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7月11-12日|日常

7月11日
酒后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觉补够了。睡了近8小时。能睡是一种福气。
喝了点太座早上熬的玉米糊。整理公号流水账,效率不高,转而洗晒衣物。华文好书选了《人民的饮食》中的《屋顶上的樱园》人民的饮食之屋顶上的樱园 |日常,我转发了,熊燕邀请到成都时再去樱园品菜。感谢。
太座去茶坊处理些事,我和姑娘都督促她尽快回来。天不好,怕下雨回不来。
原来周一晚上有个由退休老人发起的聚会,但看这暴雨预警新闻一条条地出现,据说不少单位已经考虑明天是否上班问题。我这没下载任何新闻APP的不上班无业游民,感觉不到。那一年夏雨,我5点从大屯开车回家,到家已过十二点,记忆犹新。于是商量推后一天,改周二聚,以防不测风云。大家都同意。
做午餐。第一次尝试自己做酱爆鸡丁,处女作。好坏都是它了。切洋葱时,被镜片遮挡的干涩的老花眼,流下了许多眼泪。会哭,是作为人的标志,人性尚善,才会哭。不过,太座一开始怀疑我做的酱爆鸡丁,吃了后夸了句不错,不错的标志是全部吃完了。
发了张合影照,昨天在西什库教堂参加新京报旧同事婚礼,遇见轮值大夜班的老搭档蒋彦鑫老师,合影留念,当时我们合作非常愉快。
我职业生涯的最后32个月又15天,是自1989年7月参加工作,到2017年8月31日自我熔断,整个28年职业生涯中最轻松而且也是非常开心的一段时光。
感谢所有的相遇和经历,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
今天蒋三哥去宜兴阳羡溪山看房,告诉我看到了我的照片,他建议我也可以去那儿买一套,我没钱买不起。不过,我会打秋风,不是有杨葵和他老师宜兴蒋总在嘛,反正我脸皮厚如长城。哈哈。
康晓东今天也去了雅达,在路边我的巨幅照片海报边上拍了照发给我,我感觉挺不好意思的。春天在雅达,和朋友走在路上,有人喊我朱老师,就是这么来的~去年我长发飘飘胡子可捋时去雅达,也有幅巨照在路边。
中午躺书房,睡不着,躺了好久,强迫自己睡了20分钟。
醒来把未弄完的流水账写完。
做晚饭,晚上用笋炖了排骨。这个季节还有鲜笋,我也蛮惊讶的。海鹏快递来的笋,据说是平阳的。福建等地正当时。感谢。剩下的开水焯过放冰柜。晚上继续酱爆鸡丁,在中午的基础上稍微做了些调整,我觉得味道和色泽比中午的更棒。
晚饭之后,写小楷日课。接着小楷录了陶渊明《读山海经》十三首之八:
“自古皆有没,何人得灵长?
不死复不老,万岁如平常。
赤泉给我饮,员丘足我粮。
方与三辰游,寿考岂渠央。”
晚饭后写小楷日课时,姑娘太座她们站在我边上聊天,分享姑娘近期与中小学同学见面的发现和感慨,以及未来的打算。我和太座很开心,真的越来越懂事明理了。老怀甚慰。
直到晚上八点多,还没见一滴雨。这雨呢,去哪了?
“接着听见了它有力的鸣声,如同一个巨大的心的呼号,或是在黑暗里寻找伴侣的叫唤。然而雨还是没有来。”
预报中的大雨,还在进京路上安检。偶尔读到哲宇兄发的何其芳先生的散文《雨前》,从前似乎没读过,认真读一遍,也分享给了家人。
在社交媒体发了昨日午后五粮液煮酒读书会之非虚构作品《重走:在公路、河流和驿道上寻找西南联大》由新书店现场照。谢谢杨潇,谢谢现场和在线观看直播的朋友,谢谢五粮液的大力支持。读好书,喝好酒,做好人。好人一起读好书,喝好酒。
也发了昨晚宵夜酒照。
晚上太座给我在书房地上铺了个垫子,我可以盘腿读书。她在客厅读书,姑娘在自学韩语。
不负所望,雨神晋京了。深夜了。我拍了个小视频,在里边吼了两声,太座很不高兴我的行为,批评我。这有啥好批评的。
读到网友写的一段话,中国商品占领货架,德日技术占领工厂,美国科技占领实验室,嗯,不过,美国技术也在占领工厂,而产品,多由海外加工代理了。这是产业链分工,也是力量差距的根本。
晚上有直播全球首趟商业太空飞行,英国维珍集团创始人70岁的理查德·布兰森搭乘旗下维珍银河的飞船到达86公里高的轨道,体验数分钟的太空失重后,成功返回,成为首位登上太空的商业航天企业创始人。不过,飞行高度超过美国认定的80公里高度即为太空的标准,但未到国际100公里的高度标准,过几天贝佐斯将挑战100公里的高度。这就是美国有钱人干的活。冒险的步伐不停歇。我们的呢?会说吃饱了撑的。
读赵所生写,“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的扬州不是指今扬州。但这是史实。此语出自南朝《小说》。扬州作为行政区划,从汉至南北朝,大体指江南浙赣闽苏皖等地,治所主要在今南京。隋开皇八年在广陵设扬州,亦即隋以前广陵从未称扬州,故“骑鹤”所去应当不是今扬州。好,学到一点。
今晚读完李雪涛老师的《雅斯贝尔斯与中国》,最近这些年读哲学书少,一些概念还有些费劲。不过蛮有收获。雅斯贝尔斯的书我读过几本,李雪涛老师翻译的《海德格尔和雅斯贝尔斯往复书简》我认真读过。其他雅斯贝尔斯的《论历史的起源与目标》《时代的精神状况》《生存哲学》(即对德国人民的最后演讲)都读过,还有一本谈雅斯贝尔斯的忘了书名。读李雪涛老师这本书,才知道,王蒙的父亲王锦第,北大文学院哲学系毕业后留学东京帝国大学文学部大学院哲学科,从日文和英文翻译引介了雅斯贝尔斯的哲学和生平到中国,是最早介绍雅斯贝尔斯到中国的中国学者,虽然也有不少错漏。李老师认为,他把雅斯贝尔斯的“临界状况”翻译成“无可逃避的情境”非常贴切。
开始翻《日本色气》一书。
7月12日
早上6点多醒来的时候窗外风大雨急。
“江户时代的平民文艺充满活力,但缺失教养;既为蝇头小利而争斗,也顾忌着不去触犯武士精神;既感到权力下的压抑,又有自强意识;既服膺心学这一当时正统的哲学思想,又奉行肤浅的妥协主义。”午夜开始读九鬼周造和阿部次郎的《日本色气》。早上读书40分钟。
江户时代近二百七十年,日本社会安定,文化重心由乡村文化转向城市文化,市井文化发达,有金钱而无身份地位的城市新兴市民阶层(町人),开始追求自己的生活品味,政治和法律上没有保障的权利,面对统治阶层随时砍来的屠刀,他们能够发泄自己的郁闷的地方,只有那种“温柔乡”了。前引文字,很像今天社交媒体平台上的众生相。
收拾厨房。
读到老孙写的一条微博,很多年未见,他早该正局了吧?他写到,至少有两三位部级官员跟他说过贵阳大数据交易平台好,值得一看看了很受启发之类的话,还说很震撼之类的话,但一直没去。今天看到证券时报发的报道,揭秘其中内幕、诡异和困境,看后颇为唏嘘。看来,领导们看到的,往往是人家想让你看的。看来,说是独角兽什么的新玩意大玩意,越会编高大上的理论越会编故事忽悠。
我哈哈。
看到一则视频,在某地庆祝学习百年的现场,大雨淋下,如水帘洞,有趣的是,学习的人都很淡定。感谢只是漏雨,没塌才真是万幸。还真是良心工程。
秋良说,那个李雪涛老师是他大学同学。哦。
准备下楼。今天票圈朋友是放假了还是弹性上班了呢?嗯,雨天好睡觉,适合躺平。不过,后来太座说她还要去茶坊发货,不开车,坐地铁去。为生活所迫,嫁给我这样没出息的,没办法,只好自己努力了。
下楼,风斜细雨急。续交车位费,交完钱,微信零钱已经没什么钱了。怎么办,想想要哭。物业的姑娘雪上加霜说,您还不一起把物业费缴了?我说,这个小区里边,像我这样按时缴纳各种费用不用你们操心的业主恐怕不多吧。到时间自然会交。缴费其实也是权利受到侵害时诉讼捍卫权利的基础。缴费时有业主电话来说阳台漏雨……
雨中大街上车辆行人都很少,仿佛午夜的街头,唯一多的是白天尚有公交车往来。今天早上看票圈,前年轻同行如今著名律师说早上打不着车,应该是。太座也被我劝说挤地铁去了。往日挨挨挤挤的公交车站只有寥寥几个老人。我也将今晚的聚会推后至明天了。这是对气象预报机构的信任,更是对城市管理能力的~嗯,也是一种信任吧。
买菜若干,肥皂两块牙膏一枝。
整理公号流水账。
然后做午饭。雨天,父女俩的午餐,有糖醋排骨,姑娘说做得很好,我觉得略咸了些;尖椒炒鸡胗,尖椒略辣,味很好。下酒最佳。尖椒豇豆,豇豆单吃,味道不佳,配尖椒,以辣味冲击豇豆味,别有味道。一直是我在北京下厨夏天的当家菜。我爱下厨房,烟火气里有四海。
午饭后,稍微眯了一会。醒来写小楷日课。接着小楷录了陶渊明读山海经十三首之十: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刑夭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
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
读转景凯旋《被贬低的思想》,景老师好文。
“为什么鲁迅常常把批判的矛头对准无权者,而不是权力者?这问题更好的回答是,辛亥革命后宪政的失败使鲁迅意识到,如果一个民族不懂得自由的价值,制度选择是没有用的。当活在当下成为无权者的哲学时(道教的及时行乐,禅宗的顿悟之道……),它不过是苟且偷生的一种精致的辩词。 是的,这样的哲学基本上是一种无权者的哲学,它不会产生专制主义,但却会产生被专制主义……”
新闻说,浙江两地通知:未接种疫苗人员将无法进入住院部、学校等场所。其实远不止江浙两地了。一切如你所愿。
新浪有条信息热议,说中传一个研究生去买房,为什么不能去卖房呢?我是没能力了,只能下厨房兼做保洁。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这样的机会还几乎没有呢。没有社会开放发展,很多工作并不存在。不存在就没得选择。
自由选择职业是一种法赋权利,中断后获得的时间不长,还不过40年左右。能够自由选择生活方式,才是真正的合乎人性的现代文明。
整理了两篇旧作,准备发朋友圈,一篇是《人民的饮食》序二,关于乡居食记的序;一篇是前两天写的我爱吃火锅,晚上又改了下,已经有5000字了。准备最近发出。
做晚餐,粉丝汤,碗里放猪油、酱油、稍许醋,稍许盐,韭菜末,出锅先舀热汤烫料,然后捞粉丝,再加汤。如果有肉丸子,那就是绝赞了。晚上另做了一份尖椒鸡胗。下饭啊。
很多人问鸡胗生炒还是焯水后炒,我生炒,洗净切片,用料酒淀粉盐腌一会炒。我爱下厨房。新闻说,昨天,江苏苏州吴江一酒店倒塌。唉。
晚饭后写了一段话,
“最终,十二名陪审员都就位了,其中七位是女性,最年轻的四十一岁。他们来自各行各业,包括家庭主妇、机械师、卡车司机、杂货店经理和档案管理员。露西尔·米勒曾经那么渴望凌驾于这些阶层之上。”琼·狄迪恩在《黄金梦里人》冷酷地写到露西尔·米勒通奸和被控骗保杀夫案,“比起通奸,大概这才是她的原罪,是她被定罪的最大原因。”
琼·狄迪恩关于原罪的这几句话,让我想起加缪笔下的默尔索,因为在母亲葬礼上没哭,他被判了死刑。还有杭州林生,因为他在悲剧之后又重新拥有了幸福生活,还“炫耀”。
当然,还包括那位散文大师诗人朱佩弦,他在《悼忘妇》中,对三年前去逝的发妻至真至情,令世人动容,结尾却说:“我和隐今夏回去,本想到你的坟上来;因为她病了没来成。我们想告诉你,五个孩子都好,我们一定尽心教养他们,让他们对得起死了的母亲——你!谦,好好儿放心安睡吧,你。”朱先生身后因此一直饱受道德家的攻讦。
他们的原罪,其实都是类似的。
本来想动笔写生活资料史之南瓜,突然感觉写不动。于是读书。
天很闷热。浑身难受。懈怠多时以后,准备重新恢复锻炼。晚上恢复静蹲,过4分钟;俯卧撑一次20个。底子尚存。还是那句话,跬而不休,跛鳖千里。看你的了,老朱。
读到一位蒋静先生的网友写的关于药企的话:
“去年,373家上市药企研发费用投入少得可怜,只有613亿元,不敌瑞士跨国医药企业罗氏一家。与之相对应的是销售费用居高不下,销售费用接近2800亿元,扣除掉672亿元的销售员工薪酬后,用于学术推广、宣传、招待费等高达2118亿元。
有钱,不在疗效,而在内卷。”
想起当年老P说的话,距离世界领先水平最远的科技类行业,芯片和制药。至于文科,我知道我们有悠久传统和特殊性足以傲视世界。
赵所生今日解“纣嘿嘿而亡”——汉《说苑·正谏》有名句“武王谔谔而昌,纣嘿嘿而亡”,今“嘿”为象声词,但古时多同“默”,表示不出声,如《史记·刺客列传》:“荆轲嘿而逃去”,《荀子·不苟》:“君子至德,嘿然而喻。”梁启雄释:“嘿同默。”
读书到午夜。
亹亹之功,思过其半,迈之远矣。(大品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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