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散文】槐林五月琼花
所谓教育,也许就是这样,爱与耐心,加上孩子能明白的方式。这世界不是那么好,也不是那么坏,但这世界上的很多东西不能只用好或者坏来形容。 from 《这里会长出一朵花》
槐林五月琼花
文|程云海
东北大地普遍种植两种槐树:洋槐和国槐,均属落叶乔木。国槐开花略晚,微香,种植不普遍,但花期长,往往会从仲夏开到晚秋。洋槐随处可见,洋槐也叫刺槐,在五月中下旬六月初开花,花期短,花开时节,如雪如银,遥天映白,花香沁人,令人陶醉。
又是槐花初放时日,我的记忆忽地闪远,童年往事复苏,恍如发生于昨日……
乡下老家屋后种有两棵洋槐,也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房子是父母婚后购买的二手房一一两间起脊草房。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房舍大抵这样,用稻草苫的屋顶。让我一下子会想起老杜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从我记事起,那两棵树就参天高耸,像忠实的观察哨俯视着我家的小草房,守护着我茁壮成长,让我的童年颇具安全感……
槐树紧临草垛,农村秋粮收过,家家分了稻草。老家是平原,只适宜种水稻的。那草高高地堆在树旁,成了我儿时戏耍之地。呼朋引伴地掏个草洞,躲在其中捉迷藏,好不快活。
暮春时节,槐花绽放,远远地就能嗅到一股沁人肺腑的花香,这种香不像玫瑰花的浓烈,也不像丁香花的馥郁。它清新淡雅,意味绵长,闪在绿叶丛中,含蓄优雅,不迎合,不谄媚,个性独立,素洁自然。
放学回到家,扔下书包,哥几个相约跑到后院,大哥先绕树转一圈,端详一下树干,然后紧紧衣裤,往手心吐口唾沫,一扭身〝噌噌〞几下,伸臂抬腿攀到树上。他双手双脚交替互换,不一会儿已经爬到老树的主枝杈上。将身子斜靠在一侧,脚下踩稳,随手折下几枝开得正盛的槐花枝抛下,我和弟弟忙伸手接住,一把一把捋下花蕊,大快朵颐。那时太小,缺少卫生意识,现在想想,也不太健康。幸而农村空气清新,想来那花儿也不会太脏吧!
邻居家也三个孩子,老二是个女孩,小我一岁,脸上长了一块胎记,常为玩伴。那时自己内向腼腆,和男孩子风风火火的性格正相反,我们便常会在槐树下玩些捏泥人,过家家的游戏,她家的大公鸡不知为什么总看我不顺眼,常常追着叨我,我只好绕着槐树拚命跑……
时光总是短暂的,一两场雨后,花也渐次凋谢,撒落一地,望着“香消玉陨”的凄景,让人想起“槐花满地无人扫,半在墙根印紫苔”的诗句。我的失落也就可想而知了,只好把期盼的目光投向来年……
后来家从前街的两间房换成了后街的三间房,无奈与那里的邻居和伴随着童年时光的槐树分手了。每次走到老房附近时,我总用留恋的目光搜寻那两棵槐树的身影,搜寻小我一岁的邻居胎记女孩,还有那令我心惊肉跳的大公鸡……
通往家附近集市的一条路上有一个很大的苗圃,栽种着各种花草树木,每逢春夏季节,姹紫嫣红,满园芬芳。
父母出集市,逢周末我常去帮忙,经过苗圃总会伫足欣赏那花繁叶茂的美景。
乡村处处皆花园,只是没有城市公园里的游乐设施。但那里溪水潺潺,蛙聒鸟语,蜂飞蝶舞,草木自然生长,一场新雨后还会有鲜蘑,马粪包等菌类冒出……那是乡下孩子真正的乐园。
苗圃周围种着几排洋槐树,花盛时节繁花如海,满眼如云似雪,静静坐于树下,听风低语,望花缠绵,心浪漫着,情温馨着……
那一年的槐花绽放时节,小径上徘徊着两个青春的身影,轻言细语,赏花观景,诗情画意的五月,情深深,意绵绵……故事没有结尾,或许就像这花开花落,只是留下一次情感的撞击。
东坡曾有诗云:〝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描绘了一幅旖旎的画卷。若你置身于槐林花海,吟着这诗,也会有这般诗情吧!
啊,槐花,你见证了我多少青春情怀,留下多少让我留恋的印迹啊!
REVIEW
读而思
duersi
作者简介:程云海,笔名湛波,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理事,沈阳作协理事,于洪区文联副主席,作协主席,沈阳作协特聘讲师。诗《女孩》曾获文化部鲁迅杯文学艺术作品大赛诗歌组一等奖。诗《跋涉青春》入《中国诗歌跨世纪卷》。《乡村升起一面五星红旗》获芒种全国诗文大奖赛二等奖。《辱》获《诗潮》《芒种》等辽沈纪念抗战七十周年朗诵诗大赛三等奖等。作品散见《海燕》《诗潮》《芒种》《北京晚报》《辽宁诗界》《长江诗歌》《齐鲁文学》《儿童文学》《文学少年》《少男少女》《沈阳日报》《辽沈晚报》《沈阳晚报》以及新西兰《华文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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