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高祖斩白蛇赋
汉高祖斩白蛇赋(以“汉高皇帝亲斩长蛇”为韵)白居易
汉高帝将戡【kān平定叛乱:~乱。~夷】时难,拨祸乱。乃耀圣武,奋英断。提神剑于手中,斩灵蛇于泽畔。何精诚之潜发,信天地之幽赞。卒能灭强楚,降暴秦,创王业于炎汉。
于时瓜剖【pōu剖开,解剖】区宇,蜂起英豪。以坚甲利兵相视,以壮图锐气相高。皆欲定四海之汹汹,救万姓之嗷嗷【áo áo。哀鸣声】。
帝既心窥咸阳,气王芒砀【砀山Dàngshān】。率卒晨发,纵徒夜亡。有大蛇兮出山穴,亘【gèn横亘】路旁。凝白虹之精彩,被素龙之文章。鳞甲皑【ái洁白。白雪皑皑】以雪色,睛眸赩【xì大红色。-光】其电光。耸其身,形蜿蜿而莫犯;举其首,势矫矫【jiǎo】而靡亢。勇夫闻之而挫锐,壮士睹之而摧刚。于是从者,告于高皇。高皇乃奋布衣,挺干将。攘臂直进,瞋目【:chēn mù 瞪大眼睛表示愤怒】高骧【gāo xiāng 腾越;腾飞】。一呼而猛气咆哮,再叱而雄姿抑扬。
观其将斩未斩之际,蛇方纵毒螫【[shì] 同“蜇(zhē】,肆猛噬【shì咬吞~。反~】。我则审其计,度其势。口噪雷霆,手操锋锐。凛龙颜而色作,振虎威而声厉。天之启,神之契。举刃一挥,溘然【kè rán 指忽然】而毙。不知我者谓我斩白蛇,知我者谓我斩白帝。
于是洒雨血,摧霜鳞。涂野草,溅路尘。嗟乎!神化将穷,不能保其命;首尾虽在,不能卫其身。盛矣哉!圣人之草昧经纶,应乎天,顺乎人。制勍敌【qíng dí强敌】,必示以乃武乃神;殄【tiǎn,本意是指断绝,竭尽】灾沴【lì阻水的高地】,不可以弗躬弗亲。
若夫龙泉黯黯,秋水湛湛。苟非斯剑,蛇不可斩。
天威煌煌,神武洸洸。苟非我王,蛇不可当。是知人在威不在众,我王也万夫之防;器在利不在大,斯剑也三尺之长。于以摄万物,于以骇八方。历数既终,闻素灵之夜哭;嗜欲将至,知赤帝之道昌。
由是气吞豪杰,威震幽遐。素车降而三秦归德,朱旗建而六合为家。诛鲸鲵,截犀兕【xī sì犀牛和兕】,未若提青蛇而斩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