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斋杂记（三）厕所碎记
杂陈旧味，如岁月的碎片，慢慢听，慢慢写，等某天想回头追忆往昔，时光的记录就在了。
1
旧居三楼卫生间的灯不亮，我在六叔家喝茶时，美姐打电话给我：买两个灯泡回来，楼梯灯也不亮了。
六叔家里有节能灯管，取了两个回去，换下楼梯和卫生间的坏灯管，卫生间的灯还是不亮，检查了几次，都没发现毛病，只得对美姐说，明天叫六叔过来看看。
美姐看了我一眼说，我现在怀疑你的电气高级工程师资格证是买来的。
图片来自《月印池文化》
2
和永忠骑车到家桥农庄，家桥告诉我们，政府选在庄园入口左边建一个公厕。这是好事，便民服务，民心工程。
记得农庄里的两个卫生间挺有创意。棚寮北的那个卫生间，百香果的藤蔓挂满屋顶，好像童话里的绿色小屋。另外一间卫生间，窗外垂下来许多绿萝，满窗翠绿。
在两间卫生间解手，完全没有半点异味，更多是外面洒进来的藤萝草木气息。
七八十年代，小城街上，每天清晨，有许多挑着木桶沿街叫唤着：有尿卖无。
尽管小城有几间公厕，但夜里解手，就在家里解决。
小城附近种蔬菜的菜农，每天都来收购镇里居民的夜尿。
村里的厕所，十分简陋，露天的，村里的竹林旁，用禾草或沥青纸围起来，或是砖砌，挖个坑，厕所就成了。
把禾草和沥青纸做的门一拉，蹲下来就可以轻松了。
这些露天厕所，经常发生撞厕事件。如果在内面解手，有脚步声要大声咳嗽报jing。
村里有个新婚媳妇在上厕所，她家公也来上厕所，新媳妇害羞，小声咳嗽报jing，她家公没听到，临近厕所拉开门时，新媳妇急了，大声喊道：有人。
家公慌忙转身，定下神来说，八，也不出声。
前年看过印度电影《厕所英雄》，穷人家是没厕所的。女人上厕所，半夜要提个马灯结伴到野外方便。
小时在野外小便，大人嘱咐，要先说，请大人走开，小孩子借块宝地放尿。
拉尿时，得先滴几滴在自己左边的脚拇指头。
如是大便，蹲下来前得虔诚地祈告：土地公土地嫲，借块宝地来放堆屎。
这些都过去了，现在的公厕如花园别墅，香气四溢，如不留意，还真不知道是厕所。
3
在屋里，我喜欢赤脚。
前几年，在雨初堂客厅的卫生间门口摔了几回，每回都是摔个四脚朝天，扭伤脚踝的事是家常便饭。
美姐说，还说喝过夜粥扎过马步，不如我一个女人。
美姐换了几次门口的垫，还是摔了几回。看到卫生间门口都心有余悸。
朋友阿满听我讲过野外上厕所的故事，他问我：你方便时有没有讲土地公土地嫲借宝地的话？
我说，扯蛋，这是在家里。
过一会他又说：要不在门口上三炷香？
2020年12月5日晚，记于静心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