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笔下的醉态
莎士比亚在《安东尼亚与克莉奥佩特拉》里有这样的描写:
“来,巴克利斯,酒国的仙王,
你两眼红红,胖胖皮囊!
替我们浇尽满腹牢骚,
替我们满头挂上葡萄:
喝、喝、喝一个天旋地转!
喝、喝、喝一个天旋地转!”
酒的魔力确实不小。有些人饮了些酒,精神振作,就像《水浒》中武松醉打蒋门神那回里说的:武松是没酒没本事。带一分酒,便有一分本事;五分酒,五分本事。若吃十分酒,这气力不知从何而来。
也有人饮酒后会很快入睡。《红楼梦》第六十二回写史湘云喝醉了,在一块青板石凳上睡着,“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一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手中的扇子在地下,又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闹嚷嚷的围着她,又用鲛帕包了一包芍药花瓣枕着,众人看了,又是爱,又是笑,忙上来推唤挽扶。”
曹雪芹用优美的文笔描绘了一幅仕女醉酒图。
大部分的人,酒喝多了,总会表现出往常不同的情态,我们且看看一些文学大师笔下的醉汉吧:
莎士比亚在上面提到的剧作中的人物凯撒,在宴会上说道:“各位将军,我们分手吧;你们看我们的脸:烧得这样红;强壮的爱诺巴勃斯喝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自己的舌头也有点结结巴巴;大家疯疯癫癫的,都变成一群傻瓜啦。”
茅盾在《创造》里描写的醉汉:
“他映着酡红的酒脸,……他跄踉地高歌而来,他愣起了血红的眼睛,对娴娴她们瞥了一眼,然后更提高了嗓子唱……”
高尔基在作品《童年》里写到了一个放荡女人沃多尼哈酒后的丑态:
“她的脸几乎是青的,腮帮胀得像尿泡,灰色的大眼睛又可怕又可笑地圆瞪着。她有时嚎叫;哭泣:我的孩子们,你们在哪儿啊?”
《在人间》里,高尔基写到那些喝醉了酒的作坊工人的脸色是:“他醉得脸色苍白,太阳穴边冒出汗珠,聪明的眼不安地燃烧着。”“他的脸喝得渐渐变成紫褐色,一对黑眼睛渐渐大起来,好像吃惊的样子。”
仔细读来,醉汉的醉态虽然五花八门,但他们首先出现的一般都是脸红变色。
当人体血液中酒精的浓度逐渐增加时,会在言行上显示出各种醉态。
《红楼梦》第七回写焦大喝醉了,见了贾蓉,大叫起来:“蓉哥儿,你别在焦大跟前使主子性儿。别说你这样儿的,就是你爹,你爷爷,也不敢和焦大挺腰子!……不和我说别的还可,若再说别的,咱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屠格涅夫在《猎人笔记》中讲到一个酒徒,他喝醉后,就派人去请所有的邻居到家里来。他清醒的时候不说谎,可是一喝醉,就开始说他在彼得堡有三所房子。他有三个儿子,每所房子住着一个儿子,儿子们的家里经常有将军们和英国人来访!其实他还没结婚,根本没有儿子。
高尔基在《童年》里写到:“有天晚上,雅可甫舅舅忽然闯了进来,嚷道:'爸爸,米士奇闹得反常!他在我那儿吃饭,多喝两盅,就发起酒疯来:打碎了碟碗,把一件染好的毛料子撕得一块块的,把窗户也打碎了,欺负我和格里高里。他现在正往这儿来,他吵吵嚷嚷地吓唬说:把父亲的胡子拔掉,杀死他!”
施耐庵在《水浒》第四回鲁智深大闹五台山一段里,淋漓尽致地描写醉打山门的情景。只见鲁智深醉得不小,拽拳使脚,只一膀子就把亭子柱打折了,坍了半边亭子,上山敲山门去了,看到左边的金刚,便喝道:“你这个鸟大汉,不替俺敲门,却拿着拳头吓洒家,俺须不怕你。”跳上台基,拔开栅剌子,拿起折木头,去那金刚腿上便打,把泥和颜色都打下来,看着右边金刚,喝道:“你这厮张开大口,也来笑洒家。”便跳上台基,把那金刚脚上打了两下,只听得一声震天响,那尊金刚从台基上倒撞下来,鲁智深提着折木头大笑。
若长期酗酒,经常狂饮,对身体健康损害非常之大。当进入人体的酒精在每毫升血液中超过300毫克时,就有生命危险。法国作家左拉在《小酒店》里,对酒鬼古波中了酒毒的患病形象的描写,真是触目惊心:
“人家一看见那个酒鬼便像看见一个活鬼,酒毒老实不客气地在他的身上发作了。烧酒渗进了他的身体,一天一天的把他收缩,他的两颊凹下去了,眼眶里常常流泪,只有他的鼻子变美了,很红,还有花纹,活像一朵石竹花长在他那憔悴了的脸上。他只有四十岁,然而走路时弯着腰,双手颤动,老态龙钟。
这真是一个傀儡,身体像一根木头,只有四肢在摇动,好像有人在拉线似的,每隔三四秒钟便颤动一次,停了又颤,颤了又停,他的肚子与双肩也都颤动。他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叫人猜着他有种种痛苦,好像无数的针在刺着他。
这个中了酒毒的人不仅肉的最里层颤动着,骨头跳动着,甚至连骨髓里也发出痛苦的呼声,最后必然是在全身骨肉颤动之中被酒神架走。”
由此可见,对于酒,狂喝暴饮是不合适的,但因此而对之恐惧摒弃,也是大可不必的。适量地饮用一些含酒精量小的、有营养价值的啤酒或色香味俱佳的优质葡萄酒,不仅可以强心提神,兴奋大脑,消除疲劳,而且,酒对味觉、嗅觉的刺激,还可以反射性地增加呼吸量,助气开胃,促进食欲。更主要的是,在我们丰富多彩的生活中,在喜庆佳节亲友相聚之际,举杯祝贺,还可增加欢乐的气氛,增添无穷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