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红 | 散落在风中的记忆

往期回顾 

·  走进在北京的山西人

·  汾阳师范各个历史时期的领导和校园平面图

作者:刘爱红

又是一年春来早。清风温柔,柳枝吐绿,阳光温暖如流水般泻在人身上,连鸽子都在悠闲地散步。一年一年,岁月就是这样不动声色地向前推进,不作丝毫的停留。于是过往的岁月就慢慢后退成黯淡的黑白照片,模糊在时间的长河中。可不断成熟的 我们,岁岁年年不同的我们,回望人生来路时,那些散落的记忆,总会带给我们昨日之日不可留的甜蜜与怅惘。

想起我的青春,想起我印象深刻的高中时光。我的高中时代是在孝义中学度过的。那时它还是在老校区,虽地处闹市,楼旧校小,与现在的新校区不可同日而语,但也说得上朴素而有生机。我们上课的楼是一座回形楼,当时几乎所有的班级都在这座楼上。一到下课时,走廊里就会挤满了学生。二楼三楼的学生们喜欢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其实哪有什么风景呢,只是看人看热闹看心情罢了。

我记得当时我们教室的窗外有两棵很粗壮的花树。枝极疏朗,叶子纤细似羽,绿荫如伞,花开时就像空中蒸腾着一片粉红色的云雾,非常秀美别致。我常常痴迷地看着它们,看到忍不住叹气,那时我从它们身上隐约地知道,美总是让人不安的。后来教生物的叶道贞老师告诉我们那是合欢树,我才算真正认识了它们。校园里还种着许 多月季,印象里总有些园丁在浇水剪枝,所以月季花开得特别艳丽,特别妖烧,把校园点缀得精致幽雅。夏天风雨过后,教室里总是充满了泥土与草木的芳香,让人头脑 清爽。我还记得回形楼西面有个月亮洞门,门里花木扶疏,也是一个清幽雅致的去处, 很多同学喜欢去那里说说悄悄话。

高二分班时,我毅然选择了文科,估计那时是觉得自己在理科上没有太大天赋吧。那时我的地理不太好,我似乎总也搞不清楚自转公转一类的自然地理,好像那一窍总也不通。教我们地理的是郭志勇老师,那时他刚刚大学毕业,在所有女同学的心里他 是最年轻帅气也是最害羞的一个。教我们政治的是吴建忠老师,很和蔼亲切的老师, 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如今我也成了老师,和他成了同事,我也开始跟别的同事一样开他的玩笑,甚至打趣地叫他“老头儿”。我们的语文老师是余慧琴老师,她普通话非常 标准,学识渊博且唱歌很动听,那时每次晚会上她都压轴出现,我经常回想她当时给 我们上课时是什么样子,至今还记得那节课她流泪了。教我们历史的杨秀吉老师温和儒雅,教我们数学的贺秦宝老师严谨认真,还有我们的班主任张虎生老师宽和细致, 那时的我们很年轻,那时的他们也不老,可当我们长大了成熟了,他们却已走向中年 走向老年。时间不留情,但不论到何时何地,这份师生情谊不会变。我永远感激他们。

班上的同学都很聪明有个性,很多同学我依然记忆深刻。大多数的同学都考上了 大学,毕业后也是天南地北各自散落一方,轻易就断了联系。所以在听到朴树的《那些花儿》时,我常常会有恍惚的忧伤。但相信在一起的三年都是彼此温暖的记忆。我 记得运动会上大家齐心协力勇夺名次的兴奋与激动,记得上自习时,有同学问问题, 后面的男生假装捡东西,实际是偷拿尺子量老师高跟鞋高度的调皮,记得大家刻苦努力,早自习前就来到教室苦读时烛火摇曳的温馨,记得晨跑时天还未亮,大部队跑在 寂静的街道上呵出的白气还有啪啪的脚步声,记得晚自习后回到宿舍大家集体泡面安 慰肚子的笑声……那时的我们穿着校服,留着短发,或是清汤挂面的长发,很青涩的样子,有过矛盾和争吵,有时也很幼稚可笑,莫名的高兴,为不值一提的事伤怀,甚 至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但那也该是生命中最真最纯的时候了,所有的欢笑和眼泪因为 有了全心的付出与真诚,显得格外珍贵。当长大的我被平凡与琐碎磨得日趋平庸时, 那随着岁月失落了的年轻好奇的心,那相信一切的单纯,那一往无前的执著,那曾比 天高的梦想,那些以诚待过的朋友,也就令我愈加怀念。

▲校运动会风采

也许没有人的 青春是完美而了无 遗憾的,走得最急 的从来都是最美的 时光,宛若那还没 开过就枯萎了的花。我的青春、我 的高中时代也是这 样,那些浓稠似酒 的心事,那些欲说 还休的情怀,那些无法重来的遗憾, 那些大梦醒来的无奈,历经漫长岁月的发酵,终于变成这些甜酸苦辣的记忆,氤氤在 人生最初的画卷上。

当我跨过30岁的门槛,我知道我连青春的尾巴都已经抓不住了,我也在慢慢老去。时光如风,刮过一切。那些散落在风中的记忆,也在逐渐远去,在暮光中折射出 温柔暗淡的光辉。那是我们在人世间生活的印迹与证明啊,请让我们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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