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想自己能像子健那样活着
乐夏开播前,我根本不知道刺猬乐队。
刺猬出场前,主唱子健多次出现在其他乐队表演后的同期声里,其貌不扬,说话懒散而骄傲,具体记不清了,反正好几次点评其他乐队的潜台词就是:这也叫乐队?这也叫摇滚?
那个牛逼哄哄的劲儿,还真是让人烦。
但一出场,我就懂了他为什么这么牛逼。
从第一期乐夏到上周末的九强战,刺猬的歌,一首比一首牛逼。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在他表演后的那个礼拜,我的跑步歌单里甚至把这首歌设成了单曲循环。
直到最新一期的乐夏里,《头上的包》彻底炸了。
我爱何勇,爱他的钟鼓楼,爱他的姑娘漂亮,也爱他头上的包,但刺猬来了,我觉得我没必要再怀念和爱何勇了,子健就是一个加强版的何勇。
马东说,有个公众号写刺猬的文章,第一句就是:子健又辞职了。
然后问怎么回事,他回答,领导说现在正在上线新项目,你这一天到晚请假,工作重要还是节目重要?我说节目重要。
石璐说子健上学时总和班里倒数第一混,学渣以为他是倒数第二,结果考完试才知道,子健是正数第一,大学霸。
学霸却说,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啥也干不好了,就想着乐队,能玩摇滚就知足了。
然后表演到最后又疯癫的把吉他高高举起。欧阳说她以为子健又想砸琴了,子健说绝对不可能,这琴两万八,我还欠石路七千呢。
他是一个天生的摇滚明星,牛逼到不需要任何伪装与羞涩,我这句话就是针对乐夏里其他几个以装逼著称的人的,没有任何影射,直接说了。是谁大家一定会心,谁是装逼谁是真牛逼,肉眼可见。
子健就是这么牛逼,没钱就是没钱,落魄就是落魄,他刚出场那期,石璐说子健身上有无数的缺点,像天上的星星那样多,但他的优点就像太阳,一出来,所有的缺点都看不见了。(大概意思)
当时我觉得这是前任对他的溢美之词,可乐夏一期一期下来,刺猬每一次表演都有新的大招和爆炸物,我就懂了,那不是溢美之词。
16进8时,子健改编了张杰的歌,完全把一首流俗的流行歌曲改成了燃爆全场的摇滚。
八强排位赛之前,导演问:你现在对这节目认真了吗?子健说,认真啊,我连张杰的歌都唱了,肯定得认真了。
他毫不掩饰对流行音乐的鄙视,生怼,你看乐夏里其他人,随着人气的看涨,越来越像流行歌星了,这个其实也可以理解,人嘛,都是世俗和功利的,尤其是这个流量当钱的时代。
只有子健,故我。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听最新一期乐夏里,子健声嘶力竭地唱
“头上的包,有的是人敲,更多的是自找”
时,泪流满面。
下一句更牛逼
“这许多记号,让我在长高”
这已经不是何勇的原作了。
我听过太多改编经典,但无一例外只是改编而已,唯独子健,把词给重填,填炸了。
他这些年是得有多么大的委屈与压抑,才能释放这样疯狂的能量?
中国人的哲学是“吃一堑长一智”,但子健的意思是,这许多记号(头上的包),并没有最后消肿,而是日积月累,越累越高,满头的大包,最后才明白,是
心永远比天高,可命比纸还薄!
我知道,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处在子健描写的那种状态,或者,就是子健那些年来的状态,每天做着一份为了糊口而不得不做的工作,面对着各种你必须低头示弱的局面,却在内心永远永远有一团火,不会熄灭。
你别承认它熄灭了,真的,这世界上,我总信,每个人都有一个梦,区别无非是高尚与卑微,伟大与渺小罢了。
这样说也矫情,梦本身就是一个特别纯粹的物种,我们不能把它做最现实与功利的考量。
其实,我们都特别想像子健那样活着,即使落魄,范儿不能丢。
但真正能像他那样活着的人,凤毛麟角。
我们是如此卑微而害怕失去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碎银子。
乐夏之后,刺猬肯定火了,子健肯定不会再为了养活乐队而去互联网公司当码农,但其他人呢?
其实梦这个东西吧,你要非较劲他能不能实现,就俗了。
梦实现了,就是说明醒了,所有人做美梦时都一样,醒了,肯定特失落。只有做噩梦才会因为醒了而庆幸。
所以,我们这些也想像子健一样活着的做梦者,还是老老实实的苟延残喘着接受生活的审判吧,挺好。
至少,还有个梦,至死不醒!
谢谢观赏,再见
无犀 原创
是的,一个梦,就是一个包。包破了,梦也就醒了。
然后,洗把脸,抽根烟,捻半根油条,钻入地铁里,迷失在忙碌的人群中
打卡,上班
打卡,下班
很多事,确切地说,是99.999999%的事,你不可能,像你想的那样
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