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拜都莲】小姑姑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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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

原创/拜都莲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生活压力过大时，人就会焦虑，焦虑之下，失眠随之而来。失眠时，羊就发挥了无可替代的辅助治疗作用。

周内赶上寒衣节，急急忙忙奔赴双亲坟头烧纸钱送寒衣。

来去路过小姑姑家，因为课务的关系，无法久待。送完寒衣，本想直接回单位，无奈小姑姑竭力挽留我吃一顿饭，我反倒不好意思了。只好遵从她的意愿。小姑姑忙着给我做饭，我便待在她家院子里的小菜园边晒太阳。

小姑姑是父亲兄妹五人中的老幺。合作社时期在村里的医疗站工作，包产到户后，因为家里缺劳力，便回家务农了。

小姑姑有三个女儿，均已成家，家里平时只有姑姑，姑父二人。因此在农人们将院子里盖得密密匝匝，严严实实时，姑父却给后院里盖了羊圈，牛圈，中院种菜，门前种花，仍旧保持了乡间所特有的慢生活。

姑姑家的菜园名副其实，韭菜，蒜苗，香菜，油麦菜等总计七八样，各自成行成畦，互不相干又相映成趣，难怪乡间人讲做事各有规矩时会抛出“辣子一行茄子一行”的俗语作比。

除了各种蔬菜，散落菜地间的，还有各类果树，我自己查点一番，发现有枣树一棵，杏树两棵，桃树一棵，李子树一棵，槐花树一棵，香椿树一棵，还有几颗柚子树苗苗。如果再有一棵梨树，一棵核桃树，一棵柿子树，和一棵榆钱树的话，那么我家乡所有开花结果，花或果可吃的树就齐全于姑姑家的院子里了。

除了果树和蔬菜，菜园西北角是一小鸡窝，西南角是一羊圈。羊们看我拿着手机拍照，都好奇凑过来瞅一瞅。深秋的阳光撒在它们身上，我注意到它们全都穿着单衣，姑父解释道，刚刚给它们剃过羊毛，赶冬天到来时，就长齐了，一个冬天就不用再打理了。我这才知道它们都是绵羊。虽然隔着栅栏，那顶着一对儿卷曲大角的头羊还是让我不由退后几步，姑父笑道，它不顶人。我再看它的眼时，被质朴温和的光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