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碎语(七十二)
现代文明意义上的哲学化应该是指经过对哲学史进行专门研究,并学有所成的过程。可惜在这个过程中,总有许多人沉迷于对部分哲学家的膜拜,从而让自己陷入“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狭隘,不得正果。
我认为这是一种轻度的走火入魔,因为真正的哲学化必以天人合一境界为标志,虽然一定有“宇宙即是我心”的豪情,但众生平等的价值观也一定主动拒绝任何盲目的偶像崇拜。
那些顽固地膜拜哲学家的人会给其他人的哲学化造成障碍,尤其是在他们获得一定的权威性,或者自以为是权威的时候。他们的崇拜看似虔诚,实则必有浓厚的教主情结——他们想让自己获得和自己所崇拜的人一样的权威性,然后让其他后来人一样膜拜自己。这是典型的千年的媳妇熬成婆心态。
我虽然认可“宇宙即是我心”的合理性,但请不要轻易判定我是唯心主义者,因为唯心哲学只是哲学的部分,而我是信奉整体哲学的——以唯物哲学为主,但不拒绝唯心哲学帮我对哲学的整体性进行感悟与认知,因为那是哲学化必须依赖的。
纵观整个哲学史,都是在唯心哲学与唯物哲学的相互促进中写就。既然是相互促进,就是共生关系,所以没有人有资格或能力将这二者完全对立开来,所以,欲真正学好哲学,只有全力将二者统一起来才行。
当然,也只有这样,整体性的,并同时包容唯物哲学和唯心哲学的哲学这个概念才能被我们真正领悟到。任何人,只要不能主动消弥唯物与唯心哲学之间对立关系,他就一定是分裂的。如此说来,哲学史上的许多哲学家都是分裂的。
哲学家怎么可能是分裂的呢?这在哲学史上是很正常的,因为受文明发展过程的局限所致,相关哲学家的人虽然分裂,但其思想却能历史性地将哲学推向前进,所以足以瑕不掩瑜地当得起哲学家和称号。
而今如果再有学者搞唯心与唯物的对立,无论其知识何其渊博,其实都担不起哲学家的称号,充其量只能算哲学工作者,因为如今已是文明大融合的时代,再搞思想对立与分裂已经不合时宜,不但不能推动哲学前进,反而会让其成为阻碍文明进步的反面典型。
这个时代不欢迎通过对立来阻碍文明进步的哲学工作者。西方世界已有科技人士主张哲学已死的论调,许多对哲学一知半解的人也乐于以此打压哲学,我认为这是很合理的,因为西方哲学属实已经走向末路,这是西方哲学在实现语言转向后必然迷失方向的报应。
在实现哲学的语言转向后,西方哲学已经自我阉割于资本主义政治的虚伪繁荣当中(因为人依然是分裂的),资本主义哲学与资本主义政治合力将实现实践哲学转向的马克思主义清除出自己的故乡,从而使未来哲学发展的中心只能转移到中国,因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中国传统的大同理念的追求高度一致,新文明的合理性必然要扫荡一切陈腐思想。
资本主义哲学已经集体走向不能自拔的分裂与苟且,他们已经丧失对现象背后的本质的辨别能力,他们对人类整体终极嬗变——哲学普及化——不敢有理性期待,因为他们已经向资本主义政治做了太多的妥协,从而丧失了过更高级的知行合一人生的感性冲动。
那些膜拜哲学家的人也都是这样妥协与苟且于当下的,他们也是分裂的,因为他们也一样看不到哲学的整体性和哲学的真正发展方向。他们通过对自己膜拜的哲学思想的如数家珍来获取貌似的权威,这也会让其他更浅薄的人轻易地折服于他们的渊博,他们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变成了文明进步的阻力。
只可惜,越沉迷于自己的渊博,反而让他们越分裂,因为人的哲学化虽以渊博为前提,但渊博并不直接等于哲学化,因为真正的哲学化是在渊博基础上的顿悟,因为无顿悟则不足以哲学化,因为只有通过顿悟才能让人不再迷失在哲学无边的系统性当中,因为只有持续反思到一定程度后那不经意的一瞬间,思想者才能突然把握住哲学的整体一致性,让自己豁然开朗。
顿悟,其实是无数个偶然的正确反思后的一个必然的思想跃迁,这个转化过程是实现哲学化的必经之路,因为面对人类史无边的哲学思想,只此一法才能帮我们实现终极的去伪存真。
只有实现这样的个体顿悟,人类其他的整体哲学追求才具有能够实现的现实必然性,哲学的普及化才变得那样清晰可见,不然就只能围观并膜拜于别人的哲学化而无所作为了。明白了这些道理,自然也就会明白,真正的哲学化,只能靠正确的自学才能实现。
这是我一个自学哲学者对如何实现哲学化的一点儿心得,我的哲学常识化和普及化思想也是基于此得出来的大胆推理。虽然哲学常识化和普及化并不必然因我而得以实现,但我相信,只要这样想的人足够多,哲学推广的进度自然会绝对加快,尽早实现的可能性自然就大了。
我很自得于这样的预见,我很鄙薄并同情那些不敢作如是观的人,因为他们无奈于自己的先天分裂,只能继续自以为是和自欺欺人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