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四大盗墓案是如何侦破的——听徐州博物馆考古部主任解密徐州版《盗墓笔记》
“要想富挖古墓，一夜成为万元户”，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曾经流行过这样一句顺口溜，可见盗掘活动在我国历史上的猖獗。徐州作为汉高祖刘邦的桑梓故里，两汉时期封有楚国、彭城国，在徐州周围埋葬有13代楚王和5代彭城王，另外还有睢宁古邳的4代下邳王，此外还有许多达官显贵的墓葬。但是，徐州的古代墓葬却是十墓九空，其中东汉末年和五代两个动乱时期是盗墓的两个高峰……今天，在徐州市云龙书院的大讲堂上，就让我们一起来聆听由徐州博物馆考古部主任耿建军老师讲解的徐州版《盗墓笔记》。
耿主任说，“徐州历史上的盗墓活动虽然很多，但真正破案的其实并不是很多。我个人认为，这4起侦破的盗墓案可称作是徐州四大盗墓案。”
元代贾胡盗发“亜父冢”案
亜父冢即徐州博物馆院内的土山汉墓，史籍中一直记载其为西汉初楚霸王项羽的谋士、亜父范增的墓葬，民间甚至还有“掬土成山”的传说。但通过考古发掘确认其并非范增墓，而是东汉时期诸侯王的墓葬。土山为一高大的封土堆，稍有一些文物方面知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座高等级的墓葬，而大家还都知道是范增墓，范增作为项羽的谋士地位显赫，墓中埋有珍贵宝物那是必然的。
盗发亜父冢的盗贼叫贾胡，他是一个盗墓老手，很有经验，他看到亜父冢上有“宝气”，就是墓中宝物散发出的光芒，判断墓中有宝物，遂动了盗墓的心思。其在墓上盖了一个房子，用了20年的时间，用凿井的方法穿透了墓上的封土。他用锹挖土用簸箕提土，在挖到40尺深的时候碰到了石板。四周围起来像羊圈一样，大小有十围长，有很多整齐的环形拱券。穿过石板以后就可清晰地看到棺椁了，棺木仍保持完好，表面的油漆可照见人影，木质还很坚固。棺材不是用锥子撬开的，而是直接用斧头砍开的，骨骼从头到脚都很完整。棺内的宝剑也保持完好，金玉等宝物混杂在一起。贾胡须臾之间就发家致富，却把墓主人的骨骼丢弃在荒野山沟中。太守陈公感叹在他的治下还有这样的奸猾盗墓贼，调集了五百人将盗贼抓住，将其带上刑具投入牢狱。
据史料记载，棺内有宝剑与汉代男子随身佩剑。墓内的金玉混杂在一起既反映出陪葬品丰富且档次高，可能也稍有夸张的成分。汉代诸侯王墓以数量较多的玉器陪葬是没有问题的，况且墓主人还身着玉衣。西汉确有诸侯王墓陪葬金饼等金器的葬俗，而刘贺作为海昏侯，更是陪葬了大量的金器。但东汉诸侯国的实力大为削弱，是否大量陪葬金器还不得而知，估计可能性不大，如果是指铜器那就没有问题了。
土山汉墓的发掘还在进行中，目前，四层1000多块盖板石基本上已全部运出，大部分都已经修复，计划于明年进行主墓室的发掘。关于墓主人到底是谁，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但有一点是确定的，绝对不是范增墓。徐州著名的考古专家王恺先生认为土山为东汉楚王刘英的墓葬，其主要依据一是一号墓封门石上有“官十四年”铭文，与刘英在汉明帝永平十四年被废后在丹阳自杀的时间一致；二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发掘土山汉墓时，在西耳室曾看到有石经幢，刘英信佛，曾经建造过我国历史上的第一座佛塔。但西耳室是否有石经幢现在还无法证实，“十四年”也很可能并不是帝王纪年而是诸侯国纪年。更重要的是，土山盗洞中发现有银缕玉衣及鎏金铜缕玉衣（相当于银缕玉衣）片，显示出墓主人是按照诸侯王的等级正常下葬的，而刘英被废后，虽然对楚狱案进行了纠正，但并没有恢复刘英的楚王封号，仅谥“楚厉侯”。按照汉代丧葬制度，诸侯王使用银缕玉衣、列侯只能用铜缕玉衣，刘英身份与土山出土银缕玉衣明显不符。有关专家根据土山二号墓的结构，推测墓葬的时代在公元150年前后，如此则墓葬的时代为第二代彭城考王刘道。但最终的结论还要等到发掘结束。
楚王山一号墓被盗案
楚王山也叫霸王山，位于徐州市区西的铜山区大彭镇境内，山的北麓有4座大型封土堆，相传最大的一号墓为第一代楚元王刘交的墓葬。刘交是汉高祖刘邦的同父异母弟，曾长期跟随刘邦，深得信任，汉六年（前201年）以谋反为由将楚王韩信变为淮阴侯，将其地以淮河为界一分为二，淮河以北仍为楚，封刘交为楚王，都彭城，辖彭城、东海、薛3郡36县，西汉楚国共有12代楚王。
1997年1月7日下午，一名放羊者在一号墓上放羊时，突然，一只羊踩到了一个隐蔽的洞口上，羊差一点掉进洞里，遂报警，经勘查洞口为盗墓的入口。据附近群众反映，1996年12月中旬，墓葬北侧闸口村村民刘×晚上近10点被不明身份者用刀砍伤，一时间，村中人心惶惶，天黑以后都不敢出门。白天也经常看到有外地人开车到楚王山打兔子，推测应为盗墓团伙成员在监视盗洞是否被发现。盗墓分子盗掘手段专业，方法十分巧妙。盗洞旁边有一棵树，便于拴系绳索。盗洞很小，上盖木板，木板两端各有一个铁丝抓手，便于掀盖，盖板上白天堆有石块进行伪装。盗洞垂直向下，深约12米，两侧有脚窝。
盗洞在深12米处向西挖掘成横向盗洞，南壁发现一耳室，耳室内的土基本上被盗墓者掏空，地上有一些被盗墓者丢弃的瓷器、铜器残件。凭经验，盗墓者猜测另一侧也应该有一个耳室，盗洞除继续沿墓道南壁向西延伸外，又向北开挖了一条长约7米的南北向盗洞至北壁为耳室。此盗洞对陪葬品造成了极大的破坏，盗洞内到处都是残破的器物碎片（墓道内放置有大量随葬品）。东西向的盗洞长约10米，西部尽头为墓道终点，并露出了保存完好的用塞石封堵的甬道口。由于盗洞口被突然发现，盗墓者还未来得及打开主墓室。
1997年夏天，徐州市遭遇了特大暴雨的袭击。7月18日早晨，在一场大雨过后，一村民到楚王山上采集地皮，发现一号墓墓道上被大雨冲出了一个下陷的圆洞，怀疑可能是盗洞，遂告知了两名文物管理员。二人到现场后，发现洞内有化肥袋，确认为盗洞。
此次盗洞位于第一次盗洞西1.8米处，洞口很小，呈圆形，以蛇皮袋装土进行封闭，上部覆土并进行伪装。盗洞总深度约14米，底部直接与第一次的横向盗洞相连，两次盗掘显系同一伙人所为。顺着盗洞向西到达甬道口后，发现甬道已被炸开了一个宽约1米、高约0.5米的过洞，该过洞长约4米，西通主墓室。主墓室高大气派,主墓室内除西南部因淤土较厚而保持原状外，其余地方基本上都被翻动过。洞内有很厚的朽木灰，未见有陪葬品。
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楚王山汉墓群，在半年的时间里两次被盗，引起了人们极大的震惊。有关领导要求集中力量，迅速破案，并追缴被盗的文物。铜山县公安局刑警大队负责了此案的侦破工作。
不久，公安机关接到了一个匿名举报电话，来电话的是一个操外地口音的中年男子，他说有人从楚王山汉墓里偷了很多文物，其中有一盏九枝灯是无价之宝。盗墓的是山西侯马的王春宝、河南许昌的徐广山、河南商水的李合庄等人。这些人平时居无定所，但是，王春宝的弟弟两个月之后结婚，这些人到时都要到侯马去参加婚礼。这个电话为侦破工作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办案人员迅速赶到山西侯马，与当地公安机关联系。巧合的是，侯马公安机关正因为一个小案件追捕他，而王春宝也准备到公安部门自首。
1997年8月11日，在王春宝投案自首的现场，办案人员将其拘捕。经过审讯，楚王山汉墓群被盗案遂真相大白。
据犯罪分子交代，早在1995、1996年间，盗墓惯犯刘坤玉、徐广山通过家住萧县沈庄矿的陈明祥，了解到徐州的楚王山有汉墓，然后他们又找到盗墓经验丰富的王春宝作为“技术员”，先后到楚王山实地勘察，并到狮子山楚王陵观察墓室结构。1996年10月，王春宝、刘坤玉等6人到郑州李合庄家商量，并制定了详细的盗墓计划。1996年底，刘坤玉、李合庄、耿双河各出资一万元，由熟悉情况的陈明祥安排食宿，从河南、山西、安徽共召集了19个人。这伙人聚集在萧县沈庄矿，买好作案工具，开始了昼伏夜出的盗墓活动。王春宝凭借多年的盗墓经验，准确地从山顶垂直向下打下了盗洞。七八天后，他们挖到了耳室，从中取走20余件铜器，其中就包括那盏价值连城的九枝灯。第二天，刘坤玉等租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安徽桐城，找了一个文物贩子，以25万的价格将九枝灯出手。回来后，他们却告诉同伙只卖了18万，每人分8000元。又干了几天后，这伙人发现盗洞口被人动过，就不敢挖了，决定暂时“收队”，等风头过后再挖。但由于第一次的分赃不均，都想甩开对方单干。
1997年初，陈明祥打电话通知李合庄、徐广山，认为时机已到，可以再干。当李合庄、徐广山等9个人到萧县准备再盗时，却发现王春宝带着一个愿意出资的北京文物贩子也来到了萧县。双方都认为行动太危险，所以都没干成。
到了1997年6月，徐广山又找到了王者官等一伙山东人，再次对楚王山一号墓实施盗掘。这次，他们进入了一号墓的主墓室。由于墓室顶部有两个洞，他们推测墓葬可能已被盗过两次，所以仅在墓室里拣到200多片玉片。由于没捞到什么大油水，山东的王者官一伙并不满意，在王春宝、李合庄等人被捕后，1998年2月，他们又两次到徐州境内踩点、查看地形。在集资4800元后，他们准备了40公斤炸药、雷管、起爆器、猎枪等工具，再次到徐州盗墓。1998年3月4日，当他们包乘两辆出租车，携带工具，经过三环路南岗卡口时，被值班民警查获。
经过公安、检察机关的侦破调查，徐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王春宝死刑，徐广山死刑，李合庄无期徒刑，王者官等十年以上徒刑，并处以相应的罚金。这是建国以来，我市因盗墓而判处的第一例死刑，同时，也是量刑最重、人数最多的一次。而当时漏网的刘坤玉改名换姓，在河南承包高速公路工程时，经群众举报，被公安机关抓获。于2002年9月18日，被法院判处死缓。
再说一下此墓中盗出的最重要文物九枝灯，盗墓者称其为“铜树”。据犯罪分子交代：“九枝灯重约七八十斤，底座有１寸厚，像一个倒扣的脸盆，一根长约1.2米的铜管与底座相连，铜管上发了九根叉，每根叉上又挂着一个平底大口的铜碗。”九枝灯俗称“摇钱树”，这盏九枝灯后被国家文物部门确定为国家一级文物。国际刑警组织的有关人士介绍，该灯在香港被人以500万的高价买走，目前流失在加拿大。
天齐盗墓案
徐州九里山以北有许多小山头，这里不仅有北洞山、龟山两处楚王陵墓区，还是我市最重要的西汉高等级贵族墓葬区，如刘邦的侄子楚元王刘交之子宛朐侯刘埶、陪葬有银缕玉衣的刘和等，天齐村就在这片墓葬区域内。
2000年夏天的一个早晨，徐州城西的火花卡口：一辆桑塔纳轿车从东边的城区方向开了过来，只见坐在副驾位置上的一个人将一个装有东西的口袋递给后排座位上的人，而后排座位上的人又将口袋还给副驾位置上人，而副驾位置上的人又将口袋递过去。执勤人员很奇怪，遂叫停该车辆进行检查，由此，一个重大盗墓案浮出水面。
2000年农历春节前，家住在万寨的张金海到铜山县蔡丘的岳父家走亲戚，和内兄（俗称小孩舅）王光贤的一伙朋友喝酒，聊起了生财不法之道，聊着聊着就聊到盗墓上，于是，一个盗墓计划在酒桌上的闲聊中就形成了。张金海回去后就将盗墓的计划告诉了住在马场湖的姐夫肖广益。肖广益日子过得比较紧巴，姻亲兄弟由此结成了盗墓团伙。
接着，张金海、王光贤带着一帮人到了肖广益家，吃饭的时候，肖广益透露一个信息：就在几天前，他到九里山采石场拉石料， 听一个小孩讲，天齐村后面的山上有一处古墓。小孩家里出殡，本来选中了那块墓地，可是挖来挖去不见底，怀疑下面原本埋过死人，就朝旁边挪了十几米。众人一听当即让肖广益领着前往察看，都说可能有墓，商定过了春节就干。
农历大年初五下午，王光贤一伙到天齐村后的山上，分作两组，轮番挖掘，肖广益在一旁望风，一直干到凌晨三四点钟，然后用一块木板 盖住挖坑，盖上杂土，以防被人发现。第三天夜里，正挖着，忽然发现山上有人， 一帮盗墓贼望风而逃。过了两三天，肖广益上山观察动静， 发现盗坑原封未动，便将王光贤一帮人召回来继续干。干到第5天半夜，神不知鬼 不觉，山下“噌噌”窜上来3名壮汉，手提铁锹、铁棍。几名盗墓贼刚要逃跑，来人喝道：“哪里跑！早就知道你们几个小子在这里盗墓。要干就一起干，挖出东西对半分。”又挖了个把小时，王光贤说：“已经到底了，没东西。”那三人打着手电筒照来照去，空空一个深坑，失望而去，肖、王一伙也跟着离开。在山下捱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又重新上山，几个人轮流用螺丝刀朝四周找，突然，一块黄铜似的东西露出来，上面还有花纹图案，接着，玉印、玉龙、玉璧……盗墓贼心跳如狂。
东西挖出来后，肖广益就找到花鸟市的徐姓老板帮着销赃，由于出土物在徐州无法出手，徐姓老板就与肖广益、张金海携带部分文物前往淮北销赃，在途经火花卡口时，被警方抓获，王光贤等5名案犯闻风逃。
肖广益、张金海被抓获以后，经江苏省文化厅组织考古专家对被盗掘的十二组46件文物进行鉴定， 其中的鸟虫篆玉印、篆书玉印及金带扣一副3件为一级文物，玉龙为二级文物，玉环、大谷纹玉璧及玉璜一对为三级文物，其余为一般文物。可以说，正是这份鉴定将肖广益送上了断头台。
2001年5月，徐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公开审理后认定，被告人肖广益、张金海以盗掘古墓葬罪，分别被判处死刑和无期徒刑。这里还有个小插曲，当时肖广益并没有将所有的文物全部上缴，其中有1枚双面玉印被他老婆戴在了脖子上，她一听肖广益被判处了死刑，急了，就又将脖子上的玉印交了上去，希望能够保住肖广益的命，自然是徒劳的。不过现在盗窃罪已经取消了死刑。
睢宁双孤堆被盗案
双孤堆为一自然村，位于睢宁县姚集镇清水畔水库的东北角，其因村东有两个土堆而得名。民间传说该处土堆为西晋富豪石崇的墓葬，石崇因与王恺斗富而为人们所熟知。实为东汉下邳王的墓葬。
2011年6月20日，睢宁警方接到举报，有人正在夜间盗掘双孤堆古墓葬，而且是从一户人家里挖进去的。接到举报以后，公安机关与睢宁博物馆一起对距墓葬封土比较近的几户人家进行调查。在对封土西侧偏北一李姓人家进行调查的时候，这家人不愿意让人进入他家。因没有证据，公安人员也不便强行闯入，遂让文物部门以文物保护、丈量房屋面积的借口进入这户人家，发现他家有些异样，比如他家堂屋厦檐通东边巷口的门道被用砌块砖封死了，巷口上边还有顶棚；靠近墓葬封土的两间东屋不仅门锁着不给开，窗户和门里边都蒙有一层挺厚的帘子，屋内的情况完全看不见。据房主解释，他老婆死了半年了，自从他老婆死了以后，巷口及东屋就封死了，说是找算命的给算的，要破灾就要将巷口及东屋封死。
因这家人不愿打开东屋门，睢宁博物馆就对外说要对封土及住家之间进行钻探。这家人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跑的不知去向，公安人员打开东屋的房门后，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门窗都封闭严密，里面满是装满土的蛇皮袋，码得很整齐，有的地方还摞的很高，几乎到了房顶，盗洞就位于屋内的东南角。北墙下边中间被砸开了一个洞通向堂屋东的巷口，这里就是开始堆土的地方，但堆的都是散土，未装袋。这里应该是最早堆土的地方。
2011年7月13日，徐州博物馆专业人员到达现场，据勘测，盗洞口部大致呈长方形，深2米多，西侧放着一台卷扬机，机内缠绕有塑料绳，向内一直通到墓内。盗洞呈隧道形，大致向东，宽、高各约1米，总长度50余米。地面上铺有木板。北壁顶部有两根比较细的白塑料通风管，另外，顶部还有电线，起码有两根，既有照明线也有动力线（水泵用），照明线上装有节能灯头。在距洞口约9米处出现两条绿色较粗的软管，为排水管，其从洞内连出，在距洞口9米处向上通到地面。再向前，南壁上叉出一洞口，后又被封上，据后来了解，该洞也挖了二三十米。在距盗洞口约41米处为黄肠石墙，已被打穿，在盗洞内曾发现有电锤（冲击钻），应该就是钻这些石头的，当然也可以钻砖墙。盗墓者还用钢管对石墙进行了支护。再向前发现有砖砌券顶，但有缺失，应该就是古代的盗洞。盗洞在距洞口约49米处向北拐，约2米至一深坑边，深坑东西2米余，南北1米余，从脚踩处向下4米余，底部积水，内有水泵，整个盗洞内发现有4个水泵。水坑北边为砖墙，中间被盗墓者打了一个洞口，这里为盗洞的尽头。
2011年8月11日，应睢宁方面的邀请，徐州博物馆专业人员再次对双孤堆盗墓案的有关情况进行核实。据盗墓嫌疑人交待，2010年，睢宁古邳镇人朱有林（为此次盗墓案的1号主犯）经常去双孤堆旁边的清水畔水库钓鱼，实际是去游说清水畔水库的承包人蛟龙村人于伟一起盗墓，于伟开始不同意，但经不起朱有林的反复劝说，就同意了。于伟先是找到了大队书记的弟弟李怀银（当地安排的负责看护墓葬人员），李怀银又找到了李存震，从他家里进行挖掘，他同意了。朱有林让小亮子从山东找了六七个比较有经验的专业盗墓人员具体实施。11月初，盗掘正式开始，盗洞口确定在李存震家东屋的东南角，盗洞向东挖了一段后，为了怕盗洞打偏，遂拐向东南封土比较中心的位置，后因塌方而封闭。接着又重新沿着原来盗洞的方向向东挖。在挖到墓室券顶后，发现盗洞南部券顶已经没有了，故判断墓葬在古代已经被盗掘，其往前又挖了一段，在向北到达墓壁后，盗墓者认为该墓“没什么头绪”，即盗掘价值不大，也就停止了挖掘。
房主李存震不愿意了，就去找于伟，希望能将挖的盗洞填上。但填盗洞也要花费几万元钱，这个钱没人愿出。于伟于是找到了魏哲栋，魏与巨山附近的盗墓者很熟，其就从邳州八路镇找了六七个人，大约从2011年的3月中旬开始继续盗掘，到了原盗洞的尽端以后，其先是在墙壁南顺着墙壁向下挖了约二三米，然后打穿了北墙壁。墙外的情况说法不一，有的说外面是泥，未向北挖；有的说外面是券顶。
整个盗掘活动持续到6月，因双孤堆附近水位较高，而盗墓者在主墓室后部向下挖的很深，水渗得很厉害，抽水的时间比较长，挖土时间很短，施工进展很慢。6月因盗掘活动已经暴露，且里面的施工难度也是越来越大，盗掘活动遂停止。
据了解，双孤堆被盗涉案人员共二十多人，共投入经费达30万元，一无所获，可以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除此之外，徐州还有多起重大盗墓案，直到现在都没有破案，如楚王山四号墓被盗案、西卧牛山楚王墓被盗案、羊鬼山楚王后墓被盗案等，不一而足。
文：记者 魏欣
图：张长通、资料图
编辑：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