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学:平生记(百卅三)

【总第151403期】


平生记(百卅三)
 

文/刘佩学
临从石家庄回来,酒桌上,彦军兄弟说东北大豆不错,尤其磨豆浆,香喷喷的。说到这儿了,就顺嘴说了一句,“等到家,给你们邮点儿。”虽说没有吐个唾沫儿就是钉那么厉害,却也知道说话算数的。从石家庄回来,就张罗去双丰看岳父。若在平时的话儿,与老于背起双肩包就走了,而这次不行,非得让儿子开车送的。一来看望他的姥爷,还有大舅大舅妈,二来也顺便要些大豆拉回来。
来到了大哥家,没进门儿,就看到了刚收获的大豆,堆在窗根底下,临时搭建的竹席棚子里。问过大哥,大哥说今年收成并不太好,却也收了两万斤左右。大哥再三说,今年调换了品种,种植了芽豆儿,而不是种了许多年的油豆儿。油豆儿虽然产量稍高些,却收购价低,尤其要求蛋白在40以上,才一块六毛,否则别说低价,甚至没有粮贩子愿意收购的。而芽豆儿,收购价一块七毛三。
儿子修周日,周六晚上下班出发,晚上九点半才到双丰,周日下午必须返回。周日早晨吃过早饭,大哥就张罗装大豆。联合收割机收大豆,并不那么干净,尤其会有不少破碎豆子,还有小石子、土块、豆梗儿……必须筛选一下才行的。大哥找来了一个大铝盆,拿过来三个铁撮子,与大哥、老于一起骨碌大豆。舀半撮子大豆,撮子向下倾斜一个角度。多少角度?大豆可以滚下去掉进大铝盆子里,破碎豆子、小石子、土块,还有豆梗儿必须留在铁撮子里。大豆滚进了大铝盆里,然后迅速向上提铁撮子一个角度,就是让破碎豆子、小石子、土块、还有豆梗儿,再一次善后,留在铁撮子底部。如此循环往复,靠着大豆球状可以滚动的特性,就把大豆挑选出来,顺利地滚落进了大铝盆里,轻易把碎豆子、小石子、土块,还有豆梗儿分离出来,留在了铁撮子里。院子里滚了两大铝盆子,大嫂再三叫嚷让回屋子里弄,也是的,院子里太冷了。弄干净了三大铝盆子,装了满满登登一个编织袋子,少说六七十斤。装车时,觉得少些,又装了大半编织袋子。一袋半大豆,少说也有一百斤。大哥看到车子后备箱还有空儿,又装些白菜、萝卜,还有窝瓜。“山地种的,没上化肥,没打药,格外受吃的……”一边装车,一边大声说。
周二早晨,粮贩子来了。打开苫布,正好看到周日上午骨碌大豆挑出来的破碎豆子、小石子、土块,还有豆梗儿,并以此说事儿。尽管粮贩子就是挑毛病,以达到压价的目的。可是,说到了这个,多少有些不自在的,愧疚做的不好,怎么不把挑出来的“豆子”搅拌一下呢?露了破绽,粮贩子也就有了压价的理由。说好的一块七毛三,给了一块七毛二,似乎还免强收呢!实在是气人的。
再回想此事儿,觉得还算过得去的。若晚两天去双丰,也就没有大豆可拿了。若不把挑出来的“豆子”倒在上面,粮贩子会不会压价?还是否会继续说“小豆子都是实豆子”?说来有些庆幸,却有些遗憾。少买了二百块左右,怎么说也是有干系的,果真事事难料的。有时,人生也是如此,怎么做也觉得不完美,甚至遗憾。也许,就是循序渐进的原动力。
作者简介
刘佩学,男,1967年9月2日出生于黑龙江省望奎县,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发表文学作品300余万字,作品散见于《北方文学》、《北方作家》、《岁月》、《小小说选刊》、《地火》、《小说月刊》、《当代小说》、《天池小小说》、《检察日报》、《幽默与笑话》、《讽刺与幽默》、《文学故事报》等报刊杂志。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主       编:明桦
微  信  号:zhaominghua0526
本期编辑:学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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