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给父亲的长信
20世纪排前三位的世界文学大师,不能没有卡夫卡。他既是奥地利作家,也是捷克作家:他在现捷克首都布拉格度过一生,捷克曾是首都为维也纳的奥匈帝国的一部分。
被选入我国中学语文教材的卡夫卡短篇代表作《变形记》,写一个推销员,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一只大甲虫,被父母、妹妹厌烦,身心受尽熬煎,在极度苦闷、孤独中死去。许多人看了感到莫名其妙:人怎么会变成甲虫?
如果看了卡夫卡用心血写成的长达一万多字的《致父亲》这封长信(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卡夫卡传》附有此信全文),我们就能比较好地理解《变形记》及卡夫卡写的许多古怪离奇的作品。
卡夫卡的父亲年轻时是一名犹太小商贩,靠一生奔波辛苦创下一份殷实的家业。一方面,他有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卡夫卡的关爱,给卡夫卡提供了优越的衣食住行条件和读书条件,卡夫卡获得了布拉格大学法学博士学位。但另一方面,父亲根本不懂、也不尊重儿子的内心世界、人格尊严。
儿子也有对父亲的爱,想跟他交心,他总是居高临下地嘲笑挖苦。他对妻子、女儿也极专横霸道。一句话,“爱你们没商量”!
“我不能随意挑选,我只能全盘接受”,这就是卡夫卡与父亲的关系,也是他眼中的整个世界。卡夫卡博士毕业后,一直在布拉格一个保险公司当小职员,他没有两耳不闻天下事,看到了太多太多社会的黑暗:他所生活的庞大、腐朽的奥匈帝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统治者对广大人民,也像他父亲在家中对他和母亲、妹妹。
当然,他的父亲与奥匈帝国统治者还是有区别的:父亲对他还有爱,所以,父亲所体现的是“不完全、不纯粹的仇恨生命意识”。
卡夫卡全部的希望、全部的绝望之所在,他全部的感激、全部的敬重、全部的怨恨酸辛,都如此坦诚、如此深切地凝聚在《致父亲》中!
世界上每一位当过父亲或母亲的人,都有必要认真读一读卡夫卡的泣血之作《致父亲》(卡夫卡只活了41岁,此文写于他去世五年前),因为每一位当过父亲或母亲的人都没有资格说我们对儿女的爱完美无缺,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