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智泉流韵》特邀作家孟金良原创《趣味系列故事》【之四】

趣味系列故事

——作者孟金良

（四）
      七十年代初，澧水镇供销社在西唐山腹地远近闻名。
      那时，供销社门市部之一的土产门市部里，从县城调来一位漂亮出众的大姑娘。那个年代，全中国农民都是挣公分吃饭，整天沐浴在烈日下，老百姓们都以黝黑、健康为乐。而土产门市部这位姑娘，不但白皙透红、苗条挺拔，且虎灵灵双目煞是好看。她满头秀发微微卷曲，红唇绽启间，空气中好似飘浮着缕缕花香。紧身花格子上衣，纽扣结的齐整，丰满的胸脯恰似呼之欲出。私下里，好多青年人，能为城里调来的营业员说声话，而感到莫名的自豪。
      但是，这位漂亮姑娘整天紧绷着脸，阴云笼罩，从未见‘春暖花开’。当初，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周边顾客，只图一睹芳容，可她阴冷的脸色，让人们想入非非，望而却步。
       有一天，镇上来了一虬髯大汉，此人长得犹如黑碳条，穿戴也不齐整，特别一双烂鞋，左、右脚分别露着墨黑的脚趾头，且散发出缕缕恶嗅。
      此人同样是慕名而来，一睹土产门市部漂亮姑娘的风采。有人笑话他长相奇丑，他却与别人打赌：“你们澧水镇两大绝！一是土产门市部姑娘，二是窦老汉的焦花生！如果我能让姑娘开口笑，并且说出找俺，你们愿不愿给俺买一斤窦老汉的焦花生？如果我输了，愿加倍奉还！”大家为了看此丑汉子的笑话，争相簇拥着，同意与他打赌。
       只见丑大汉大踏歨进入土产门市部，一双大眼滴溜溜上下左右乱扫，当猛然看到柜台里放的红蜡烛时，他不由分说，也顾不得姑娘阻拦，大踏歨迈入柜台，抓起一只蜡烛填入口中就吃。姑娘大惊到：“这蜡不能吃！”大汉却微闭双目，津津有味的大嚼。一边呢喃着：“嗯，不辣，不辣，面面儿的，面……面……”姑娘嘴角上翘，脸有愠色。
      一只蜡烛吃完，丑大汉看到地上放一堆瓷夜壶，双手捧起一个就往嘴上放，口对着夜壶嘴嘟囔着：“没见过你们这里的茶壶嘴这么短！”
      姑娘微笑道：“这是夜壶，不是茶壶！”
      刚巧，丑大汉拿的那只瓷壶嘴儿周围尽是火裂，他的长胡须恰巧有几根卡在裂缝里，忽闻姑娘微笑，脸向上翻，夹缝拉扯胡须，丑大汉疼痛得呲牙咧嘴，大汗淋漓，差一点没哭出声来。众赌客一阵哄堂大笑，连从未动容的漂亮姑娘，也笑得前迎后合。
      大汉呲着牙，大黑手揉搓着半边脸道：“你说夜壶就夜壶吧，反正我买回家做茶壶。多少钱一只？”
      姑娘道：“这些都是次品，你如果要，就四毛钱一只吧。”
      丑大汉嘟囔道：“俺没零钱，刚卖一担药材，挣一张‘大团结’，要不你找我？（大团结：即是65年版面旧人民币的拾元钞。因票面有工、农、商、学、兵及全国各族人民头像而得名）”
      姑娘见黑大汉从腰带里找出拾元大钞（那个年代，好多老百姓用破布缝成腰带，因中空，为保险起见，把不易挣来的钱放进去，束在腰里。）伸手道：“好，我找你。”
      众位打赌的人，难得一见，美女营业员笑得如鲜花一样灿烂，且说出“我找你”的话语，皆觉得愿赌服输，簇拥着丑大汉走出土产门市部，往街上寻卖焦花生的窦老汉而去。
                    ——写于2018年7月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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