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曲·闷欲呼天说

清代：吴藻

闷欲呼天说。问苍苍、生人在世，忍偏磨灭？从古难消豪气，也只书空咄咄。正自检、断肠诗阅。看到伤心翻天笑，笑公然、愁是吾家物！都并入、笔端结。
英雄儿女原无别。叹千秋、收场一例，泪皆成血。待把柔情轻放下，不唱柳边风月；且整顿、铜琶铁拨。读罢《离骚》还酌酒，向大江东去歌残阕。声早遏，碧云裂。

读罢《离骚》还酌酒

李白不止一次与人结伴出游，和杜甫单独仅一次，这一次，见于洛阳，会于东鲁，分开之后青莲居士西去长安，杜甫东游吴越。离别后，李白心里悻悻然，意兴阑珊地感慨终南山。

什么时候能够去造访那个居住在山中的隐士呢？到时我也要和他一样遁迹于尘世，自由自在地栖身在那紫阁峰上。

李杜二人的关系颇为复杂，好在只对诗歌感兴趣的话，便单纯许多。李白吟的“总为从前作诗苦”，杜甫再来一句“飞扬跋扈为谁雄?”，也未尝不可。后世渲染的相遇，寻常的如你我即将擦肩而过的分手一般。

事实上，晚出道被李白光辉遮掩着的杜甫，所谓浪漫壮阔的诗句，也不在少数，譬如“天地一沙鸥”结束之前，还有“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说真的，就类似有花友刚刚劝我开阔一点，其实并没有什么萧索之意，水瓶座的杜甫亦是。

仅靠毛笔宣纸，诗文这种口口相传的妙趣，我甚至感到笔墨纸砚的奇异之处，三项属于皖地古徽州，北人南相，其实黄山附近的南，比之本意的南还融会贯通。李白与杜甫相遇的洛阳，无数次的洛阳纸贵，不尽然《三都赋》。

关于高力士为李白脱靴子这件轶闻，只见于段成式的《酉阳杂俎》，不可考的事情恐怕也只是那么一说，前有车，后有辙，并未影响它属于潜藏于中国历史深处的诡异奇书。

太白的性格未必是人人以为的那样，所以他和玉真公主的种种，我只相信颇具马屁效力的《玉真仙人词》，“王母应相逢”，高低贵贱，鲜有不爱听花言巧语的女人，无他，至多是公主心情愉悦，把李白的诗歌抄本，让贺知章塞给了皇帝而已。

唐人中五言绝句最牛的，李杜二人，还要次之，王摩诘最强。“红豆生南国”的《相思》，“空山不见人”的《鹿柴》，“独坐幽篁里”的《竹里馆》等等，尤其后两首的意境，竟然就是空空如也，心里安静了遂能体会，浮躁则不能，过年的时间，读诗最佳，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容易入戏。

当然小李杜的七绝，远超李杜，我深迷李商隐，但是他的诗隐晦东西太多，后世对其的关注与解读，与其他知名唐代诗人相比，偏颇以为“无一言经国”，处于冷落状态久矣。

苏雪林仅从爱情方面考证玉溪生的诗，估计走向另一种狭隘，李商隐一生磨难重重，莫不与其婚姻有关，此女人非彼女人，但诗歌的格调，早已不只是单一的爱情哀怨，掺杂了诸多俗世的起起伏伏。

李白40多岁，经过贺知章、玉真公主等等的极力推荐，才获得了唐玄宗的召见。谪仙人也是热爱仕途之人，之前的侠、仙、道，主要摆摆样子，还是做个被皇帝重视赏识的人。“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便是皇帝召见之后的兴奋，其中意味深长，大抵趋向我要去当大官了的肤浅。

可能李杜的理想皆是匡扶社稷，未免书生意气的理想，书生误国。故此二十几岁自诩大鹏展翅的李白大侠，与安史之乱后杜甫“访旧半为鬼”的绝望，一样真实可靠。个人情怀和家国情怀，有时并不矛盾，李白的率性肆恣和杜甫的深沉凝重，我更欢喜李白。

“落花犹似坠楼人”说的是为石崇坠楼的绿珠，小杜的诗歌触目惊心，有点蒙太奇。杜牧过《金谷园》，绿珠的值与不值，和“怒发冲冠为红颜”可疑的相仿，正如苏东坡诗云，“事如春梦了无痕”，我们都对那些得不到的东西惋惜不已，得了便弃之敝履。

作品：Reece Jones

前篇回溯

▷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哪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坂本龙一：音乐使人自由

▷村上春树：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如果一生只看一部英剧，那么一定是《黑镜》

▷金鱼，上来透透气吧

▷黑塞：枇杷是冬天开花的

▷平庸时代英雄的意义

▷《太古和其他的时间》：这一切可能是个虚设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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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罢《离骚》还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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