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小说】马金香/隐瞒
隐 瞒
马金香（辽宁东港）
早晨在菜市场，吴平见到小学时的女同学，好久不见，俩人唠了几句。俩人都50多岁了，都退休好几年了，工资都2千来元。女同学家的姑娘都结婚了，吴平家的儿子小军30来岁还没找对象。吴平不太喜欢遇见熟人聊家常，可熟人见面聊的都是家事;不回答吧，又不礼貌，回答了，心里又不情愿。女同学又问吴平道：你对象退休了？吴平说：还没有，还得2年。女同学又问：你老公在哪上班呀？吴平说在县医院。女同学又问：在哪个科室。吴平说在化验室。吴平正回答女同学问题，见邻居小张过来了，吴平马上跟女同学说：就这样，再见啊。吴平扭头快步走掉了。其实小张听到了吴平的话，知道吴平不肯说出自己离婚的真相，怕人笑话她。
吴平是60年代出生的人，中等个，人长得不好看，单眼皮脸是黄黑色，嗓门粗，她后来被分配到工厂上班。80年代找对象时，那时大家都有工作，吴平找的对象刘庆在医院工作。当年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单位，大家都怕去医院工作，怕会得传染病。等到1998年，大多数城镇职工买断工龄下岗后，吴平才觉得，自己找的丈夫虽然丑一些，但单位算得上好单位，管怎么没下岗。婚姻这么些年，恩恩爱爱也磕磕碰碰，你说夫妻感情深吧，也深也不深，近30年的夫妻，俩人越来越了解，关系越来越平淡，话越来越少。老夫老妻，习惯了，似有若无。
吴平3--4年前领退休金了，她就不去打工了。没事干就去邻居家玩麻将，她就这个喜好，不想呆在家里发闷。丈夫看她整天耗在麻将桌上，饭都懒得做，心里抱怨；并且他最讨厌那个贼眉鼠眼心怀鬼胎的王利也在那麻将桌上;他不高兴老婆跟王利在一起玩，应该说心里很不高兴。时不时刘庆就埋怨老婆几句：你就不能在家好好呆着做饭哇，整天去玩麻将，我饭都吃不上了。吴平一听不对味生气道：哪天没给你做饭，还饭都吃不上了，饿着你了，说话都不靠点边。丈夫说：你那叫做饭呀，净糊弄。吴平说：怎么叫糊弄，还得天天大鱼大肉呀，怎么做你才满意，挣钱不多，毛病还不少。吴平嘴不饶人气势盛。丈夫说：你成天不着家，玩麻将当饭吃呀，你就不能在家老老实实呆着。吴平说：我净成在家呆着了，不当饭吃我愿意，我怎么了，我玩麻将怎么了，玩麻将犯法呀。丈夫说：你没看去那玩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个王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吴平说：人家王利怎么着你了，你怎么就看不惯他，奇了怪了，弄归期你是烦王利，才反对我去玩呀。丈夫说：我就烦他怎么了，你是我老婆，就少跟他沾边。吴平说：王利怎么着你了，你怀疑人家干什么，我跟他沾什么边了，八杆子打不着，你真有玩应。丈夫说：你还帮他说话，谁是你老公。吴平说：我帮他说什么话了，我是就事论事。丈夫说：你闲得没事干点正事，哪怕再去找个活干干，成天玩麻将家都不顾了。吴平说：我玩麻将就是不干正事了，你还管的挺宽的，把你自己管好得了，来管我。还找活干，我都退休了，我才不干呢，谁爱干谁干，我不干。丈夫说：好，你不干，你随便。吴平说：我当然随便了，你管得着吗。丈夫说：我管不着行了吧。俩人吵了架，就赌气谁也不理谁了。
过几天，丈夫就天天晚上8,9点才回家，吴平就生气，责问丈夫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丈夫说：有事。吴平说：你有什么事，化验室也不值夜班呀。丈夫说：你管我有什么事。吴平说：你怎么这么讲话，我为什么不能管你，你不是我男人呀。丈夫说：我管不了你，你也别管我，咱俩谁也别管谁，行了吧。吴平说：你不是这家人啊，不能管你。丈夫说：你不都随便了，我也随便。吴平说：你不是这么讲吗？好，咱俩谁也别管谁，我明天也挺晚回来。丈夫说：你随便。俩人就这样闹僵了，都晚上8,9点钟回家，丈夫在外边吃饭，回家也不说话，俩人都不愉快。儿子小军上班也忙，虽然感到爸妈好像吵架了，谁也不理谁，但他也不好去问，下班他一人在家做饭，吃饭。等晚上8,9点他妈妈回家，也吃儿子做的饭，爸爸也是晚上8,9点回家，不吃饭，直接躺床上睡觉。他就问：爸你不吃饭了，刘庆回儿子：我吃过了。吴平就跟儿子说：他不吃拉倒，少管他。丈夫也不言语。
俩人僵持近一个多月，丈夫有一个月没交工资。有一天，丈夫跟吴平说：俺妈明天过生日，咱买点什么东西明天去看看俺妈。吴平说：乐买什么买什么，别问我。丈夫说：你吃枪药了。吴平说：你才吃枪药了，我问你这个月工资你交了吗？丈夫说：我交什么工资，我不吃饭了？我都一个月没在家吃饭了！你没看见啊。吴平说：谁不让你在家吃饭了，怎么的？不交工资你是不想跟我过了！丈夫也不回话，吴平生气道：你交不交工资！丈夫还是不回话，吴平更生气：能不能过，不能过就离。丈夫也不回话，吴平更进一步说：我告诉你不交工资咱俩就离婚，你听没听到。吴平是随口说的离婚，想威胁一下丈夫，她的目的就想让丈夫服软，让丈夫交工资。但丈夫也没理她的茬，吴平气得直流泪，又说狠话道：明天就离婚。丈夫突然冒出一句说：离他妈不离的，谁怕你呀。吴平一听丈夫没服软，说话还这么冲，更来气了，说：你不是这么说嘛，咱俩就离定了。丈夫说：离！吴平听了，眼泪又流出来了，丈夫连句软话都不说，自己在他眼里算什么？这日子过得有意思吗？丈夫刘庆也在气头上，也是话赶话。他心里也抱怨媳妇，心里说，我好心劝你别整天玩麻将，你不听，还气害我玩到晚上8,9点钟，明摆着根本没把我放眼里。今天俺妈过生日，她也不给我面子。我不交工资也是想治治你，让你悔改不再去玩麻将，你可倒好，还变本加厉玩麻将。今天又拿离婚来威胁我，我怕你呀，说话还那么冲。当晚俩人就是话赶话，但都执气谁也不肯让步，吵完后俩人各自赌气睡去了。儿子也没去管他俩吵架事，小军觉得，自从妈妈退休没事玩麻将，家里父母就经常不和吵架，他也心烦。
第二天，丈夫照样去上班，吴平也没心思玩麻将，她想再逼一下丈夫，让他服软，让他交工资。她想，就丈夫长得那么丑，大嘴，斗鸡眼，谁会喜欢他？自己嫁给他，真是有些亏，丈夫不感恩反倒现在一点不珍惜自己。她想，就拿离婚吓吓他，看他老实不老实。想到这她给丈夫打电话，说：你想好了？丈夫说：想好什么？吴平说：交工资啊，不交工资就离婚。啪，丈夫把电话挂了。吴平又打，丈夫接，吴平说：工资不交就离婚，你以为我是吓唬你啊，你还想拿把我，我怕你啊，你当是谁离了谁不能过似的。丈夫不回话，吴平气愤道：你听没听到，离婚。丈夫突然说：你可想好了。吴平也惊讶说：对，我想好了。吴平生气丈夫不说句软话肯求自己，丈夫寻思：老婆拿离婚吓唬我，我也不怕她，劝她好话不听。吴平电话里生气道：离，今天就去民政局离。丈夫说：离就离。吴平说：早上九点半我在民政局等你。谁不去谁是小狗。丈夫说：去就去。吴平眼泪出来。没想到丈夫就是不服软。
吴平真就翻找出户口本，二本结婚证，拿出照片，装包里就出门了，来到民政局。上二楼婚姻登记处，见不少人，有结婚的也有离婚的都混在一起办，吴平没见到她丈夫的身影，她就出去在大门外等。没想到，她丈夫也骑车来了；吴平以为丈夫不会来，但他来了。俩人互相看见了，互相不说话，都赌气，前后上楼，进了登记室，等着别人办理，吴平一脸严肃了，今天真不是开玩笑了，丈夫真来了。丈夫见她把结婚证都拿来了，觉得这婆娘来真格的了，他也严肃起来。等到轮到他俩办理时，丈夫没带照片，办理登记的姑娘让他回去拿照片。吴平等在走廊，希望丈夫不要回来，但等了20多分钟，丈夫真的回来了。丈夫想的是，我不能让老婆等在这儿呀；而老婆觉自己说出离婚的话，也不好自己收回来。俩人就僵持着一步步走下去，现场讨论离婚事情，最后财产分配是：只有一套房，就给30岁未婚的儿子，有十来万存款也留给儿子结婚用。吴平看到办理离婚的小姑娘个个嘻笑颜开的，聊天看手机的，没人理会她心情好坏；当时她多希望，有个老大姐一样的女人，听听他们离婚的理由，觉得是冲动离婚就劝劝他们合好；但没有，离婚太顺利了，连她自己都惊讶离得这么快。吴平眼泪下来了，她想到自己快30年的婚姻，丈夫就这么不珍惜，没有挽回的意思，没跟自己说句软话；她也责怪自己太冲动，拿离婚说事。丈夫因为是老婆要求离，他也就听话，也是因为一时执气，他感到夫妻处久了，离不离都太熟悉了，无所谓了。现在真离了，他们都很难受地离开了登记处。吴平跟丈夫约定，离婚的事不要跟儿子和双方家人提起，要保密，丈夫默认她说的，离婚证丈夫没要，他也没有相好等他，两本离婚证由吴平拿回家了。
晚上，丈夫依旧回家了，吴平没想到，她心里好受多了。晚上一家三口还象一家人，但俩个大人话少了，俩人还躺一张床上。离婚是偶然的，他们还是夫妻，这么些年的夫妻了，还在一起过夫妻生活，习惯了。日子平静地过着，过了半年，吴平觉得丈夫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了，对自己身体冷淡，对她这人也冷淡，爱理不理的。丈夫回家越来越晚，身上一股香味，也爱收拾打扮自己了，照镜子看来看去的，与往日不一样的举动，吴平就感到丈夫有情况了。吴平不高兴问丈夫：我怎么看你反常。丈夫也不理她话。吴平说：你怎么想的，你好象不拿这个家当回事了。丈夫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吴平心里发凉，丈夫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了。现在丈夫接电话也神密了，他多半不讲话，听对方讲。吴平听电话那头好像是女人声音。吴平有些不信，丈夫真有女人了？她现在也没心思玩麻将了；但丈夫也不太关心她这些了，好象古人说的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们过夫妻生活也很少了。且吴平能感觉到丈夫对自己越来越冷漠，丈夫他的心思越来越不放在家里了。这样的状态，吴平感到难以接受，虽然俩人离婚了，可她还把刘庆当丈夫。但丈夫不这么想，离婚就是离婚了，他有自由了，他觉得外边很精彩，外边的女人漂亮，温柔，跟自己说话也很客气，不象自己老婆，说话强势，前妻她理直气壮，自己得捧她的大脚才行，现在离婚不用受她的气了。最近他真有了女人，那感觉就是美，心潮膨湃。这女人是比自己小6,7岁的安徽人，长得比老婆漂亮，身材也比老婆苗条，穿带也鲜艳些，女方离婚了，有个儿子。他俩才处2个来月，但之前认识1年多了，女人是县医院收拾卫生的临时工。现在俩人走得很近，也上过床，俩人还不知今后有什么打算。
吴平见到丈夫现在周六周日都不在家了。以前没离婚，丈夫休息日在家看看电视，现在人不知哪去了，并且夜里都是晚归，常常晚上11点或12点回来。一天晚上前夫又晚回，已经夜里11点了，吴平气愤地怒怼前夫道：你都干什么了！怎么天天这么晚回来！前夫也不爱理她，横横道：你管得着吗？吴平说：我怎么管不着....。但说到这她觉得自己没底气，是没以前有底气。但她不能示弱，吴平又说：不想呆在家里你就滚！前夫说：滚就滚。前夫起身就走人了，吴平也没去拦他。前夫走了，儿子出来问吴平：你和俺爸又怎么了？吴平说：没怎么，你去睡觉吧。儿子回自己屋，吴平眼泪就下来了，她想不到丈夫对自己这样无情了，这是以前没有的事，冲动离婚是个错！丈夫是不是有女人了？她有些不信，自己丈夫长得真丑，哪个女人会看上他？胡想好一阵，吴平让儿子给他爸打个电话，问问他爸去哪了；儿子就给他爸打了电话问，得到的回话是去奶奶家了。吴平放心了些，这么说丈夫还没有女人。
自从吴平让前夫滚蛋后，刘庆半月不回家了，吴平有些急了，她让儿子给他爸打电话，让丈夫回家。儿子打电话给他爸爸，他爸爸接了电话，儿子问他：你在哪，怎么不回家了，俺妈都生气了。他爸说：我知道了。电话就挂了。吴平问儿子：你爸说什么了？儿子说：没说什么。吴平说：你爸他不回家了？儿子说：他没说回不回来。吴平生气说：他不回来拉倒，还拿起把来了。老实的儿子问：你跟俺爸怎么了？吴平说：没怎么。儿子说：那俺爸怎么不回来了。吴平说：他爱回来不回来，当个什么。吴平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不好受。
令吴平没想到，前夫刘庆2-3个月没回家了，她一直高傲地端着，现在看，前夫刘庆真没拿她当回事。吴平也有些着急，她放下架子给前夫打电话，前夫接了，但对她冷冷的，说：干什么。吴平问：你怎么不回家了？前夫说：不爱回去，怎么了。吴平又生气道：你就是不想回来了呗。前夫说：算是吧。吴平说：你又找了？前夫说：你管不着。吴平说：你真是狼心狗肺，我嫁给你，给你生儿子，你就这么对我？你还有良心吗？前夫说：离婚是你提出来的，有今天，你没找找自身原因吗？吴平说：你不逼我，我能跟你提离婚吗？前夫说：我净成逼你了，什么都你有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呀。我还忙，没时间跟你废话。前夫挂了电话，她再打回去，对方不接。前夫的态度，吴平感到惊讶，他人变得好快啊，他是主角了，我要求他，他还爱理不理的。吴平心里不能接受。
某天早上，吴平出了家门要去买菜，路上遇到一个曾经的女邻居老沈，见到吴平，对方神密说道：哎，小吴，我前些天看到你对象带个女的，那女的约么40多岁，长的挺好，头发挺长，穿个紫红色衣服。那女不知是谁，咱没见过。吴平有些惊讶，问老沈在哪看到的？老沈说：街上等红绿灯时看到的，我还想跟你对象打个招呼，他还把头扭另一边了。你跟你对象关系还挺好吧？吴平不想多说，但对方问也不好不答，她勉强回道：俺俩离了。老邻居有些不信：真离了？因为什么离了？吴平说：真事，为点小事。老邻居说：唉，你不彪了，人家又找了。谁提出来的？吴平说：我提出来的。老邻居说：你提出来的？现在男的有个好单位可好找了，离了人家就找了，把咱甩了。吴平气道：他找他妈不找的，他爱找谁找谁。老邻居又问：房给你了？吴平说：给儿子了。老邻居问：你儿子找对象了？吴平心里有些烦，但又不好不回答，说：还没找呢。老邻居问：你儿子今年多大了？吴平说：都三十了。老邻居说：该找了。你现在跟儿子住一起啊？吴平说：嗯。老邻居说：将来儿子结婚，你住哪？跟儿子媳妇住一起啊？一听邻居老沈问起来没完，吴平说：以后的事，不去想。我还有点事去办，咱俩再聊啊。对方说：好，你赶紧忙吧。俩人这才各自走开。吴平知道这老沈爱传个闲话，嘴没把门的。
吴平也无心买菜了，她骑车去了父母那。那吴平的妈妈见姑娘郎当个脸，问她怎么了？吴平眼泪就下来了，她妈妈就问：姑娘出什么事了？吴平没忍住，就把自己离婚事跟老妈讲了。老妈问离婚原因，吴平讲离婚原因是自己出去打麻将了，刘庆又怀疑我跟了王利了。现在，没几个月刘庆又找了。那女的比我年青，刘庆真是没有良心。吴平妈妈听了，生气直埋怨姑娘不该把婚离了，离婚这样大事也不征求老人的意见，自己就做主了。再说孩子都这么大了，凑合过得了，离什么婚倒是。刘庆说你也对，老玩麻将不着家，家里三顿饭你能不做吗，这是做妻子最起码的本份。人家上班，你在家没事不做饭干什么。再说平时说话，别那么强势，像别人欠你似的。吴平说：妈，你怎么向他说话。吴平的妈妈说：不是我向他说话，咱自己也要找找自身原因。吴平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倒霉蛋都找了。吴平妈妈说：你怨谁？你不往家拢他，你还往外推，现在离婚女的强多少，一个个都急劳劳的。吴平说：不去求他，离他地球不转了。吴平妈妈说：你自己去弄吧，我年龄也大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吴平妈妈叹气坐下。吴平安慰妈妈说：谁用你操心了，我都多大了，这点事算个什么，还不能过了那当事。现在离婚的多了去了。吴平妈妈问：小军知道吗？吴平说：他还不知道。吴平妈妈说：造孽啊。吴平不爱听，说：哎呀，你别说这种话，离个婚就造孽了，我可不爱听，我回去了。吴平生气出了父母家门，她无心去玩麻将，回自个家了。
晚上，儿子下班回家，吴平把饭做好了，儿子吃完饭又玩开了电脑游戏。吴平就跟儿子说：小军你别玩了，妈想跟你说件事。胖儿子问：怎么了？妈。吴平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儿子说：好，我不生气，怎么了？吴平说：我跟你爸离婚了。儿子惊讶说：多会的事！吴平说：都好一年了。儿子小军说：真事啊。吴平：这事还能骗你啊。儿子说：我说俺爸不回家了。吴平去翻书桌上的抽匣，找一气，吴平说：离婚证怎么就剩一本了，你看见我放在抽匣里的二本离婚证了吗？儿子说：我没看见，别赖我。吴平说：一准是你爸拿走了。倒血霉的，他拿走离婚证什么意思？儿子说：我怎么知道。吴平气愤道：我听咱家老邻居你沈姨说，看见你爸骑车还带个女的，你爸拿离婚证一准去跟那女的登记结婚了。倒血霉的，真没良心。儿子问：那女的是哪的？吴平说：我不知道。儿子说：妈，你别生气了，生气有什么用。吴平说：你说你爸有良心吗？他现在把咱娘俩甩了。吴平直摸眼泪，儿子也不高兴了。吴平给前夫打电话，回复：你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前夫把吴平拉黑了。吴平气愤地说：你爸把我拉黑了，他太没良心了。吴平收住眼泪。吴平让儿子用手机给他爸爸打电话，儿子不想打，吴平逼着儿子打，军子没法，拨打他爸爸电话；对方没接，过一阵，他爸爸电话打过来，问儿子：小军什么事？儿子说：没什么事，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了？他爸爸说：我在外地了，好了，不跟你讲了。他爸爸就把电话挂了，吴平说：你爸说什么了？怎么把电话挂了？儿子也不太高兴，说：俺爸说他在外地了。吴平说：听你爸胡诌，军子，咱俩去你奶家一趟。儿子说：去我奶家干什么，我不去。吴平说：你别老玩游戏了，咱买点水果去看看你奶奶。儿子这才同意去，穿好衣服，俩人出门。
在街上买点水果，俩人来到军子的奶奶家，筒房里只有奶奶一人在家看电视。婆婆见到吴平，有点惊讶。军子奶奶问军子：你还在那家单位上班？有没有对象了？军子说还在原先单位上班，还没对象。奶奶说：该找了，你怎么不着急。军子说：奶奶我着急有什么用。祖孙俩聊几句，吴平等不急问婆婆：小军他爸没回来啊？小军奶奶冷淡地说：没回来。吴平又问：俺俩离婚的事刘庆跟你说了？小军奶奶不言语，吴平说：刘庆他去哪了？小军奶奶说：我也不清楚。吴平说：他没在你这住啊？小军奶奶说：没有。吴平说：我听以前邻居老沈说刘庆找个女的，还用自行车带着可街走。刘庆没跟你说他又找了？小军奶奶说：没跟我说，我不知道。婆婆一问三不知，吴平碰个钉子，有些生气说道：妈，我就是问问你，你怎么还不高兴了。小军说：妈，你别问了，俺奶不知道，妈咱走吧。吴平见婆婆不十分高兴样，吴平就跟儿子离开婆婆家。她发现，当老人的，自己的儿女有多么不好不争气，到头来，老人还是向着自家儿女，老人不会向着她这个“外人”的。小军责怪吴平跟他奶奶说那些话：俺奶年龄大了，你也不体谅她。吴平说：我也没说什么呀！你真是老刘家孙子，向着他们说话，不向着妈妈说话。小军说：本来就是嘛。吴平感到，说来说去，人家是一家子，离了婚，就她自己是外人了，跟前夫家人不沾边了。
刘庆跟安徽女子生活在一起，俩人的生活丰富多彩，什么游山玩水，唱歌跳舞，刘庆早已乐不思蜀了。他很少理吴平了，但他跟儿子还一直保持联系。
军子的奶奶得了脑梗，军子就去奶奶家照顾奶奶了。又半年过去了，前夫一去不回还，吴平认为前夫把她彻底抛弃了。吴平觉得，前夫还是对她厌了够了，男人们喜新厌旧，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既使女人给男人生孩子，也打动不了他的心。男人的心硬起来比女人硬多了。吴平心里后悔，不该轻意跟前夫提离婚，教训啊。吴平体会到，男人只要手里有钱，有工作，就有女人跟他，男人丑俊在其次。吴平现在50多岁，要找就只有找同龄或60岁以上的男人；不可能找40几岁男人，想找也找不到啊；她不好找，长得也不漂亮。吴平一人在家很寂寞，她又重操旧业，玩开了麻将。
作者简介：
马金香，民族满族，学历大专，辽宁省东港市。有作品刊发《西南作家》微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