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张兰洲：乡愁记忆——阉猪
——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751】
乡愁记忆—阉猪
河南内黄 张兰洲
小时候，农家人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猪。一是好养，不论是刷锅水还是青草，放进猪槽犹如遇到山珍海味一般，一阵埋头猛吃。二是出栏率高，不到一年即可出栏卖钱见到实惠。
我们家也养了两头黑毛猪，是父亲亲自骑自行车去镇集市上买回来的。两只小猪的四蹄被绳子拴着放在车后架的竹篓里，父亲推着自行车刚进院子，两只小猪便“嗷嗷”直叫起来，似乎感觉到这里的陌生和新奇。父亲将自行车扎好，将车后架上的竹篓卸了下来。母亲看到，慌忙过来将小院大门关严插上门栓，生怕等会儿小猪跑掉。父亲开始解绳子，一手一只提起将两只小猪丢进了一人深的猪圈。
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每天喂养着，父母每天从地里劳作回来总忘不了捎些青草。喂养不到一个月，小猪开始有些食欲不振，父亲就从邻村请来了阉猪的师傅。
阉猪师傅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高高的个头、骨瘦的脸庞，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只见他刚将自行车在院中扎好，父亲就从屋中拿来了红旗渠牌香烟递上，刚要递火柴，阉猪师傅早已将溜白细长的香烟呷在了嘴上，并连声笑迎摆手:“大叔，不用了，我兜里有火！”说着，“嗤”地一声，划着了火柴引燃了嘴上的香烟，一股浓浓的白烟团瞬间从他的面前一直氤氲开来。
边抽边聊，功夫不大，他嘴上的烟已经抽完。转身从自行车横梁挎兜中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阉猪刀。他迅速跳进猪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只黑毛猪摁住，弯下腰身，左脚踩住黑毛猪的头部，右脚踩住黑毛猪的尾巴，一手握刀，一刀贴近黑毛猪的裆部，手起刀落，黑毛猪的两个温热散着气的睾丸被取出，这样猪就可在青春期和发情期失去冲动和欲望，老老实实吃食、睡觉和长膘。长肥了，卖个好价钱，父母心里才高兴！
一时三刻，两只黑毛猪的睾丸均被取出。疼得两只黑毛猪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叫 ，阉猪师傅放下阉猪刀，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针线开始缝针。三下五除二，动作异常娴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黑毛猪又是一阵猛叫，阉猪师傅站起来，两只黑毛猪便慢慢地向猪窝走去！
这时，父亲早已在院中将温热的洗手水放好，阉猪师傅洗了手，接过父亲递来的酬劳，伴着一阵自行车铃声，一溜烟消失在了村口……
【中州作家】张兰洲：琐忆元宵节
作 者 简 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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