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暖,我们遇见
午后。
雨,大概下了一个星期,终于晴朗。
讨厌下雨,一直闷闷不乐。
手机里录了段水龙头流趟着的声音,有空放在耳朵里听,一直发出清澈的潺潺的流水声。
如荒野小溪流水。
在喧闹的地铁上,塞着耳塞一直听着,有人冲我露出能见一排雪白牙齿的笑容。
我温柔地看着对方。
买了台车载加湿器回来。
还买了瓶薰衣草精油 。
放在车内出风口处,在车里睡觉的时候 ,头脑格外清醒 ,闻着薰衣草的味道,集中注意的去睡。
周末一路向北,走到一个叫仙人洞的山谷,在山顶看日落。
“老人家,这里真的有仙人嘛?”
我问路过老人农夫,他看着我莫名其妙,好像看着一个怪物。
“没有!”
“没有?没有干嘛叫仙人洞?”
我不满意他的回答。
夕阳如油彩画般漂亮,喜欢,喜欢,喜欢!
重要事情说三遍。
整夜画草稿,码字,发邮件。然后喝一杯咖啡提神,在凌晨3点停止。
听见花瓶里的野花在咕噜咕噜喝水的声音 。
瓶里是一束山里带回来的野花,老人家说漂亮。
从室外阳台走进屋里 ,就弥漫着雨后的湿度, 房间保持23°的温度。
基友说,再这样下去 你越来越累,别这样,多出来和我们喝酒。
我婉拒。靠酒精度日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我也打算再去买几盆新鲜的花草, 放在阳台仙人掌旁边 , 潮湿的生长。
我热爱我身边的一切了。
至少看上去像模像样。
喝着微温的立顿红茶。
捧在手里,嘴里毫无苦感。
趴在阳台边一边喝 ,一边听音乐 , 看楼下行人经过, 猫咪在躲藏。
雨后的周日,闷热而干燥。
我想念很久以前那段热带雨林的独行。
从北至南 又从南至北,然后坐飞机绕了大半圈东南亚才回来。
时光再往后倒流三年,我一定想一定要离家千里,远远躲在别处。
但现在连家小区五公里的范围都懒出去。
是成熟了,懂事了,老妈子欣慰地说。
23岁,我一个人坐火车去海边又去热带雨林。
在山顶里接她老人家电话的时候, 不知道怎么安慰彷徨不安的她, 只能告诉她我很好啊,在某个小镇看风景呢。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对着远方群山说。
在一群长辈的过分呵护和无处隔绝中长大 后,那年的我, 那么渴望天南海北。
总想逃脱这些人的范围。
手放在车里空调的出风口处,几秒钟手指上就布满了冰凉。
我关了车窗,慢慢数着绵羊睡过去。
天空一片橘黄色,天色渐渐暗下来。
你从远方古老的欧洲某处的城池给我拍了一些照片。
一张一张耐心地发给我。
在这些照片里,你孤身只影,把脸用帽子遮盖。
为什么这样?我问
怕你看到我眼里的孤独,你说。
不然你会笑我多蠢,一个人走这么远。
更不愿意让你看见一脸疲惫不堪的自己, 蓬头垢面的样子。
我给你发一个微笑表情。
你继续着你的旅程。我继续着我的上班日子。
如果,我说如果,我给你寄一张法国的机票,你会不会义无反顾地飞过来?你问。
我们去梵高自杀的地方,看看他为何如此勇敢在瓦兹河畔旁扣动手里那把手枪了结自己。
不会,我心里想。
我想告诉你梵高是一个神经病,但怕亵渎你偶像。
之前看到一条消息说 , 梵高不是自杀的, 而是被一群拿着自家父亲猎枪的孩子意外射中的 , 而梵高为了保护孩子们不卷入是非, 告诉别人是自己开枪打了自己。
多高尚的人啊。我看着他的《麦田乌鸦》想。
而无论这个真相是否是真相。
在别人看来疯疯癫癫 , 不问世事的梵高, 一直这么温柔的爱着这个世界。
其实我不讨厌下雨,我讨厌一个人撑着伞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他们个个面无表情的,很可怕,向一群行尸走肉里面的僵尸。
我想和他们某个人对对话,希望他们某个人可以停下来。哪怕一分钟。
地铁门打开,他们如一群游戈的鱼,争先恐后进入了车厢,留下无奈的我。
阳光正暖,我们遇见,喜欢,就两个字。那有那么多的繁杂与纠结。
与光同在,我们相识。
谢谢你,与人群中发现了我,全世界都温暖着,我们相亲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