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心不再是一条狭窄的管道

他跟我说:“我曾刻骨铭心想过一个人——一开始,像鱼离开水,无助,挣扎;后来,被迫放弃鱼腮,进化出了双腿。”
我静静看着他,想那些火炉一样滚烫的白天,还有那些绸缎一样华丽的夜晚,我不晓得说什么——对啊,说什么呢?五百年后的天空,是否记得两万年前的云朵?
刻骨铭心想一个人——容我想想看,好像我也干过。不太记得了,又或许是错觉——业力殴打,命运凌霸,湖滨泪目,梦里花落,又或许别的什么词,你可以说得更悲伤更苦痛一些——总之,随你方便:横尸街头,自封膏肓,全无所谓。
但是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你只要一张嘴——就像个欠债累累的人,面对法庭面无表情的传票;甚而至于连传票也没有,直接强制执行。那又如何?
呵呵,谁又不曾悲伤?那耍赖的支票,分明是一种要挟。
陈后主丢掉国家,一个人独自在深夜问君有“几多愁”,又自己回答,“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喏。像一只苦命的夏日鸣蝉,凄凄惨惨戚戚哼他在地底构思好的曲子——也许来不及哼完,一只孩子的手,就将它抓走,在天真无邪的笑声中,将它玩死,随手丢掉;
又或许,终于哼完,像一曲自编自导自娱自乐的悼词,当声音消失,一缕魂魂远去,树上留一个黑色的伤疤,或可证明那可怜的生物曾经热爱过这个世界。
对。还得说个然后——然后,鸣蝉。小孩。少年。姑娘。思念。怨怼。噩梦连连,撕心裂肺……如一朵云散去。就像关上门,远行。
这是第一个回合。
第二个回合:如果你的心不再是一条狭窄的管道……
虽然,这个“如果”,现在还不便说,但先死乞白赖写在这里——先定个小目标:100年吧。不晓得百年之后会“如”成什么样子。
想起一个词:如来。怎么听,都比如果亲切。当人记不得了,或不太确定,就说,如来。这样说,显得很有修养。就算最终没有来,也不用负责任。
不说了。不如等:等一声呼唤。等一抹奇迹。等你将她用旧她将你忘记,等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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