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锦源: 青岛的海
文/
漫步在微波荡漾的海边,惯看浩渺无垠的水天相接,自然就会想到这里曾有过的如花美眷,想起上演过的刻骨爱恋。石老人的传说、望夫石的故事。。。。。留下的被世人所传颂,失去的被历史的风尘掩埋,了然无痕。
微风拂过海面,掀起了层层的浪花,阳光随浪花起伏,粼粼闪烁,渲染着期待的光华。海边的喧嚣传播在海面的上空,伴着拍岸的浪花涌向蔚蓝。海,脉脉的波纹里有温柔的荡漾,汹涌的波浪里有暴怒的叱咤。孩子的笑声印在海的浪花里,伴着撞击礁石的哗哗声,回响着童真的歌谣。蓝色的海水里或许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虽然没有人能读懂其中的内涵,可它依然在不停的涌动。
临近夜晚,坐船出海,海面如镜,月光洒在微波上,波光粼粼,随意闪烁。船尾犁开的海面,近处向两边扩散,稍远处又迅速合拢。人在船里,已经分不出方向,如浮萍入大江,如白云在蓝天。等繁星满天,船舱点一盏青灯,伴着月光饮一杯淡然的清茗。茶香四溢,墨迹飞白,听着高山流水的古筝声,如在太虚幻境,忘却了世事沉浮,出海而去。万事有所分,必定有所成,有所成必定有所毁。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中,哪里有所谓的成和毁?万物终归于一个整体,海天相接,苍茫一色。
海与天的交接,模糊了名与实的边界,天的苍苍与海的茫茫已分不出上下。流淌的海水与飘荡的白云,哪里才是希望所在?只有蓝色的风在大海里流浪。
海边大多是都市,都市里散落着古老的街巷,潮湿的海风吹来,夹杂着海的腥味,更添了一抹深韵。海边的青草地,柳色青青,是谁拨动着古老的琴弦,奏一曲离殇,是古人的哀愁,还是今人的思念。在这里留传着多少的英雄豪杰挥毫写下的动人诗篇,昔日的东临碣石、山岛竦峙,早已浸没在都市的繁华里,再无当年的波澜壮阔。
海边的都市,有文人骚客,富商大贾,也有市井小民,贩夫走卒,很多人都想把生活过成诗意的栖居。得道的人,他们的智慧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天地初始不存在万物,这或许是最高的境界吧,尽善尽美,不可增加。次一等的人认为天地初始就有万物存在,只是没有严格区分边界。再次一等的人,认为万物本就存在,且事物界限分明,只是不计较是非。
崂山 就在海边,拾级而上,轻轻推开太清宫的重门,在红尘中寻觅一份清静,想起曾经失意的时候,总是在庄子的世界里寻找出路,在《逍遥游》里找人生的解脱。
在太清宫的正殿烧一柱香,点一盏许愿之灯,心灯微明,沉香渲染,有着一份庄重的仪式感。让你重温丘处机的诗:烟岚初别上清宫,晓色依稀路径通。才到下方人未食,坐观山海一濛鸿。想象鸿蒙初开的艰难,往日的不平之气,此刻早已烟消云散。
轻拂落满尘埃的案几,煮上一杯清茶,翻开南华真人的《至乐》:物种中有一种极微小的物叫几,它得到水后就变成断续如丝的继草,到水土交汇之处,便成为青苔。生于高土之地为车前草,车前草栖息在粪上就成乌足,乌足的根变成地蚕,叶变成蝴蝶。蝴蝶很已快又变化成虫,生活在灶下,样子像蜕了皮似的,名叫鸲掇。鸲掇过一千天变为鸟,它的名字叫乾余骨。乾余骨的吐沫变为斯弥虫,斯虫造出食醋。蠛蠓生在食醋中,黄軦虫从九猷虫生出,蠓虫生于黄甲虫,竹蓐与不生笋的老竹并连一起,老竹生出竹根虫,竹根虫生赤虫,赤虫生马,马生人,人又复归于自然。总之动物都从自然中生出,又回归于自然。
自然与我合二为一,你站在山上看风景,也许也会有看风景的人在宫殿上看你。人生总会有三个阶段:“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我们这样的忙碌又为了什么呢?我们的乐在哪里?
富有的人,为了财富而劳心劳力抓紧做事,但聚积财富却不能尽数享用,这是求养身于外了!
高贵的人,夜以继日,费心劳神地分辨善与不善的界限,这和养身也根本不沾边!
人一生下来,就和忧虑同在。
长寿的人稀里糊涂,长久地处于忧愁之中而等死,何等苦恼啊!这样地养身健体,与原初的设定,相距更远了!
殉名之士为天下人所称道,却不能保全身的性命。
那么谁才能得到至乐呢?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看到茫茫的大海在不断的拍打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