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廷：【武林之光·刘朝鹏的故事】十一、戏舞屠桌整屠户

武林之光·刘朝鹏的故事

十一、戏舞屠桌整屠户

邵阳中乡三都佘田桥，是邵阳东陲重镇。是旱路从宝庆至衡州小东路的重要驿站；水路蒸水河船只，是从灵官殿通衡州的第二个码头。佘田桥过往人多，当地设百日场，又有莳菇、豆腐、萝卜三大土特产，名闻天下。因而客商云集，市场繁荣，可谓富甲一方。

街上有个佘屠户，杀猪卖肉多年，本人一身好武功，家里人兴財旺。因为开屠桌卖肉，赚了钱，发了家，又做了一架非常特别的新屠桌。桌面长六尺，宽三尺，厚六寸，松木面子杂木脚，重约四百斤。做成之日，请八个大力士移到店铺门口街边上。这张屠桌真气派，世上少有，杀一头两百多斤重的猪，刚好摆满。佘屠户靠这张屠桌发财，老屠桌舍不得抛弃，摆到新屠桌旁边，以应特殊之需。

提刀剁肉，起眼看人，这是屠户的共性，佘屠户当然也不例外。他既要拉好生意，又要扣秤赚钱；既要照顾亲友，又要不剩骨头，对常客、亲友、好佬（地方声望高、管事的人）这三类人买肉，一般是卖好肉、不扣秤、不搭或少搭骨头。那么，扣秤、撘骨头的对象就是生人了，特别是外地人。堡面前离佘田桥廿三里，许多人挑山货去赶场，台州、雷湾、八十年、茶云湾、张家湾、杉木年、乐而年等地居民，如有红白喜事，一般去佘田桥采货。外地去佘田桥人多，买肉的也不少，凡在佘屠户店里买肉的，都有扣秤少重量的反应。一日，刘朝鹏在佘屠户屠桌上买五斤肉，用公秤称，只有四斤半，要求佘屠户补足，佘再过一次秤，叫朝鹏看秤，五斤足数。朝鹏明知其中必有问题，要拿佘的秤与公秤核对，佘自知有诈，坚决不去，扬言：“你讨打了是吗！”朝鹏一气之下，将佘的秤一脚踩断，然后提起屠桌，将桌面上的肉和刀具掀翻在地，背起屠桌舞动一周，接着往桥边走，佘屠户阻拦不住，拖着屠桌脚，朝鹏不予理睬，直冲到桥头，佘屠户站住望着他把屠桌丢到河里，各自回去了。

佘屠户莫奈何，窝着。一肚子气，回到家请八个人到河里把屠桌抬回来，放到原处。口里唠叨：“你总还要到佘田桥来的，到那时再同你算账。”于是就去请六个武功高手，约定到时候出击。刘朝鹏回到家里，感到今天这样，只是出了一口气，问题还莫解决，必须再去弄个处理结果才是。

过三日，朝鹏邀三个武功好的兄弟，各挑一担大柴到佘田桥。四人卖了柴，三人分别去佘屠户店里买肉，复秤，确定扣秤数量，同去找佘屠户补秤。佘屠户见三人来找麻烦，面带难色说：“你们又来做么子？”“你咕家（这个）呷铁屙枪的，我们买肉一斤你只给九两，要你给我们补足秤。”佘屠户正要回话时，刘朝鹏也到了：“嗬！你一个缺德的屠户，坑害客户，赚昧心钱，今天找你到团防局去做出处理。”正在交谈中，六个打手蜂拥而上，围攻朝鹏，朝鹏顺手捞一条春凳（双人长高凳），耍一招蜻蜓点水，把六个人撩倒在地上，抓住佘屠户往团防局走，那六个打手爬起来追，被三个兄弟挡住，打了一个回合，都带到团防局，在团防局大闹起来，接着又进来几十个观众。团总赶紧出来调停。

团总挥手：“大家安静！”安静下来后。指着刘朝鹏：“你找佘老板来有何事？”朝鹏把那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情讲清楚之后说：“请问团总，佘屠户卖肉昧着良心大扣秤对不对？我们按钱足秤够的规矩要求他补足重量错没错？请你明断。”团总问佘屠户：“你扣秤没有？”佘答：“没有。你第二次到我那复秤，还是那重吗！”朝鹏：“你扣秤耍赖不认，我要你把你的秤与公秤校对，你为何不去？”佘语塞，喃喃的说：“你为么子把我的屠桌丢到河里？还踩断我的秤杆。”团总：“听说你的屠桌有三四百斤重，谁一个人能背得动？”刘朝鹏：“佘屠户卖肉扣秤，请他补足他不补，他的秤有问题，请他拿去与公秤校对，他不去，还扬言要打我，一气之下，将他的屠桌背起丢到蒸水河里，他那条短斤少两的秤必须踩断，免得继续坑害顾客，我这样做，是要让他长点记性。现在事情已经清楚，团总，你是中乡三都之主，应当主持公道，对佘屠户卖肉扣秤，坑害顾客的行为作出严肃处理。”

团总同几个人耳语几句，商议已定，宣布：“佘屠户卖肉扣秤，反映强烈，本人早有耳闻。本次纠纷，责任在佘老板，决定罚白银二两，写保证书两份，一份贴团防局，一份贴自家店铺门口，立即执行。”佘屠户不服，钱不肯出，保证书不肯写。团总说：“佘老板不服从处分，那就从现在起，不准你开屠桌卖肉，立即派人把你的屠桌、刀具等杀猪卖肉工具没收到团防局来。”在场上百人鼓掌喝彩。佘屠户见团总动真格的了，便改口说：“我服团总的处理。不过那天我请八个人从河里抬回屠桌，开了工钱，他踩断我杆秤，请团总给予扣减。”团总：“那是你自己讨到的，只能你自己负责。”

接着，佘屠户交出二两银子，写好保证书：“我卖肉，以前有扣秤行为，从今以后，保证钱足秤够，不分亲疏、生熟、远近顾客，一视同仁，公平交易。”分别在团防局和自己店门墙上贴好，刘朝鹏等四人才回家。这次行动，对奸商是一次极其生动而深刻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