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歌·老杨‖文/雁儿

老歌·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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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

那天，车上，那样远又那样近的旋律突然悄然不经意间就开始低回流淌。

开始，还未反映过来，但一瞬间却浮现时光错位，一时不知身在何方的恍惚。

突地，一个念头从脑中跃然。这，这不是当年那个旋律那支歌么？心轻轻的有了一丝微紧。

车窗外，是明媚的春天，正行进在淮海中路。

开车的是朋友的朋友杨大哥。我说，这歌不是已经快有三十年了么？他笑答是，有了，有三十年了。我说，是呀，当年我写过一篇小说，题目就是这首《无言的结局》。

杨大哥喜欢老歌，而且他说喜欢草原大海还有高山，所以那天他说要去浙江的某一个城市时，我还不解：你去那里看什么呢？他说看山呀，那里的山水据说很不错。还报出了一些听来是耳熟能详的景点，果然。

所以，他的车载歌曲我那天第一次坐这个车就听见几十年前的老歌，幽然绵长余音绕耳，非常能叩动心弦。且歌词字字句句把人的视线从窗外拉回，心思凝聚在这历史的的行板中。

他说这些年去过最多的地方是东北还有草原。那天车上的歌全是草原风格的。那天，我们一起的目的地是辰山。他非常乐意的陪我们去远足。我感觉有点意外。是他真的就是喜欢山么？他说接下来要去新疆，还可能要去新西兰。澳大利亚应该是他常去之地了。在植物园里朋友买了一个冰琪淋球给他，他居然非常喜欢，说在澳大利亚时每天中餐后他会自己动手制作一个来吃。这也是意外，这个哪里是他这个年龄喜欢的东西呢？

到上海第二天晚上，他说他请客。那天他没开车，他说他要喝酒。果然喝了不少酒，他非常喜欢介绍一些东西。比如我和他途径淮海路，他一边开车一边不停的介绍，这里是什么国的使领馆，那里的门为什么被封了，还有某处是宋庆龄的旧居，这一路全是花园洋房，这使我也发现门牌号都有2000多号，我说从来没看到这么多号的。到了美食街，他也介绍说这里是条老街，有各种美食在这里。都喜欢到这里来。果然热闹非凡。进了一个饭店，居然如定海一般的是海鲜店。而且端上来的海鲜烹饪的非常特别，从菜式搭配到口感，都非常好，我还特意点了一只泥鳅为主的菜，配料是豆腐黑木耳之类，泥鳅熟的口感刚刚好。

那天在辰山中餐时间，问我吃什么，我想他肯定想吃米饭之类的，所以说随你们好了，我都可以吃，所以特意去了里面的美食广场，却不知没有达到预期目的，他最后吃了狗不离，还让我品尝，并说不好吃。他自己弄菜可是一把好手。他说过，下次来，我请你到家里吃饭。后来我们都吃了臭豆腐。那天中午返回时正是午间，我知道这时段是最累人的，后来朋友说开到后面他已经不对了，一会擦汗一会吃糖，所以朋友也不敢打屯。真的，非常感谢杨大哥的这份热情和热心。

离开上海时阴雨绵绵，他主动电话朋友，问我的行踪，然后说用他的车送我。坐在车里，最后一段行程，他曾两次单独在宾馆门前等我，专门接送我去要去的地方。朋友说你不要叫他师傅哦，要叫大哥。这次他不在，但他喜欢的歌陪我们一路，全是余峰的歌。全是草原风味。到车站后，我们依然在车上听歌，最后一首歌依然是大草原，朋友说听完这首歌再走吧。于是静坐，浸润在舒缓壮美辽阔的乐海里……朋友轻轻按下开关，宏大的音响骤然而止。距离车开还有四分钟。候车室，已空无一人。朋友在下面放入行李时，客车起动了。

那天，车上无音乐。一路昏然，不断的时睡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