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李忠娜：《曲麻菜也开花》
【总第029701期】
曲麻菜也开花
作者：李忠娜
我在公园和路边的草地上到大片高科的黄花，花朵不大，有些像初春的蒲公英花，这些小黄花开得多、连成片，随风摇曳甚是美丽、壮观，我被这些花朵吸引，走近观看、欣赏，想了解一下这花朵儿。
我仔细观看，沿着花朵向下找寻茎、叶、根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是曲麻菜花吗？虽然这茎有一米多高，和我记忆中匍匐在地上的不同，可那茎上的叶子的的确确就是曲麻菜的叶子，我又扒开杂草看最贴近地面的那些深绿且有点泛黄的老叶，真的就是曲麻菜，为了进一步确认，我又拿出手机搜索“曲麻菜花”，大量的图片再次告诉我，这就是曲麻菜开的花。原来这么多年来，我只是认识曲麻菜、却不知道曲麻菜也开花；我只知道在曲麻菜鲜嫩的时候挖回家，却不知道曲麻菜如何开花、结籽；我只知道曲麻菜是匍匐在地面的矮小，却不知道曲麻菜也可以长出一米多高的茎干，然后毅然把花朵绽放在半空……其实，很多很多，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而已。
看着这连成片的曲麻菜花，金灿灿地明媚闪耀、高高地随风妩媚摇曳、那份清新淡雅自由与从容，不禁让我回忆起小时候关于曲麻菜的一些故事。
在我还不会挖菜的时候，我就认识曲麻菜，那时候小，会跟着挖菜的姐姐及伙伴们到野外去玩，我负责在附近找到哪里有曲麻菜，然后姐姐把菜挖到篮子里。后来，我逐渐长大了，就拿一个属于自己的篮子和和小伙伴们挖菜，到回家的时候，都比一比谁挖的菜多，大家都乐在其中。
挖曲麻菜也是有学问的，路边的土地硬，曲麻菜长得小且干枯，挖菜就比较困难；庄稼地的土是翻过的，肥沃松软，曲麻菜长得大且鲜嫩，挖菜相对容易一些。我们这些孩子们如果是到庄稼地里挖曲麻菜，是很有规矩的，要走地垄沟、不能踩到苗儿，挖菜时不能破坏了庄稼，这些规矩都是家人们告诉我们一定要遵守的。挖回家的曲麻菜大多喂家里养的小鸭和小鹅，也会选择嫩的当蘸酱菜，不失为一道美味佳肴。
我还想起曲麻菜成就的一个姑娘，在我们村里有一个智力有些缺陷的姑娘，很多事情都做不好，唯一能做的就是认识曲麻菜、会挖曲麻菜，并且每次挖菜都不比同龄的人少，村里人就叫姑娘为麻姑娘。到了麻姑娘谈婚论嫁的年龄，主动到男方多次说媒都没成功，后来终于成功嫁到了外村。后来听说，当时媒婆和男方介绍麻姑娘的时候，重点突出的就是：这个姑娘很能干，能识菜、会挖菜，一点也不比别人差，村里的媳妇，能挖菜喂鸡鸭、能做饭会生娃就很好了。不知道是媒婆的功劳还是其他原因，麻姑娘婚事成了，婚后还生了两个娃，虽说也听到夫妻有吵闹的传言，可日子依旧继续，后来没听说更多她的消息。
今天看到曲麻菜灿烂的黄花，不禁让我又想起了麻姑娘，希望她的日子也像这曲麻菜一样，虽然有点苦涩，却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出淡雅自由的灿烂花朵。
曲麻菜也开花，我带着惊喜，再次以敬畏的心情蹲下来欣赏着这一朵朵的小黄花，当年我们一起挖曲麻菜的小伙伴们，是否和我一样，只认识了曲麻菜的童年，却未认识它开花、结子的成长，更有着另一番的风度和美丽；是否只认识生长在低矮地上匍匐的曲麻菜，却未认识它也可以和灌木比高低，把茎高高挺起，让花朵在灌木之上美丽；是否只知道曲麻菜有苦涩的叶子，却不知道它的灿烂之花也可以引来蜂蝶的欢心留恋；是否只知道曲麻菜明年一定会再萌芽，却不知道它凭借风的力量把种子洒向天涯海角的勇气和魄力。
曲麻菜也开花，再次站在这片灿烂的花前欣赏、赞叹、深思……
2017年8月24日
李忠娜，女，北大荒作家协会会员，在农垦牡丹江管理局庆丰农场工作，先后在《黑龙江教育》《北大荒日报》《鸡西日报》等纸质媒体上发表稿件200余篇，网络媒体发表作品3000余篇。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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