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走的黄金（十一）/于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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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走的黄金（十一）
于小燕
却说那青年背过身子，一声不语。
沙沙说：“兄弟，你是不是偷了黄金，觉得愧对父母，不好意思回去见他们？没事，你父母并没有怪责你，只要你回去就是了。”
青年悲伤地说：“我并不是因为偷了黄金，不好回去见他们，而是我实实已经不能再去见他们了！”
沙沙不禁一愣：“那是为什么？”
青年说：“我终究不是个人啊，爹娘要是知道了，情何以堪？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长叹一声，返身进了洞。
猪猪叫道：“哎，你怎么又走了？”反复叫了几遍，洞里都不再有回声。众人一商量，除了打，再没办法。
小空取出金箍棒，一晃，碗来粗细。叫道：“小子！我管你是人是妖，再不出来，爷爷就开打了！”轻轻一扫，只听得“咵啦”一声响，碎石四飞，先把洞口的石碑打得粉碎，算是小施警戒。洞里还是毫无动静。小空退后几步，叫猪猪和沙沙都走远一点，叫了一声“长！”身体陡然拔地而起，变得又高又大，像一个巨人，比黑虎洞的洞口还高。碗口粗的金箍棒在他手里，已经变得像个小孩玩具。他微微一笑，举起金箍棒，口中念念有词，迎风一晃，金箍棒瞬间变得有一人粗，十几米长，把个猪猪和沙沙看得又羡慕又高兴。小空叫道：“二师弟、三师弟，你们走远一点儿！”猪猪和沙沙满脸是笑的跑开。小空又高声喝道：“妖怪！这回爷爷不跟你闹着玩了，你要出来就趁早出来！免得爷爷打坏你的洞府！我喊三声！一——！二——！”
“三”字还没出口，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山体震动，乱石纷飞，一只黑蓝色大虎跃出洞来，它威武地在洞口一站，叫道：“秃驴！我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我爹娘也没拜托你来抓我，你们为何多管闲事，扰我清净！？”
小空说：“天下事天下人管！你身为猛虎，不在山中过你的岁月，化身为人，为祸人间，爷爷不碰上便罢了，碰上了就非管一管！”
黑虎说：“那就放马过来吧！”
小空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料你也没有几年的道行，我看在你爹娘为人仁厚的份上，劝你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跟我去见你那爹娘，然后再去官府投案自首！”
猪猪和沙沙也叫道：“妖怪，你不知我空哥的厉害，赶快束手就擒吧！”
黑虎却冷哼一声：“你听过天下有束手就擒的老虎么？”
小空叫道：“我把你打趴下，你不就束手就擒了！”一人一虎，各自退后几步。这边，孙小空把金箍棒和自己变回原形，一声喊：“黑毛虫！我来了！”举一根明晃晃的金箍棒，直向黑虎打去。那边，黑蓝虎精神抖擞，仰头一啸，顿时鸟兽奔走，地动山摇，它纵身一跃，恍若一道黑色闪电，电光火石间，一人一虎斗在了一起。
只见一个往云里去，另一个也往云里去；一个入地来，另一个也入地来。黑虎一个“翻手为云”想把小空拍于掌下。小空身形敏捷，避开锋芒，反身一击“直捣黄龙”。黑虎挫身伏地，向一旁跃开。这边一招“黑虎掏心”，那边一棍“劈山救母”；这边来一招“引蛇出洞”，那边就是一招“神龙出海”。虽然都非人类，但因长手长脚，打起来就跟人一样。不同的是，一个是积年的妖怪，一个是神仙的传人，威力庞大，法力无穷。看笔者纸上写的一招一式，似乎慢手慢脚，斯斯文文，实则现场已是天昏地暗，地动山摇，飞沙走石。黑虎看似体大笨拙，灵敏矫健却不差小空。躲过小空的凌空一棍，大吼一声，自上而下，一招“华山压顶”，压将下来。这一招非同小可，小空一旦被压住，不啻于他的祖师爷爷孙悟空当年被压在五指山下，难以脱身。
小空虽然有兵器。但是金箍棒太长，不利于短兵相接，黑虎赤手空拳，却利于近身搏斗。小空有心将金箍棒变得再短一点，但凡物有利必有弊。金箍棒虽号称如意，其实也有不如意的地方。变粗则会长高，要短则会变细。小空纵有七十二般变化，武器却只有一个。不能把金箍棒变为三节棍，也是小空的一个微微的遗憾。眼看黑虎山一般的压将下来，小空腾身闪在一边。一个能吞日月，一个号称降龙伏虎，两个强将放在一起，就没有了速战速决。再说小空也并不想置黑虎于死地，黑虎似乎也并不想吃杀小空。双方你来我往，斗来斗去，不觉天已大亮，为怕惊扰百姓，双方各自跳开，约好明晚再战。
却说李金银埋了老父，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是大哥的义子盗了他的金子，顿时火冒三丈。夫妻二人来到客栈，蹋开门，高声怒喝，又骂又嚷，又闹又跳，摔摔打打，大闹了一通。李金海劝也劝不住，再加上的确是自己义子所为，又加父亲新逝，心中惨痛愧疚，只得任他闹去。
李金银叫：“你还不还我金子？！”
李金海说：“金子没有，只有这一条命，你拿去。”
李金银说：“呸！你那狗命一文不值，我要我的金子！”
李金海无奈地说：“二弟，实话告诉你，金子我是一两也没了。虽然是黑虎拿去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拿到哪里去了，我也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事已至此，毕竟，我是他的父亲，你是他的叔父，咱们那些金字也是白来的，丢了就丢了，就当从来没有过，咱们就原谅黑虎，好吗？”
李金银恨声说：“那么多的黄金，黄澄澄的金子，我亲手装在箱子里，还拿它置房子置地，还打算拿它买更多的房子，更多的地，你叫我就当从来没有过？叫我空欢喜？叫我当黄粱一梦？好，李金海，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你等着衙门拘你吧！”袍袖一甩，转头就走。李金海叫：“二弟，二弟！那金子还是我给你的！”李金银夫妻头也没回，扬长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