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花垣河》等五组文图(跨世纪左右)
《画中游——蜕心堂品玩己画笔记》回顾式连载之 291、292、293、294、295
二百九十一
值此巴渝全城开发之际,欲在主城区内觅得一段相对僻静之江,已属不易。记得那日漫步至江滨一处,虽犹然近当新式院落,遥观繁华城区,但终是江滩清幽,天穹净碧。岩岸前端向江中伸出一细长之咀,如鹤喙般;一条沙石小路,沿着一道时急时缓之溪,朝那“喙尖”勒去,竟恰象是刻画出了条“口缝”似的。周遭春树新蒿,皆在微日轻风中懒懒散散地慢摇低吟……余当时即感知其意趣,事后回味,倍觉畅宜情怀。因之为此画,悉数舍弃山城背景,仅代之以一抹远滩与一艘顺流而下之船,并漫题之曰:渝江新发春水时。
二百九十二
此《月下花垣河》一画,仍为那年游边城所得印象。记得那晚诸友聚饮之后,俱带着微醺,沿河漫步。时弥天云朵缝隙间隐露着朦胧月色,四下的庄田院落、坎岸泊舟,皆似迷糊糊地将寐去了。岑寂的天穹下,唯闻一派荒凉的河声。孰料却有两个童儿,在此境地中,还逍逍遥遥地躺在浮胎上,快活耍子。观此景象,联想当年沈从文先生于斯所感悟之朴野乡情,不觉含笑感叹再三。前文已言游归曾得有山水小辑,今翻屏见此作,以垂青故,特又志之本段文字。
二百九十三
古贤“五湖烟水独忘机”之语,向来令吾心向往之。由是一望无涯之湖面景色,不觉亦每常在吾梦幻中浮现,乃有《北岛卜居》类幻恻文字存于集中矣。且亦偶尔诉诸丹青。此《泽国之春》也,即此之属。虽为方寸小品,笔墨亦简至难以再简,空茫中却颇得烟波浩淼之趣。尤其岸滩上几丛春树,枝芽新舒,配以翔鸟泊舟,更是与人以莫名的遐想之意。固然,那断崖下伫立之人,则当为此“遐想者”矣……
二百九十四
此所示三幅小画,虽看似不起眼,却乃达某每见则五内俱热之场景。凝神画幅,当日慈母参加“知青慰问团”千里迢迢赶赴巴山探吾,母子俩他乡巧会而于山隘夕阳下倾心长话、次日爬山涉水且手挽手慎踏阔溪“跳蹬”、将至吾队以于山腰一名曰“石庙子”之处林田侧畔欣然小憩,等等等等情味悠长细节,皆一一浩然涌上心头。是曰与吾神魂齐生灭,当不为过。其固为吾一己亲情,终因成图即谓至情之作,今观之,述之,亦示之于天下。若有闲之性情中人欲知当时详情,可参看吾之《乡中苦斗》。
二百九十五
又同示两幅小品:《寂林冬雨》与《斑鸠径上花树鸣》。二者俱为率性抒情之作,无所谓深刻意蕴,唯写己心对造物之一时感触。前者写微雨中荒塔寒林之下,一落寞行人撑伞而至,景象空茫疏寂。后者则写晴朗江滩,风日和煦,远处泊着小小舟艇,近前一片茂繁桐花,花树下骚人负手徐行,一面却似聆听着树间啾啾鸟鸣……呵,凡生小趣,品之入味则倍感此身存在之美;既诉诸笔墨,不敢以专,乃奉与天下人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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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游——蜕心堂品玩己画笔记》是本人着力甚盛的一个系列图文长帖,至今编写上了近一千一百篇,已发布者亦逾千篇了。其在网络各大论坛连载以来,颇受大众关注与支持。此为“追忆式”之连载帖,以1995年作为时间划段之起始,陆续涵盖此后二十余年之作,均归纳为“近年国画作品”,以与《画中游》补遗·(远岁拾英)相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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