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渡
叔的一个朋友,《广州文艺》主编张鸿老师来博贺,叔叫了我和永忠,留生去博贺,和承志一起,跟张鸿老师会会面,一起的人还有茂名摄影家协会主席李好老师,他是叔的老朋友。
小聚时,外面下起雨,餐厅是简陋的棚屋,密集的雨滴落在棚顶,哗哗啦啦的,就像一曲轻快悦心的舞曲。永忠说,下雨天让人心静,什么事都不思索,心里就只有雨。
李好老师说,下雨天,喝点酒,听听雨,这感觉真好。
小聚过后,送叔和张鸿老师上车,李好老师要开车送我们三人去渡口搭船回鸡笼山渡口,永忠说,我们走路去渡口,就当饭后散步。承志要送我们去渡口,经进港路往渡口慢慢走,日间喧哗的小渔镇,夜色下每条路,在白皙的路灯下,显得温雅恬静。
四个人慢慢走着,聊着一些身边的事,扑鼻而来的是渔家小镇带着特有咸味的鲜风,让我舒畅。
留生走得慢,跟不上永忠和承志,就落下来等我,我在后面拍渔镇夜景。留生说,他们走路节奏太快,跟不上。承志回头笑着说,是永忠走得太快,我是被迫的。
经过码头时,倘大的码头,除了我们四个人,还有停泊千年古港的渔船,码头的夜空,就如一幅既纯洁但又深邃的帏幕,我们走在码头,竟然没有半点空荡的感觉。
走了一段,几个人在冲洗码头,有几个人在搬着几篓鱼,这些场面自己太熟悉了,离开博贺二十多年,看到这些仿佛回到逝去的年月。
再走一段的小码头,一只渡船正离岸,我急忙叫唤起来,承志也跑过去朝船家挥手,船家站起来大声说,我是去大船的渡船,你们要往下走,渡口在下面。我们都笑了。
到了渡口,有两条渡船在,渡口的台阶湿漉漉的,咸腥味非常的浓郁。
永忠握着承志的手:兄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回去吧,我们回去了。承志跟着我们上了船,永忠说,这场景,有汪伦送李白上船的味道,桃花潭水深千尺,汪伦送李白,博贺渡口水深十米,承志送我们。
船要开了,承志依依不舍地下了船,站在渡口,看着渡船离开,承志挥着手,跟我们道别。非常熟悉的场面,站在船头,往船尾远去的博贺渡口,灯光越来越远了,承志的身影依然清晰。
去年,高州滨海作协来博贺采风时,也是搭渡过去,承志送我们到渡口坐船,也是这样依依不舍地送着我们过渡。
永忠和留生站在船上,欣赏着夜幕下的海面,海风抚面,渔火闪烁,脚底下渡船划破水面的“哗啦啦”响声,渡船的发动机声音,特别的清锐。
永忠说,这感觉真好。
己亥年二月初十日上午雨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