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但持冷眼看世界

第一次见到白桦树是在1985年秋天，从大西南来到了大东北的哈尔滨上学。就在校园里，有一片供学生们实习用的白桦林。那时候还不认识白桦树，其它植物也基本上不认识，更何况已经是秋天，好多树叶都变得金黄，洒了一地，甚是美艳。在轻叹落叶的同时，总是被那些奇怪的树皮所吸引。那如纸片粘贴在树上的树皮，在风中颤栗着，时而还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似噫语，似虫鸣。在稍微光洁的树干上，总觉得掩藏着一双双眼睛，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眼神，但总会紧紧地盯着你，让你不敢妄生邪念。那高大的树干如哨兵般坚厉站立的身影，给予力量的象征。这一切，带着太多的遐想和神秘，深深地留在我心里。

其实白桦树是一种在北方极普通的树种，大凡在开垦的森林地段，首先长起来的也都是白桦树，所以被称为先锋树种。在林区人眼里，桦树是贱树，不选择生长环境，也不怕寒冷和火烧，但却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烧大炕的柴火、生木耳的原木、小院墙的木栅等，都离不开桦木。走在野外，口渴的时候，只要往桦树干上扎一个眼，一会就能接满一大杯甘甜的桦树汁。在那寒冷的冬季，桦树开出的那一串串葇荑花序，成了细嘴松鸡、花尾榛鸡躲过严冬必须的食物。那树皮被赫哲人剥下，制成各式用具或工艺品，还能用它制成捕鱼的小船。听说桦树皮还被那些相爱的人们作为鸿雁传情的载体，在上面写满缠绵。

由于桦树有喜光，耐严寒，耐瘠薄，生长较快，萌芽强，扎根深，对土壤适应性强，喜酸性土，沼泽地、干燥阳坡及湿润阴坡都能生长等特点，这些被俄罗斯人认为是优良品德，因此俄罗斯将白桦树定为国树，是这个国家的民族精神的象征。不管是孤植、丛植于庭园、公园之草坪、池畔、湖滨或列植于道旁均颇美观。这些都是后来通过书本、观察、询问才知道的，而那份与桦树的情感从见到那天就已挥之不去。尽管在中国北方的草原上，森林里，山野路旁，都很容易找到成片成片茂密的白桦林，每次见到都会肃然起敬，有一股冲动和热情在心中暗涌。

在资料上记载，白桦为落叶乔木，高达25m，胸径50cm；树冠卵圆形，树皮白色，纸状分层剥离，皮孔黄色。小枝细，红褐色，无毛，外被白色蜡层。叶三角状卵形或菱状卵形，先端渐尖，基部广楔形，缘有不规则重锯齿，侧脉5-8对，背面疏生油腺点，无毛或脉腋有毛。果序单生，下垂，圆柱形。坚果小而扁，两侧具宽翅。花期5-6月；8-10月果熟。花单性，雌雄同株，菜荑花序。果序圆柱形，果苞长 3—7mm，中裂片三角形，侧裂片平展或下垂，小坚果椭圆形，膜质翅与果等宽或较果稍宽。常与红松、落叶松、山杨、蒙古栎混生或成纯林。细小的种子带着翅膀随风飘远，只要有立身之处，即可扎根生长。总是礼让地利用其它物种不用一资源，在激烈竞争的情况下，退避三舍，让子孙去远方流浪。虽然生命较短，却能随处可见，天然更新良好。

桦树汁液是一种无色或微带淡黄色的透明液体，有特殊的清香气味，含有人体必需且易吸收的碳水化合物、氨基酸、有机酸、及多种无机盐类，含有香精油、桦芽醇、皂角甙化合物、细胞分裂素等等。天然桦树汁是目前世界上公认的营养丰富的生理活性水，是桦树的生命之源，富含人体需要的多种果糖、氨基酸、维生素、生物素、矿物质等。含有20多种氨基酸，24种无机元素，维生素B1、B2和维生素C，多糖和还原糖，因而“桦树汁”饮料具有抗疲劳、抗衰老的保健作用，是21世纪最具希望的功能饮料之一。三十多年过去了，虽然长期在南方山野中工作的我又见过很多珍贵稀有的树木，总是时时回想起白桦树那挺拔的身影。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