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天津散文杯征文】儿子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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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女朋友
河南 徐雁
儿子身高一米八三。帅气，潇洒。俊朗的外貌曾经电倒一片小美女。上县重点高中时还曾有初中时的小美女发信息到儿子的qq上。我知道那是他篮球场上的粉丝。作为“监察官”的母亲，我曾经在中间做过善意地拦截。儿子至今都不知道此事。后来儿子读高三时我不惜重金（择校费）给他转了学，去市里上重点高中。再后来儿子不负众望，考取了上海一所高校，虽不是什么名牌，但我们全家还是很高兴，毕竟离就业的机会又近了一步。
四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儿子大学毕业没有考研，直接参加了工作，在上海某企业做研发。孩子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做父母的自然也到了该着急的时候。该找对象了，我和老公时不时地督促他。可人家一点也不着急。眼看着和他同龄的孩子的小朋友都上幼儿园了，看到儿子烟不出火不冒的样子，做母亲的是心急如焚。做父亲的比做母亲的还着急，不由得一阵阵埋怨:
“哪有你这样当妈的？你也不问一下儿子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你也可以问一下啊。”
“你是妈妈，应该你问。”
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只有过春节时，儿子才有机会回来一趟，春节时，又不想惹儿子不高兴。
终于有一天，实在憋不住，委婉地问一下儿子：”你年龄也不小了该找对象啦，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
儿子看着一天比一天苍老的父母，也许心有感触。
“妈，别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会处理好的。”
儿子一向不善言谈，能说出这话也算是对我们的安慰。
“不能再拖啦，要是没有，我们找人给你介绍。”我得寸进尺，不依不饶。
“不用，不用。”
儿子有点抗拒。
爸爸更着急，迫不及待地把同事女儿的照片发到儿子微信里。高挑，肤白貌美。儿子看后无动于衷。儿子也许已经有女朋友了，不然会让介绍的。知子莫若母。
在我们的再三追问下，他终于说出了有女朋友的秘密。是个教小学的老师，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女孩子，在上海工作。
我和老公心里好像放下一块大石头。
“这儿子，有就有呗，也不说一声，象个闷葫芦。让我们的心都操碎了。”
五一的时候带来让我们看一下。儿子应诺。
疫情下的五一。戴着个大口罩。
火车站外耐心地等待。下午的阳光依旧灿烂，晒得我们夫妻俩头上，脸上都是汗。快到儿子和他的女朋友下车的时间点了，老公说：“你去站口迎一迎，我在车上等候。”我下车走了一段距离登上一层又一层的台阶在站口等了十多分钟，强烈阳光的照射让人睁不开眼睛，手搭凉棚依旧再等，可心儿高兴得却有点乱跳，不知道这儿子给自己找了个啥样的女朋友？是出类拔萃的漂亮女生，还是相貌平平的小村妞？
千呼万唤始出来。
在出站的一拨又一拨的人群中，我看见儿子旁边一个瘦瘦的、高高的女孩拽着儿子的胳膊出来了，很亲密的样子。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微黄的头发，明亮的眼珠。白色的汗衫，发白的牛仔裤，白色旅游鞋。肩上背着一个黑色背包。一副中学生模样的打扮。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老师。看到儿子后我喊着儿子的乳名招呼着，并且很亲切地喊了一声那女孩的名字“丽丽”。（之前和儿子沟通过女孩叫什么名字）丽丽见到我笑着喊了声“阿姨”，很大方。当我听到儿子的女朋友喊我阿姨时，心里象是吃了蜜一样甜甜的。可心里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怪怪的感觉。
我终于有了准儿媳，虽然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但大体上还说得过去。
一路上，没有多少交流。只问了她是哪里人？老公应和着说那地方他去过。老公开着车驰骋在连霍高速上，只有车轮与路面发出的摩擦声。偶尔有一辆、两辆样式时尚牌子过硬的车从旁边穿过，老公对儿子说:看这样的车可以吗？要不给你买一辆。反光镜中的儿子也不看车，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和他女朋友拿着手机小声聊一些与我们无关紧要的话题。
儿大不由娘啊！我心里一阵感叹。
半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家了。女儿打开了门用普通话和丽丽寒暄着。丽丽有点拘束。她说话声音不高。她把随身捎过来的东西一一地拿出来。给我女儿买一个乳白色的双肩包，爸爸的雨前龙井，精致的包装，还有一套精美茶具。给我买的是老上海牌的化妆品。给家里老爷子老太太买的电子血压计。
我和女儿对丽丽说:"太客气啦。"让你那么破费。丽丽去掉了脸上的口罩。看上去很娇小很柔弱的一位小女生。皮肤白净，白净中又有点发黄，像是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
老公在接孩子之前早早备下一桌凉菜，说话的中间又炒了几个热菜。我们坐下来开始吃饭，听儿子说丽丽喜欢吃牛肉，老公特地在市场上买了新鲜的牛肉。饭桌上我备了一双专门给丽丽夹菜的筷子。
我不知道家乡的菜合不合这个外地女孩的口味。我和女儿只是一个劲地劝她吃菜，我唯恐慢待了那孩子。
高脚杯里倒上了冰白葡萄酒。少喝点，可以美容。我尽量缓和因陌生而显得有点尴尬的气氛。那孩子吃饭很斯文，稍稍吃了点菜喝了点酒说是吃饱了。
倒是桌子下面的狗狗得了不少便宜，它吃了一块又一块儿子和丽丽送给它的肉肉。狗狗对丽丽一点也不陌生，就好像离家多年的游子刚到家一样。作为母亲，饭桌上我不得不像派出所的查户口一样，尽量微委婉又委婉地问她家里的情况。爸爸妈妈都是做什么的？姊妹几个？家里都有啥人？那女孩一一作了回答。当问到她的母亲时，她说她妈妈已经去世了，在她十岁的时候。
妈妈走的时候很年轻，才三十二岁。心脏病。撇下她，和一个大她两岁的哥哥。我听后心里不由得一阵阵酸楚，孩子才十岁就失去了母爱。后来她的父亲又为她找了一个后妈……我听后心里愈发沉重。
好复杂，我觉得有点像电视剧。也许这也是儿子不告诉我们的原因吧！儿子一向同情心强，这恋爱当中是不是掺杂了太多的同情心？我真的不知道。我只希望儿子能真心对她好！小住了两天。当我们驱车把儿子和他的女朋友送到高铁站时，母爱的驱使让我不得不对儿子说:“照顾好丽丽！”儿子腼腆地点点头。
“阿姨你也照顾好自己！”
在挥手的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了女孩脸上溢满幸福而又羞怯的笑容。
徐艳，笔名徐雁。河南省宁陵县人。爱读书，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点滴。有作品发表与《北方写作》《当代作家》《木兰文学》《木兰女子文学社》等网络平台。
附：【大赛公告】 ‖ 关于举办首届“天津散文杯” 全国乡情散文大赛的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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