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黄梅】陈建军:秋天的菜园
年少生活在故乡时,家家都有小菜园。菜园里最有生机的时候是秋天。小时候认识各种蔬菜都是从菜园里开始的。
立秋前后,村前宽广的田畈,像块巨大的调色板变换着颜色。立秋前的"双抢"前夕,满畈成熟的稻谷一片金黄,在十天左右的"双抢"后,全部变成了秧苗呈现出一片嫩绿。那突兀在田畈中几处面积狭小且不曾变化的地方便是菜园。
菜园的四周一般插上细小竹竿或是小木桩,既作篱笆,也作豆角,丝瓜,苦瓜,扁豆,刀豆等的藤架。菜园中间一般种些辣椒,茄子,韭菜,苋菜,西红柿等。上小学时,下午放学回家,去菜园摘菜常常是大人指派给我的任务。我是欣然接受并乐此不疲。常常是提着竹篮,连蹦带跳地钻进菜园里。首先是捡摘辣椒。因为辣椒常常有掉在地上的,特别是风雨后更多。不及时捡起来第二天就会烂掉。捡干净之后就摘些辣椒,选那些颜色青中带紫的摘。已泛红的,干脆留着它让变成红辣椒。辣椒摘起来容易,但是,茄子就不是那么好摘了。茄子柄粗,难从茄子禾上扯下,有时扯下来茄子,禾也被折断。要不也会被茄子蒂部上的刺扎痛手。摘了茄子便摘豆角。豆角也要先观察再摘,不摘豆粒米未长饱满的,也不摘老豆角。未长饱满的,过两天就长饱满了,已经老了的豆角,留着第二年做种子。
摘丝瓜比摘豆角方便,丝瓜好找,在绿叶丛中垂下来的丝瓜还顶着一朵小黄花,很显眼。不过丝瓜长得快,老的也快。该摘未摘的丝瓜过三五天后里面长起纵横交织的丝瓜络,不宜食用。这点与苦瓜不同。嫩的苦瓜里面瓜囊淡青色而泛白,老苦瓜瓜囊呈血红色。但苦瓜肉都可食用!
扁豆,在菜园里属它最浪漫。扁豆花有白色,紫色的。两片并蒂的花瓣宛如小蝴蝶张着翅膀停在藤上。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一只小蝴蝶呢!也许,蝴蝶本身就爱美吧。扁豆藤上还真的常常栖息着外形极似扁豆花的小蝴蝶。
菜园到了秋后,也变换着菜的种类。辣椒、茄子伐禾后,开始种白菜、萝卜菜等蔬菜。立秋后两周左右,就是24节气的处暑。记得小时候爷爷常念叨一句谚语:"处暑荞麦白露菜"。说的是处暑就是种荞麦的时节,白露前后就是种白菜的时候。还有提醒天气渐凉的谚语:"吃了中秋粑,衣服件件加"。还有,盼望秋种下雨的,如"重阳无雨看十三",说的是如果九月九日重阳节无雨,则四天后的十三日还有希望下雨!
农家菜园,随着季节的变换,都种着不反季节的时令蔬菜。
多年过去了,虽然我们不再亲力亲为地种菜或摘菜,在超市里,市场上很容易买到比小时候更丰富的蔬菜,但是,这些买回来的蔬菜,怎么也吃不出家乡菜园种出的蔬菜的味道来。
作者:陈建军 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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