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背后的故事｜同一条心路

照片摄于2021年3月31日，成都温江大乘院。

大乘院本地人称新庙子，当是指新近翻修过。这是一座观音院，所以每逢观世音菩萨圣日之际，进香的人很多。

我最大的感慨是：这些年来，每每遇见有人感慨信仰者都是老年人时，我都以年轻人的姿态而自豪；岁月倥偬，如今的我不知不觉成为这一群体中的一员了，哪些鲜衣怒马的少年人呢？

如果记忆无误，我应该是从1985年开始，每年的佛诞日定要去寺院礼佛。这一习惯持续了二十多年，直到2008年后，不再坚持。最大的原因在于人生漂泊，没能停驻在附近有寺院的地方；其二是因为就算这一境况改变，心里亦不再持我相，不在意这一形式了。2008年的佛诞日，正是5月12日。我写有《子非鱼》记录了在青唐去南山寺的经历。

从哪一年开始有意在观自在菩萨的三个圣日（农历二月十九、六月十九、九月十九）去寺院，不记得了。除了昨天（3月31日）外，最近的一次当是去年农历六月十九，依旧是去大乘院。那时由于疫情，寺院没开放。

印象很深的是1994年的农历九月十九，当时在湘南探亲，随众人去了一座观音院。但我不记得寺院名字了，曾经自豪无比的记忆力如今也不再超群，奈何？我理应记得，因为我曾把这趟经历写成文章，向《佛教文化》投过稿，而且收到了编辑的回复。尽管那篇文字并没有刊用。

那是我写有关佛教类文字的开始。这多亏《佛教文化》。我不知道这份期刊如今是否还在？当时订阅之际，题写刊名的赵朴老尚驻世，主编是一位佛学博士。《佛教文化》带给我的震撼无法言明。那是我第一次——第一次在佛经和其他有关专著之外，见到佛教类文字。佛经自不必说，那些非“论部”的，由社会人士而非佛教人士书写的专著中，一般都会在一段文字前冠以“所谓的”，或者对不符合常人认知的现象等，加以引号。但《佛教文化》不这样。记得当时有一篇关于弘一法师的文字，对那些关于大师前生的传闻，编者说“大师是否确有来历，尚未考证。”言下之意，是从正面认可轮回因果。

这正是我震撼的地方。

也可能就是从那时起，我的诗歌作品开始有了佛教内涵，或者说更加鲜明。当时一家报社的总编让责编告诉我能否减少些色彩，这样可能更容易发表。我仍然记得当时为自己拥有信仰而抱有羞赧的心情。等我明白这是我作品的特色之时，已经过去了些年头。

现在回过头想：人敢爱敢恨的时候，多半已经无爱无恨了。

说起这家报社，就想起另外一家报社的某位编辑，也是托一位师姐（是恩师的上届学生，所以叫师姐）说多写时事。那是我首次放弃专业写作的机会，乃至后来的“专业作家”之路，这么多年来，想起来还是庆幸。

我还记得1985年，在佛诞日首次去寺院的情景。当时还有一位同伴，是我的同班同学。他家在乡下，属于借读生，所以有相对于我们的财务自由。我们从山上下来后，他居然拉着我去“下馆子”。而且不是那种对我们而言俨然奢侈的吃一碗面，而是“正餐”。最最让我左右为难的，他点了葱爆肉——我在那时已经开始吃素，且当天是佛诞日啊！后来老板娘附赠了一碗素汤让我下饭，我受宠若惊的感觉，现在想起来时，心跳亦然怦怦。

后来我转学之后，就和这位同学失去了联系。

2015年，儿子来成都看我，说起有一次给班上修理某个物件时，找了一家广告制作店门，店主居然认得他。儿子说：“那个老板是老爸的发小，认得我，就给我便宜了三十元。还说以后到成都去的时候，找老爸玩儿。”我说然后呢？儿子用小手指戳了我一下：“那优惠了的钱，自然归我了呀！”我大笑不止。

2017年在湘南探亲，和儿子的姑妈说起这件趣事，她们大笑：“宵宵比你这个老爸会做生意。”

二月十九

自在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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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舒放，力求避免油腻的中年男子。流浪各地，但定型于高大陆青海。写诗多年，一直坚持着，哪怕诗歌从大众变成小众乃至现在的旁门，喜欢不减，且欢喜有加。

世界薄寡，请允许我用诗歌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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