱之文“农民”。跟大家一样，我也不大相信我还比较崇拜的人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我特意把那个视频看了几遍，他的话里有着让人琢磨着不很舒服的味道：“农民就是农民，要谈到歌唱家，门儿都没有！”他甚至都不舍得用“草根”俩字儿，就一口一个“农民”！

蒋大为吧，我太熟悉了，可以说，我是听着他的歌儿哼着他的歌儿长大的。《牡丹之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再后来是《骏马奔驰保边疆》，《敢问路在何方》，还有最近几年推出的《最美的歌献给妈妈》。

我上高中的时候，高三课程紧，也需要放松，我就趁着中午教学楼没有人的时候，跑到顶楼去把《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唱一遍。一下子，浑身就舒坦多了，有劲儿多了。有一天一个同学听到歌声了，寻着声音找过来，在同学中给我一个“走廊歌星”的雅号。

大学时候，大家上厕所都在走廊都放开嗓子唱，我也不例外。我那时候唱《敢问路在何方》和《骏马奔驰保边疆》多，他们背后都管我叫“厕所歌星。”

你知道了吧？蒋大为的歌给我赚了两个虽然不雅但还不至于太叫人讨厌的“封号”呢。

我是这样想的，唱歌的其实跟教书的劳动方式都一样，都要用到嘴，虽然唱歌的比站讲台的要风光多了，我还是把二者统称为“口力劳动者”。教师要有师德，那么唱歌的也就要有艺德，——虽然现在艺人基本不太注意这一点，那是他们不对。

真正的艺术家，一定懂得这个道理：艺术源于生活，其实就是老百姓的生活。你看，中国最有生命力的歌曲，不正是民歌吗？陕北民歌，蒙古族民歌，藏族民歌，云南、四川等地的少数民族歌曲，还有台湾高山族民歌，大家不是一直爱听么？

蒋大为先生的口气里，渗透着这个意思：进了中央音乐学院，受了专业培训的才称得上“歌唱家”“艺术家”。就像目前社会上比较普遍的现象：只有进了书协的才叫书法家，那么，王羲之呢？褚遂良呢？只有进了作协的才叫作家，那么春上村树呢？只有进了美协的才叫画家，那么，齐白石呢？——他还是个木匠出身呢。

最近几年，《星光大道》《我要上春晚》等等栏目，涌现出了很多“草根歌手”，大衣哥、王二妮，不是都挺朴实的嘛。能被老百姓喜欢的歌手，就是好歌手！

记得在一次音乐节目上，听到著名作曲家滕矢初先生就点评过：有些民歌手被学院派修改成了中不溜，没有了一点民族歌曲演唱的特色。

所以嘛，人还是不要论出身的为好。亏得大衣哥憨厚朴实，在别人说他向武汉捐助20万是作秀，他直言：“我倒是希望其他人也能拿20万来作秀！”——这话是不是针对暂时还没有看到捐款数的蒋大为先生这样的“歌唱家”呢？

我这样认为：老百姓说好就好，跟歌唱家不歌唱家没有什么关系。你是“歌唱家”，只能说明你唱歌比别人拿钱多来钱快，但不一定比别人敢于搞慈善。

今天抽空还看了一下网课，高三语文复习课，看的眼睛疼，听的耳朵疼。网课不好上啊，人受不了，手机也受不了。这不，今天我的手机就坏了，又麻烦小付手机维修中心给买了一个新的。

——忘了说了：小付手机维修中心夫妻俩都是我的学生。

等疫情结束后，如果你的眼睛出现了问题，去找医生；如果手机出了问题，去找小付哦！

(作者简介:陈启,陕西西安户县人，教师，乒乓球爱好者。文风力求散淡、干净、质朴。2008年，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发表于《中国音乐报》；散文《酸汤挂面》、《一件棉袄》《吃搅团》等发表于《教师报》。诗歌《船夫之歌》《向往北方》等发表于文学陕军。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年中考冲刺卷陕西语文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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