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回忆:只要背后说了张氏的怪话,过几天必然“失踪”

作者:朱炳东

张氏到鄂豫皖根据地后,为了树立自己的权威,听不得不同意见,哪怕意见是对的。先后有邝继勋、曾中生、许继慎、周维炯等杰出红军将领被张杀害。不仅如此,还肆意“扩大化”,连徐向前元帅的妻子也被处死。

为了监视部队干部战士的行动和言行,由保卫局长领导,给各部队派遣了一名“特派员”。(大部分是保卫局成员),实际是张氏的“耳目”。并成立了一个特别组织,并不对外公开,成员都由基层战士担任。其任务主要是发现部队中有谁说对张氏不满的话;有谁的行动可疑;有反对的苗头,直接向特派员汇报,每周一次。这个组织有自己的特殊介绍信,调换单位时,介绍信也同时带走,到别的单位后,由新的特派员来领导。

1933年1月,在四川巴中参加红四方面军的邹俊程回忆说:当时自己出身苦,没有文化,只有15岁,加上性格活泼,部队里四川兵多,有群众基础,被发展为组员。保卫委员动员他参加特别小组时,再三说明:“你的任务很光荣,直接保卫张主席,这是一条无形的巩固红军的战线。”单纯的年轻战士受上级器重,倍感荣耀。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般来说,干工作都需要有点文化的人。为什么要找不识字的战士呢?原来张氏认为:有文化的人,就不是穷人,易动摇,不可靠,不是地主富农,就是特务。他借口部队的“纯洁化”“无产化”,在招收新兵时,首先问识不识字,识字的一律不要。回答犹犹豫豫的,立刻被怀疑有问题,抓起来严刑拷打和逼供。

邹俊程有一个同乡,在总部特务营当战士。两人在家时,两家的茅草房只隔一道山梁,看得见喊得应,经常在一起割草、放牛,都是穷人。不同的是,那个同乡的父母咬牙供他读了两年书,参军时,他看红军招兵,识字的不要,就说不认得字,才当了红军。一次特务营出早操,他在家搞卫生,到秘书房间里打扫时,看见桌上放着纸笔,忍不住随手写了几个字,没有毁掉,立即引起轩然大波,到处追查,最后查出是邹俊程同乡写的。马上被抓捕起来,严刑拷打,逼他承认自己是特务,被处决了。这种做法,直接影响了部队“扩红”,许多当地青年,因为识几个字,不敢报名参加红军。

当时鄂豫皖根据地被张氏搞丢了,鄂豫皖红军也受到损失,西进到川西北,各种议论都有,张氏不是虚心接受批评,而是要保卫干部命令部队里面的特别小组,汇报哪些人议论张氏的错误。问题是:张氏的指挥失误,把基础很好的鄂豫皖根据地搞丢了,干部战士背井离乡,家属被敌人杀害、迫害,部队肯定有怨气。许世友将军在回忆录说:只要有人说怪话,对张的指挥不满,过几天必然“失踪”。而许世友只喝酒,二话不说,喝了就睡,也就没人来找麻烦。

邹俊程也听到了一些干部战士的议论,对张氏的指挥水平产生质疑。邹俊程认为,这些话都是维护红军的心里话,就没有去汇报。时间长了,“特派员”对邹俊程工作表示不满。正在这时,有个南通籍的战士与邹俊程很说得来,不习惯红军艰苦生活,想开小差,拉邹俊程一起走。邹俊程认为,穷苦人离开了红军没有出路,也是耻辱。劝他不要跑,但他就是不听,邹俊程只得向特派员汇报了。邹俊程希望组织能帮助教育他,他只是不习惯部队的艰苦生活,与叛变的性质截然不同。谁知,他被关押起来后就“失踪”了。

有一个女红军,参加红军后,把原先裹着的小脚放开了,周围的人开玩笑,这玩笑却害了她的性命!消息传到张氏那里,女同志立刻被逮捕了。逼她供出莫须有的组织,以后人们再没有见过她。

两个同村入伍的战士,一起上山去玩,说着知心话,吃着家乡带了的花生。却被判为张氏所说的“小集团”,他认为这种两三个人悄悄地在一起的“小集团”,最有“特务”的嫌疑。两个战士被抓起来审问、拷打,让他们供出同谋。他们经受不了刑讯,就胡乱说了几个同乡。结果,这两个人连同供出的人一道“失踪”了。

邹俊程有个叔伯哥哥,叫周天顺。一次在闲谈中说了一句:“当兵吃粮,爹妈没有生。”这是巴中的一句土话。意思是吃了当兵粮的人,拿枪打仗害人,说不定哪天就死在外乡,永远不会回家了,家里只当爹妈没生过一样。这种兵,都是指的蒋军和土匪。这句无意说出来的话,立刻使他这个叔伯哥哥成了“审查对象”,抓了起来。两个月后,他也“失踪”了。

后来,邹俊程才搞清楚这些人“失踪”的真相。一天夜里,他与特别小组的人参加处决一个“犯人”。这个人家庭是富农,参军时瞒过了这一背景。说闲话时,不小心说家里有十几亩田,农忙季节,要请短工帮忙。立即有人将这一情况报告了特派员,被认为是特务,晚上被秘密处决。第二天,宣布此人“开小差逃跑”。邹俊程这才知道,只要查出家庭出身不是贫农、雇农,说错了话;有不满言论,“行动可疑”的人,都在半夜里被特派员叫醒,以找“谈话”为名,悄悄处决了。

尽管这样的“处决”是秘密的,越来越多人的“失踪”,使干部战士也有所察觉。部队那时有句流传很广的一句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特派员找谈话。”特派员的权力很大,不受同级领导的约束,只接受上级保卫部门的命令。凡是被特派员找去的人,有去无回。这使得干部们小心翼翼,不敢暴露思想。战士们消极失望,逃跑回家的增多,留队的也不敢彼此往来。

张氏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多,也就怕被别人杀。他的行踪只有少数随从才知道,一举一动都十分诡秘。张氏也不允许战士们认识他,有个曾给张氏喂过马的战士,和几个人在路上遇见张氏,立刻惊喜地喊了声:“张主席……”事后就被枪决了。罪名就是他有意暴露张主席的身份、威胁了首长的安全。

上行下效,当时张氏的许多部属,对犯了点错误的人也动辄处决。口碑不错的四方面军后勤部长郑义栽,只因马夫失职,马跑到地里吃了蚕豆,二话不说,提着手枪就把马夫拉到马啃蚕豆苗的地里“崩”了。

还有某位将领,通信员把命令传错了,使连长离开阵地来到指挥所,他见了大怒,认为这个连长怕死,一枪毙了。待通信员回来,一问缘由,又把通信员毙了。

张氏在鄂豫皖根据地、川陕根据地骄横惯了,所以红一、四方面军会合后,不甘屈居人下,以我为尊,后来的狂妄自大行为,绝不是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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