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绍武素描 / 开普饭

钱绍武先生近照

生于1928年，江苏无锡人，

1942年从师无锡名画家秦古柳先生学习传统国画，

1947年考入国立北平艺专，1951年毕业并留校任教。

1953年赴苏联列宁格勒列宾美术学院学习。

1959年毕业，获硕士学位，回国任教。

1986年任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主任。

现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学术委员会常委。

代表作品：《大路歌》《李大钊纪念碑》《炎帝像》《孙中山像》等。

1979年10月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个人专著《素描与随想》，印刷23500册，面市即售罄，此书成为80年代艺术学子必备的素描教科书。

1986年由中央美术学院电教室录制的人体素描教学磁带《人体素描技法》，发行300余套，成为当时各美术院校必备的素描专业教学材料。

曾发表过大量有关素描学科的论文，其中有《为什么要画裸体模特儿》（ 1979年《美术研究》第1期）；《素描教学笔记片断》 (1978年《美术》第3期)等。

钱先生讲课

钱先生素描教学录像

钱先生《人体素描技法》教学磁带

钱先生速写本中的一页

钱先生素描专著

钱绍武男老人头像 21cmx15cm 1970年代

手稿

二〇〇九年十二月五日星期六

补记三日一则：下午学校派员来宅专访，谈本人的素描体系及个人特色，

大体如下：

―、按近代欧洲美术教育体系来说，素描是“一切造型艺术的基础”，一a

切正规的美术学院都重视素描训练。其实经“文艺复兴”以来，素描非但是美术的基础，而且是实证科学精神的体现，它是观察世界、分析世界、

综合世界的基本训练。所以非但是美术家，而且一般学者都能掌握的科学研究的基本手段。最好的体现者是意大利的大文西（达芬奇）。

二，素描训练是一个体系

(一）观察方法

从整体到局部，从大到小，从方到圆，从直到曲，从平面到立体。首先是各部比例和总关系。

(二）一整套相关的规律性知识

1、透视原则的掌握；2、解剖知识的掌握；3、明暗原则的掌握。从美术学院的具体训练来说，即①人的结构规律，包括头和全身。②人体的形体规律(解剖和艺术)。③人体的运动规律(包括头部的表情规律和全身的重心规律)。

(三）具体的描绘技能

如悲鸿先生强调的轮廓线和明暗交界线，俄罗斯强调的看两根线，不要看一根线，法国强调的几何结构，美国强调的横剖面观察法等等，还有中国的强调的笔法、皴法，等等。

男老人头像16cmx11cm 1970年代

钱绍武舞蹈家22cmx16cm 1970年

日记摘抄（一）

一九七七年九月十二日星期五

必须特别防止茫然地照抄，要在深刻理解的基础上充满了感情地对待对象。要“深入角色”也就是要深深地体会着对象的精神气质，深深地体会着每一点，体现这种精神气质的具体特征和它们的每一点细致变化。这种体会是全身心的，因此也可以说是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托尔斯泰称之为“沉醉”，这是深有感受的形容。但是这种“深入角色”、“沉醉”又和真正的生离死别不同，就像一个好演员一样，在感情上要和对象歌哭相同，但同时又必须十分清醒，要知道光大哭一场是不行的。他要把这种感情确切地、细腻地、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要运用他的全部技巧来表达这种感情。他要十分清楚自己所运用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根线条，每一个音节的分寸和界限。“沉醉”、“深入角色”只是给了我们一个鲜明的尺度，因为我们自己所受的感动就是最清楚的依据，就会使我们胸有成竹，心中有数，就有了明确的目标，就有了确定分寸界限的准绳，就有了探讨最恰当的艺术形式的内在标准了；也就必然会使我们使用的色块、明暗、线条、音响都有机地结合起来，就会找到它们之间的内在的联系，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有生命的整体了。这里要补充的只是上面所说的“激动”、“激情”，其实就是深刻理解对象以后所必然产生的感情的深化。感情并不是莫明其妙的，不可解释的东西，感情是思想的升华。毛主席早就指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感情是客观实践的产物。在阶级社会中总是带有阶级性的，而且由于社会实践的不同，感情本身就有浮浅和深刻之分，有淡漠和强烈之分。“作为我们社会主义时代的艺术家，就应该深入到二大革命实践中去，和广大工农兵在一起，共呼吸同命运，以充沛的无产阶级的思想感情来对待一切被我们所描写的对象，这样才可能产生动人的艺术形象。”

钱绍武大庆机修厂的红旗手19cmx15cm 1970年代

钱绍武东城区体操冠军11cmx15cm 1970年代

钱绍武康青技大爷 11cmx15cm 1970年代

日记摘抄（二）

一九七四年

“一切造型的因素，如线、面、明喑、体积、色彩等等，都有反映客观的、表面现象的一面，如线就是体积的边缘，明暗是光线照射立体的结果，色彩在空间中本身就形成冷暖的调子等等。但同时，在一件艺术品中，线条、明暗、色彩等又有表现某种人物内在情绪的一面，以及反映作者自己的体会、作者自己的思想感情的一面。因此我们除了重视那些体现表面现象的线、面、明暗、体积、色彩等以外，还应注意那种体现一个人的情绪性格的线、面、明暗、色彩等，以及作者体会客观对象以后，充分带有自己的感情色彩的因素。所谓的笔法，我自己的体会，就是上述两种因素融合在一起的产物。因而也应该是一种更强烈、更深刻地表现对象的手段。在这里我强调了作者的体会，作者的思想感情的一面，似乎有点西方 “表现主义”的嫌疑，但是我自己认为完全不同。“表现主义”在于否定反映客观事物，在于认为艺术的价值就是表现自我。而恰恰相反，我们主张反映客观事物，而同时强调了作者要充分发挥能动的作用，强调作者要深刻地理解客观事物。感情充沛地对待客观事物。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更深刻地、更强烈地、更本质地反映客观事物。

钱绍武小珠珠 15cmx11cm 1970年代

钱绍武东喜大伯11cmx14cm1970年代

钱绍武烈士的孙女 15cmx10cm1970年代

关于对科学性的认识

解剖是非常重要的一门课程。重要到只有毛主席在《实践论》里头总结的一句话。他说：“感觉的东西不一定能理解它，只有理解的东西才能更深刻的感觉它。”理解它，知道它的运动规律，然后看出它的具体来，你就会更深刻的理解它的变化，抓得更准确、更深入，而且抓住它的要害所在！这点从苏联学派以后很少有地方能这样重视。例如：我们的解剖教员是中医的教授，很权威，他讲的血管什么的，我完全不懂，但是表面的肌肉情况我比他强。我考他嘴上的肌肉有几块？他说就一块，说两块也可以，但是基本上是一块。我说不对！是四块，上下各两块。为什么上唇中间有一个人中？下唇中间有一个很深的沟？兔子嘴本身是正常的，但是因为营养不多，没有挤在一起。两块挤在一起难道就是一块了？其实还是两块。每块肌肉是独立运动的。它的变化比眼睛的变化还要大。嘴上肌肉的动作不完全一致，但是不可能完全没影响。这个运动对绘画来说尤为重要。嘴的动作全部靠嘴圈部分肌肉的推动。比如说不高兴了，噘着嘴，大人说嘴上可以挂油瓶了。

钱绍武男人体 31cmx42cm 1980年代

那怎么才能把嘴画成嘟着的嘴呢？这个嘴要憋进去，然后往外推。既不能画成小嘴，也不能画成尖嘴，不把这些运动画出来那就是没画出嘟着嘴赌气的样子。把这个劲刚起来，然后把嘴唇憋进去才对。所以，嘴唇的圈不重要，而嘴唇的两块肌肉运动的牵引趋向的这种运动状态是重要的。如果不了解，那么嘴的表情画出来就受很大的局限，对嘴唇的变化往往注意得不是那么透彻细致。互相之间，哪个地方更紧张、哪个地方比较松弛一点，那种感觉如果体会不到，就不准确。这就是德国学派和法国学派不同的地方一重视理性认识！

素描中间出现的问题80%以上是透视问题。就欧洲和中国来说，中国是分析了以后凭记忆来画，但是欧洲是在严格写实的基础上画，不是艺术的范畴，而是科学范畴。但是它对文艺复兴以后欧洲艺术的发展绝对有重要作用。一个人了解造型的变化，这是很重要的。所以德国画家或者北欧的画家中即使不出名的画家，结构上都没有一个出错误的，都很舒服。法国有些大画家就有犯这个错误的时候。比如说安格尔画一个浴池，女裸体躺在浴池里头，胖乎乎的像肉虫子似的那么一堆人，里头第二个女的画得特别有味，他强调飞眼、媚眼的感觉。而德国画家绝不会出现这个问题，法国人搞不好就有这个问题，眼睛可能都飞到眼眶外面去了。所以，欧洲学派的优点，也是缺点。这些优点和缺点对我们来说都要融合去掌握去学习，是有好处的。你过于夸张，就违反了艺术规律了。

那么怎么叫科学的呢？我认为从文艺复兴开始，素描对欧洲人来说不是艺术的专门学科，是学生和知识分子都要掌握的一门科学。那时候没有照相机，所以所有的东西都画成素描。很多物理学家，其他的天文地理学家都是会画素描的。素描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观察世界、分析世界、综合世界的唯一方法。是如何研究客观世界的一个基本方法。

就素描来说，欧洲人在文艺复兴以后，由于实证科学的发展，素描是作为他们在科学领域探索的手段，体现在美术界里是非常重要的部分。是一种科学态度、科学精神。艺术不同于科学，但是它有科学的方面，使我们在艺术方面不足的地方可以加强。像毛主席的看法，不是代替感受，而是使感受更敏锐、更深刻、更确切。这样就完全没有弊病了。不是把它作为文艺标准，是加强认识。

钱绍武男人体 21cmx31cm 1980年代

钱绍武男人体 22cmx31cm 1980年代

关于对规律的运用

解剖的优点和缺点，好像很重要，但是一过分就完蛋了。其实解剖是抽象的，比较不准确的东西，只有解决它的原理、原则来加以运用，而不是一定要按照解剖图非那么长不可。没有一个人真正长成解剖图那样的，都是有很大特色的，有的肌肉厚了，有的肌肉薄了，有的肌肉甚至长在不该长的地方，有的是……但是我们要了解它的科学精神加以运用是好的。如果稍微过了一步，那还不如不去解剖，因为不去解剖，只能凭感觉。而且细微的地方也能感觉到，虽然你不知道自己学了之后能不能准确，能不能抓得住，但是你的感觉大体基本上还是正确的。搞得不好会像一些同学那样，学了解剖后反而不会做了！所以这是教条的知识……

规律指导你而不是代替你的感受，代替你感受那比你不了解还要可怕。解剖也是这样的。很多因素、很多现实东西，都是具体的、是突发的、是偶然的、是并不完全符合一定规律的。用这个套的话能把很多好人变成坏人，坏人变成好人了。所以对解剖的认识，对理性知识的认识都要有一个辩证的看法和认识来加以运用。

但是要知道，这种理性知识是重要的，基本规律是不能违背的。我们现在又有一种理论，就是艺术来源于感情，充满了感情，贝聿明先生引用了达芬奇的一句话，他说“限制产生力量，自由走向死亡。”现在我们很多事情不按规律，那个本意是你说话不按文法，没人听得懂。这种基本规律是必须遵循的，不遵循就没法和人们交流了。所以规律是重要的，但是要靠掌握。这才是依靠艺术创造自由的艺术，而不是依靠否认文化得到自由。现在很多年轻人否认文化，把基本功全给否认掉了，他认为自由了，最后可怜得很。恩格斯说规律是要学习的。任何规律都要学习。

钱绍武女人体 21cmx31cm 1980年代

钱绍武女人体 31cmx21cm 1980年代

但是不能把它作为唯一的学，局限了很多观察中新鲜的感觉那是不行的。觉得基本规律都是束缚就荒唐了。所以规律要靠你学习、要掌握规律才能得到自由，我们在素描教学中这一点必须跟同学讲清楚。这都是局限，都是限制。你掌握它熟练了，掌握到它的本质了，你就可以得到更多的自由来表达。这是我对素描整个学科的看法，既有它的重要性，又有它的局限性，既有它的优点又有它的缺点。我们如何发挥它的优点是继承我们人类发展到现在积累下来的一大批丰富的财富，使它成为表达我们情感的非常强有力的手段。这里头有各种样子的适合的度，情感和理性、实践和认识、感觉和理解，都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都要掌握，掌握以后就画出来了！

钱绍武女人体 15cmx21cm 1980年代

关于美院的素描传统

从我们美院的历史来看，徐悲鸿先生是最提倡素描的。我们成立美术学院以后，本来普修是一年，然后就分科。后来徐悲鸿先生感觉素描基础还要加强，所以第二年还是普修。素描在学院教学和学术中始终是占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是最基础的一个地位。虽然没有像后来苏联来了以后他们提出来的“素描是一切造型艺术的基础”，当时没那么提，不过徐悲鸿先生很重视。

当时徐悲鸿先生的素描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就是他一直提到的线。因为他的国画修养本来就很好，所以他一开头就用自己很好的线来画素描。而且他的线描不只是有一般的准确性而已，它还有书法的特点，很含蓄、很深厚、很沉稳，该飘逸的地方也很飘逸，但是没有帅气的那种，非常有内涵的。即使铅笔素描都显得很含蓄。这是当时提倡的。还有徐悲鸿先生在素描教学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创

造，就是“默写”。徐悲鸿先生后来的评分每次都是全校画素描以后统一评分，统一打分，都是由他带着头，然后再打分。这种打分的原则欧洲人从来没有过，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以这么打分的。学生画完一张素描以后，接着马上让学生默写再画一张，打分不是按照你第一张写生画的打分的，而是打第二张默写的分，这个太重要了。就使得素描直接抒发你心理，你的理解全都看出来了，你对物象特征的理解，你如何突出它的表现，它的关键是在什么地方？你的解读知识如何？全部看出来了。

不是写生，但又不是不写生，而是写生了以后的记忆。我们的国画都是非常突出这个特点的，但是又不是完全从立体主义过来的，抽象派的也不是，又是很生活化、很生动的。凭记忆，把素描和记忆结合在一起，这太对了，太本质了。一个画家掌握这种技巧才是真正有用处的技巧。才真正可以解决我们的基本功，是有用途的而不是死板的，是有一整套的观察方法和描绘的方法。

钱绍武女人体16cm×21cm 1980年代

关于素描的作用

素描的作用我后来总结过：它解决了我们观察世界的三大块问题。

一、观察方法问题。素描画不好的一般都是观察方法不对、观察角度不对、观察情绪不对。什么叫观察方法呢？它就是先整体后局部。先把大体一分，大体比例先掌握。像不像？主要是比例像不像、对不对的问题。五官的比例、人头、大相的比例，这个比例是能够抓住对象特点的基本，不是具体局部鼻子眼睛怎么样的，那是第二步的问题。你第一步首先把他的头的活动显现出来。所以首先观察大的比例，大的运动关系，大的基本性。以及它们的互相比例、互相关系。

美国画家的研究方法完全是北欧体系，是继承米开朗基罗那种素描的风格。先大后小，先整体后局部，现方后圆，先画直线然后再画圆线。为什么？圆线不容易画准确，方线掌握大的方向、角度，一下子就掌握起来了。看着很简单，但这就是欧洲素描所以能够画得比我们像、比我们准确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先把这个最基本的动作抓住了。我讲的观察方法，是指能够准确观察对象特点，一定要先掌握大的比例、方向。小的越抓越容易画不像，因为它老是给你一种错觉，你越看越像的感觉，结果画完以后总觉得不像，最后还得改掉。所以首先必须掌握从整体到局部。从直线到圆线，从方到圆。由此，从大到小、从直到圆、从方到圆、从直到曲，从整体到局部。就是整体观察方法。

二、规律与知识，都不是艺术，是达到艺术必要的一整套的知识。比如说结构知识，人到底怎么构成的？头到底怎么安在胸上的？胸怎么安在腰上的？头从哪长出的？腿是从臀部的两端长出来，然后往点上去，然后他的骨头是一边大一边小，然后底下盆骨刚好是平的。这些最基本的各种结构关系都是一套知识。比如说人的两个肩膀，经常有人把举手的一侧和不举手的一侧都画成平的，这个不对。肩胛骨是一个斜角上去的，平的时候在上面不动，但是超过这个肩胛骨的话整个都动了，肩胛骨锁骨整个就抬起来了。我们有很多大画家都有这个情况，完全都画错了。所以要掌握一套解剖结构知识。

第二，是形体知识。肌肉和骨头连在一起形成外形。这个形到底是怎么形成的？骨头到底是怎么长的？这种形体的规律是知识。你既然是画家，你就应该了解，帮助你更好、更快地掌握它的特点。这就是形体规律。

第三，是运动规律。规律性的知识，你学五年、三年，不扎扎实实的学就白学了。基本规律都不掌握始终是非常局限的。应解决的一个是观察方法问题；一个是基本知识、基本规律问题。包括结构规律、形体规律，形体不是结构，结构是互相关系，这个安在什么地方？那个安在什么地方？眼睛在骨头里头长的，这是结构关系。形体是每一个形的具体高低、大小、长短，每一个形体、每一个鼓包是这么回事情。就是形体规律问题。运动规律就是头转到什么地方？手会有什么手式变化？腿的姿势变化是怎样的？还有重心的变化，重心面和重心点的运动规律，这都是一套科学。

三、训练手头工夫，就是描绘方法的问题。在欧洲，对结构和形体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对你如何画倒是要求的比较简单。你只要把关系画对了，什么方法都没有关系，是辅助性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形、色、空间。但是中国不见得，中国画是笔法更重要，笔法一得，其他的就都对头了，笔法不得，你画得准确仅是匠工而已。中国书法用笔，就非常强调笔墨的因素。中国绘画有自己的特殊发展，也非常重要！素描教学是作为辅助阶段的，但是用什么方法来画也很重要的，是线条的方法还是点的方法，如何画出来的，如何画得恰当。

素描就解决以上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没解决好，你的素描教学就没过关，谈不上基本功。真正的画家这个基本功必须要做到。就我自己而言，我在教学里，这一点是比较突出和明显的。但是我后期也有变化，我们把这些优点用来理解、来掌握，但不是唯一的。我们中国和欧洲这个有很大区别的，但是各有优点。要学欧洲的就是这一套方法，总的来说是科学精神的一种体现。当然人们并不靠这种科学来解决一切问题，它只是人类解决问题的一个重要方面。

钱绍武男人体 30cmx41cm 1980年代

钱绍武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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