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水暖》——明明是普通人的生活,却拍得让普通人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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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春江水暖》

类型:剧情

导演:顾晓刚

主演:钱有法、汪凤娟、孙章建、章仁良、杜红军

上映时间:2019年5月22日

奖项:第32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中小成本故事片提名

《春江水暖》是一部基本上由“素人”出演的文艺剧情纪录片,说它有文艺片的气质,影片用细腻真实的笔触企图还原一个在历史与现实中日渐模糊又清晰起来的杭州富阳富春江畔,用长镜头勾勒出许多普通人在琐碎而充满意外的日常生活画面,本应充满诗意哲思的《富春山居图》有了氤氲缱绻的人间烟火气。

它是一部标准意义上的剧情片,顾家有兄弟四个,老大夫妇常年经营一家小饭店挣的辛苦钱,女儿自由恋爱却受到父母强烈反对;老二夫妇经营水产生意常年住在船上,艰难地为儿子准备婚房;老三因赌博家庭破裂,独自照顾唐氏综合征的儿子,还要到处躲债主;老四忠厚老实,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直没成家。事情的起因是顾家母亲在寿宴上突然病倒加重了老年痴呆,四个儿子因为赡养问题发生了或明或暗的利益冲突,一切变得不可知。

而说它是纪录片,片中几位重要角色都是导演的亲人,由于素人演员的缘故,很像是一部讲述平普通人生活的纪录片,没有过于集中的矛盾冲突场面,较少过于激烈的情绪起伏,平淡温吞,循环往复,直至老去。

整部影片贯穿一条重要的线索就是《富春山居图》,导演将这幅画的历史以及近几十年富春江畔的变化都揉在影片中了,看得出导演对自己的家乡感情很深,特别迫切地想记录下家乡的变化,人活一遭,大多都想在某个时刻记录一下自己一生的遭遇,好歹对自己是个交代。

顾家所面对的这些事影射了社会上许多类似的普通家庭,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各种滋味都有。普通人起早贪黑过着普通的日子,挣个辛苦钱,儿女婚恋、房子车子、孩子、教育、医疗、养老……这些问题都困扰着人们,家族像一张隐形的网将各个小家庭牢牢地网在一起,牵一发动全身。

从家庭外部环境来说,杭州市为迎接2022年亚运会,正在大搞城市建设,富春江两岸居民的生活发生了许多变化。这部电影在表现房屋拆迁的情节颇有贾樟柯《三峡好人》的痕迹,有些魔幻现实主义风格,但是叙事和编剧上还达不到那样精准、精致、经典的程度。纵观整部影片,过于依赖长镜头,却没有拍出一套稳定统一的风格,演员们的表演也不能与镜头很好地统一,这套电影语言仿佛被加密了,不那么容易被理解。

《春江水暖》许多台词创作者个人对婚恋、家庭、人生选择等某些社会问题的阐述,这些台词很容易取得不像是角色本身说出来的话,更容易看出社会大环境对普通人价值观的影响。也可以解读为影片将人物角色符号化之后都在为剧情本身服务,就像《富春山居图》的一笔一画都有自己的脉络和故事,但未必很容易解读,而当他们组成一幅完整的作品时,每处墨迹所在的位置、作用可能会一目了然。

如果有耐心的话,可以慢慢品评一下这些普通人的生活,毕竟它不是一部标准意义上的电影,可看性不是那么强,演员们在电影中生活而不是表演。最重要的是,因为太真实,真实到让人怀疑人在生活的惊涛骇浪面前怎么没有惊呼,而是平平静静的,日复一日,像《富春山居图》一样绵延不绝。

看过网剧《隐秘的角落》的人会对剧中插曲《小白船》印象深刻吧?这部片子中能听到好几个版本呢,不过都是纯真的儿歌。

最后忽然想说一句话,明明是普通人的生活,却拍得让普通人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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