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味的粘豆包》作者:衣非 朗诵: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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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文学
散文诗刊第145期
陪伴您每一天
文/衣非 诵/白丁 编/紫衣云梦
提起“粘豆包”,城里人不再陌生。节气一交冬天,乡下人便将以粘米(小黄米或大黄米)做好的粘豆包拿到城里卖,已成为东北人粗粮细作的地方小吃。一家几口人吃腻了大鱼大肉想换换口味,便到农贸市场上买几斤粘豆包回来,用锅馏好,蘸着白糖,再就着朝鲜族人做的小咸菜,外加大碴子“水饭”(已是煮熟并冻储的苞米碴子粥),品味一次“屯”的惬意;招待南方贵客,也以土掉渣的方式进行:大碗酒、杀猪菜,外加粘豆包,几个人围在炕桌边盘腿大坐,开怀畅饮,品味“绿色”,别有一番情趣。
其实,粘豆包做起来很费事,这一点城里人不知道。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吃顿粘豆包非得等到过年不可。那时的乡下也没有把做好的粘豆包卖到城里一说,城里人能够吃到粘豆包也多半是乡下的亲友送的。那个年代的乡下,甭提有多困难了,有啥好吃的留着过年用,粘豆包成了嗅年味的“报时钟”。每当农历腊月十五一过,农家就开始张罗着“淘米”了,准备着过年吃的粘豆包。所谓“淘米”,就是把前面提到的小黄米或大黄米,或者两样米按比例混在一起,用温开水淘三到四遍后,装在高粱秸秆编成的上口圆下口方的大篓子里沥净水,停放半天,再上碾子碾成面粉。下一道程序便是发面了,有的人家用矮缸发面,也有用搪瓷盆发面,多数人家还是用陶土烧制成的泥瓦盆发面,将面粉就着温水边和边拍打,直到装满一盆表层油亮为止,盖上高粱秸秆穿的帘子,蒙上一床棉被,放在热炕头上自然发酵,一般是一天一夜这面也就发好了,闻一闻微酸,再按比例放入少许面碱调和,用力揣面,直到有粘性了便可进入下一道程序:包粘豆包。将事先烀好的芸豆用捣酱耙子捣成豆泥,攥成乒乓球大小的团团,然后将已经发好的黄米面抠一块,捏成水杯口大小的圆饼,再将芸豆泥团放在饼上双手一合,攥紧,再团一团,粘豆包就包好了。
在乡下包粘豆包全是女人的事,一到这个时节家家互相帮忙,左邻右舍、南北二屯的大姑娘、小媳妇和那半岁老婆子,围在面盆边,边包粘豆包边侃大山,说笑之间就把活忙完了,接着再忙下一家……这时的男人也不闲着,一帘子一帘子端到屋外冻上,或是一锅一锅地蒸。我母亲每每在蒸粘豆包时,还在每个粘豆包的底下放一片苞米叶子,这苞米叶子一定得是苞米尚嫩时扒下来凉干、封好,用这样的苞米叶子蒸出来的粘豆包有一股甜丝丝的清香味。蒸粘豆包还要掌握火候,烧开锅时再焖一会儿,一般是两袋烟工夫(20多分钟)就熟了;出锅时不能忘了,用比粘豆包大一点的小木片(类似于麻刀)蘸凉水揭粘豆包,揭不好这粘豆包就露馅了。吃的时候,蘸甜菜疙瘩熬成的糖稀,香甜可口,又有筋性,好吃极了。
那时的乡下还有一个不成文的风俗,农历正月十五之前不能吃现做的小米饭、大碴子粥之类的粗茶淡饭,说大过年的吃粗粮一年受穷。你想,粗粮细作的粘豆包没有稀饭溜着,没法下咽。咋办?有办法,乡下人在年前就把小米饭、大碴子粥做好了,冻成碗口大小的冰砣,吃的时候拿一块做成“水饭”,粘豆包就水饭,外加自制的葱咸菜,既打油腻又开胃口。现在想起来还是蛮香的。
时下,这粘豆包尽管变着花样吃,什么掺白面的、混进苞米面的,馅里加糖的,等等,咋个折腾法也吃不出当年妈妈做的粘豆包的味道。你说咋回事?其实呀,就是社会经济发展了,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口味也高了,吃啥都不觉得香。你说不是吗?
写于:2018.1.15
衣非(笔名)裴志兴,曾用名裴志星。本人当过农民、乡村教师、大厂秘书,任过民企办主任、总经理特别顾问,股份公司高级职员、高管。为多家大企业做战略策划、资本运作、整章建制、文化建设等,撰写可研报告等公文200多万字;主编《企业管理制度汇编》五册100多万字;创办、主编企业刊物《北亚风》和行业杂志《龙江奶业》《铁道护路联防》二十余年150多期;责任编辑一部《老区斗争史》;发表在全国相关报刊的小说、散文、杂文、报告文学等文学作品150多篇100余万字;发表新闻稿件100多篇60余万字。现为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
白丁,原名振江,祖籍黑龙江。三江文学朗诵副团长。心中常存文池书海,梦想成为鸿儒大家,北漂十几载,仍在平庸的路上探寻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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