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洪侠|《有生》:男人是碎的,女人却如此完整
胡学文在深圳。
胡学文长篇小说《有生》中的人物,异常丰满地显示了一个真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每个人都是一个不同的世界,每个人的世界之间横亘着巨大的差异,这个差异可以有桥梁穿过,但不可能填平。仅此一点,就可以断定《有生》并不是什么挽歌式的“故土小说”,而是一部人物个性充沛、处境孤独、人人有家难回的现代小说。
概念、图解式的作品臆造所谓的共性,而直面人性的作品寻找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人之孤独并非源于人性之隔膜,而是源于人性深处的歧路荒原。不管你我都多少共同之处,差异终究是最本质的。古人讲“求同存异”,已然明白差异不可能消灭,只能尊重。强求一律终归会失败。
胡学文代表覔书店给读者赠《有生》。
《有生》第478页,乔石头问如花,都说你能听到花开的声音,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如花说,那得看什么样的花:牡丹和月季不同,荷花和海棠不同,好比人,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声音再像,也有差别。如花悟到了人性深处,所以她爱钱玉爱得惊天地泣鬼神。
今天下午在宝安壹方城覔书店,和《有生》作者胡学文对谈“全球化时代的故土书写”,其实我们更多地谈了《有生》中的人物。我说我喜欢胡学文对如花故事的讲述,我也谈了他通过祖奶、如花、罗包、喜鹊、北风、毛根等叙事角度的运用,如何手起刀落剥离出了“宋庄”人的真面目。
胡学文说他是以疼惜的笔墨写如花,以欣赏、佩服的笔调写喜鹊。我当然也很欣赏喜鹊,但终归是喜欢如花。如花奇奇怪怪的“痴”——花痴、情痴、乌鸦痴……,别具一种探底人性的力量,可以称之为“非理性的理性”力量。
我也对学文说,他在书中塑造的那几个男人形象都比不上如花与喜鹊。整部小说中,男人是碎的,女性则难得的完整。
下午聊得很好,学文说七八月份再来深圳聊《有生》。
分享会现场。
左起:龚总、我、学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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