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 从一组照片看“黑乎乎“的黄宾虹是如何发亮的？

先生，意思为先接触陌生事物的人，

达者为先，师者之意。

中国艺术界能称得上“先生”的人

本文作者：小熊

部分图片来源于西冷印社

“先生”的意思是更早接触陌生事物的人，在此方面达到某些成就，达着为先，能成为别人的老师。仔细想想，宾虹先生是一位先生。

黄宾虹在世的时候，一直以卖不出画闻名。他的绝笔巨制《黄山汤口》，2017年6月19日拍出了3.45亿，标志着他首次跃入亿元俱乐部艺术家的行列。

黄宾虹先生

一个有名的段子是，黄宾虹曾将自己的画拿出来送给来访的人，却被拒绝，因为嫌弃他的画作黑乎乎，看不懂。黄宾虹曾对自己的学生说，五十年后以后你把我的画拿出来裱一下，那个时候，人们有可能看得懂我的画了。

2—45岁居金华、扬州、歙县   

（1865—1909）

黄宾虹诞生地：浙江金华铁岭头读书楼

1865年2月27日（农历正月元旦），黄宾虹在浙江金华出生，由于未立春，按旧俗出生即为两岁。

黄宾虹自幼聪慧，五岁习书，六岁习诗词书画，表现出很高的艺术天赋。到十三岁时，黄宾虹返回歙县应童子试，十四岁时应府试并名列高等，十六岁时考入金华丽正书院，以后隔年回歙应“岁考”。

生长于浙江金华的黄宾虹，以每年的省亲和应试，接续着与故乡与家族的血脉联系，而家族中贤能前辈的垂范及所藏典籍书画的阅览，都给他打下儒雅向学的人生底色。

二十岁上，应父命，黄宾虹前往南京、扬州、安庆游学，曾任职两淮盐运使署的“录事”，曾坐馆南京、歙县教书，也曾被推荐入安庆敬敷书院深造。

歙县、金华两地的人文传统给了他最初的滋养；青年时期游学金陵、扬州十年的经历，开拓了他的眼界，养成了他稳健而务实的性格。

歙县渔梁坝

1895年甲午战败后，相对安定的时局破灭，黄宾虹的游学、教馆生涯受到冲击。意识到时局的危殆，他参与到“马关条约“后群情激愤的社会思潮中。后与谭嗣同的晤谈，深深震撼了他的内心，也激励他投身社会变革的洪流。

1899年归乡时，见民生凋敝，田亩荒废，黄宾虹意欲踏踏实实作为于社会，以乡绅身份应县衙的委托，掌管起歙县东部上千亩“堨田”。此后近十年间，黄宾虹除了疏浚水利，垦殖荒田外，还主持乡村学童的教育，组织乡民的“团练”，以备时局变乱。

四十岁左右的黄宾虹

变革的潮流在加快涌动，将掀狂澜。黄宾虹致力于农田水利、蒙童教育的日子很不平静也难以持续。1904年，黄宾虹应有鲜明革命色彩的安徽旅湘公学之邀，“襄理学务”；翰林公许承尧改贡院为新学堂，黄宾虹也参与其中；1906年，黄宾虹在教员中成立秘密反清社团“黄社”，并接纳遭清廷缉捕的陈去病为同道。

频繁的反清活动，已遭清廷监控，1907年，黄宾虹“被革党嫌，不得已而出走”。这里是黄宾虹人生的一大转折点

46—74岁居上海、贵池

（1909—1937）

黄宾虹1907年因被控“私铸”钱币仓促离家，辗转上海、安庆、芜湖等地，至1909年，终定居上海。在这里，黄宾虹度过了他一生中极为重要的三十年光阴。

1930年前后黄宾虹（前排左二）

与原新安中学堂师生合影

前期，黄宾虹以新闻人、出版人的身份，参与时事、辨析思潮、提出见解，经历了“辛亥”前后的社会鼎革，更重要的是，完成了一个旧文人向近代公共知识分子的转变。

中期，黄宾虹系统地梳理了他的画史研究，尤其从中探求“金石学”的批判与“复兴”的意义，有画史、画论史专著刊行。

1935年黄宾虹（左二）在广西南宁讲学、写生

后期，黄宾虹应聘各书局及新兴的美术院校，筹组或应邀参与艺术会社。1928年黄宾虹应邀广西讲学，顺道游览写生，这又开启了他的第二次平生壮游。

1935年黄宾虹（右）在香港太平山写生

结社、教学、展览、交游的扩大，给黄宾虹带来更多游历山川的机会，除皖、浙外，两度桂粤，一年川蜀居留，都是重要的观览写生、亲炙自然的经历。黄宾虹的艺术思想和山水画画风渐趋明朗。

74—85岁居北平

（1937—1948）

1938年黄宾虹（左三）在北平故宫古物陈列所

为鉴审故宫藏画，黄宾虹曾踏访北方，被北地的苍茫辽阔深深吸引。1937年4月，黄宾虹辞去鉴定工作，应北平艺专之邀，北上任教。七月事变后，黄宾虹滞留北平十年，仍坚持执教，并兼故宫古物陈列所国画研究院的教学。

石驸马胡同寓所内

虽时事艰险，年过古稀，民族的存亡泰否仍是黄宾虹内心的深层忧虑，而他自己的艺术探索亦正处欲变未变、面壁求脱的沉潜期。

1943年黄宾虹八十画展（上海）会所，

前为傅雷、朱梅馥夫妇，

后为裘柱常、顾飞夫妇

几十年来的思考结果渐已成熟，游历写生、“钩古画法”已积有“三担画稿”，北平十年间，黄宾虹孜孜所求的是如何“融会一片，自立面目”，将几十年来积累丰厚的金石学学术素养融入笔墨。自此，黄宾虹特有的“浑厚华滋”、“黑密厚重”的总体风格确立。

85—92岁居杭州

（1948—1955）

1950年前后黄宾虹在杭州西湖栖霞岭寓所

抗战胜利后的1948年夏，八十五岁的黄宾虹应聘杭州国立艺专终得南返，寓居西湖之畔栖霞岭下。在生命的最后七年中，年届九旬的黄宾虹，仍以健朗的身体、饱满的精神著文、绘画、写生，保持着令人敬佩的创作激情，实践着自己毕生未曾稍懈的理想。

1950年前后黄宾虹（前排左二）

在杭州与家人一起

白内障手术期间的两年，在双目几近失明的状况下，黄宾虹放开胆魄尝试各种可能，或者把传统笔墨的表现力推向极致，或者将笔墨表现带往前所未有的新可能、新境界。

手术成功后，黄宾虹收拾起“实验”的激情，安详而雍容，用整饬、严谨的笔调，创作了一批凝重浑穆、意蕴宏博、开合大气的的作品。

1954年黄宾虹在杭州灵隐飞来峰写生

在我国近现代绘画史上，有“南黄北齐”之说，“北齐”指的是居住在北京的花鸟画匠齐白石，而“南黄”说的就是浙江的画家黄宾虹，二人被美术界并列在一起，足见黄宾虹的艺术功力和成就非同一般。黄宾虹1865年生于浙江金华，卒于1955年。名质，字朴存，擅长山水、花卉并注重写生，但成名相对较晚。50岁以后，他的画风逐渐趋于写实，80岁以后，才真正形成了人们所熟悉的“黑、密、厚、重”的画风。黄宾虹晚年的山水画，所画山川层层深厚，气势磅礴，惊世骇俗，这一显著特点，也使中国的山水画上升到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原所长梁江认为，没有赖少其就没有黄宾虹现在的影响力。黄宾虹能有今天的影响，他唯世人所识，离不开两个人，一位是傅雷，傅雷是慧眼识珠。

赖少其山水作品

赖少其先生1952年去上海，筹建华东文联，当时叫文委，后来叫上海美协。那个时候，赖少其先生以华东文委的名义给黄宾虹“人民画家”的称号，给予黄宾虹很高的评价。

赖少其

后来赖少其筹备了黄宾虹90岁展览，当时黄宾虹的作品没人要，卖不出去。赖少其用了很大的功夫去推介，给他做展览，别人不买，他自己买，所以黄宾虹先生对他非常感激。

当时，他去黄宾虹家里，黄老给了他一张《春江水暖鸭先知》。黄宾虹当时更大的影响是在美术史文物方面，当时他把画学篇手稿送给赖少其先生。赖少其是第一个专注整理黄宾虹的画学篇，然后出版的人。“文革”后，赖老主持黄宾虹故居的修复，他是宣传部的副部长，有能力促成这事。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赖少其做了很多年黄宾虹研究会会长，有非常重要的贡献，研究黄宾虹的专家很多，为什么选他做会长？因为他有很重要的贡献。“文革”后开两会，他曾经联合好几个人提案，以安徽省委的名义给浙江省委公函，要求解禁黄宾虹的专项物。黄宾虹1955年去世之后，他的东西没人要，最后几十包东西寄存在浙江博物馆，一直到“文革”后，通过赖少其先生的呼吁，下达公文让浙江省委下令做这个事，最后浙江博物馆和上海人委派出人力专门做这个事，所以才有黄宾虹画册、黄宾虹书信集等资料出来。

赖少其是第一任艺术院的所长，梁江是第七任，他们做黄宾虹国际学术研讨会，把黄宾虹的作品拿到中国美术馆很隆重地做展览，推出黄宾虹的全集，黄宾虹的价值才被人所知，黄宾虹的地位才能稳立在中国美术现代史上。没有赖少其，绝对没有黄宾虹现在的影响力，所以说赖少其的贡献是非常重大的。

如果你还有时间，可以看一个小视频，比本文更为详细的黄宾虹大师纪录片：

谨以此文，纪念黄宾虹先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