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罗群岛,北大西洋上的怡人风景画

介于挪威海和北大西洋中间的法罗群岛,每一幅映入眼前如童话般的清新美景,都会让人再一次折服于自然的真实和美丽。海浪、山崖、灯塔以及永不停息奔腾的瀑布,是永远也看不够的惊奇风景。

法罗群岛,北大西洋上的怡人风景画

撰文、摄影 / 凯文·凡纳尔特(Kevin Faingnaert)

米基内斯岛(Mykines),法罗群岛西部岛屿。岛的面积不大,但每年都会有成千上万只海鹦鹉飞来这里,是观赏鸟类的最佳场所。

北大西洋中的“自治社区”

《Føroyar》是我几年前拍摄的一个作品,很久之前,我就萌生过探访法罗群岛的念头。2016年2月,我从哥本哈根搭乘飞机到了维格夷岛,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旅行拍摄。我总共去了北边的7个岛屿,但只在其中一个仅有20多个人居住的小村子里待了很久。短短的三十天时间,或许我并不能完全展现出法罗群岛的美,但呈现在镜头中的那些沿途景致和当地居民的生活境况,多少会让人对这个偏远之地有一些直观的了解,也让我日后重新浏览这些照片时,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巨大的金字塔状山体和色彩丰富的房屋、码头、渔船,构成了一幅和谐自然的画面。

法罗群岛(法罗语:Føroyar,丹麦语:Færøerne,英语:Faroe)是北欧国家丹麦的海外自治领地。这片陆地面积约为1399平方公里的群岛介于挪威海和北大西洋之间,处于挪威到冰岛中间的位置,是由17个有人岛和若干个无人岛组成,居民有近五万人。首府托尔斯港的人口约1.3万,官方语言为法罗语和丹麦语。

一个名为加萨达鲁(Gásadalur)的小村庄,村民只有16人。

久居此地,每每推开窗子,目力所及就是壮阔无边的大海,是岛民们最熟悉的日常风景。

法罗群岛地形多为崎岖、多石的低山且石壁很多,是典型的冰川期侵蚀地貌,遍布着充分发育的峡湾与巨大金字塔形山体。地理最高点的斯莱塔拉山海拔为882米。北大西洋暖流途径此地,因此造成了典型的海洋性亚极地气候。

岛上居民自古便靠捕食海鱼为生,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集体捕鲸的狩猎行为,捕杀鲸鱼后鲸肉与鲸脂由当地警官分配给岛上的每一户居民。有的岛屿上草场十分茂盛,畜牧业相对发达,羊、牛和马成为当地人主要饲养的动物,当然也是他们的肉食主要来源。囿于地理和气候条件,法罗人无法种植太多的农作物,他们一直依赖于进口贸易。这里也没有森林,所以要想获取木材等物只有与别的国家分工合作。

岛民Nicolaj Falck。

一只海燕标本。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较小并且环境苛刻的小村庄,人口逐年下降,村子里有大概一半的房子都是空屋,居民不断地迁移到更大的村镇或是托尔斯港。还有很多年轻人则离开家乡,直接迁移到国外,主要是往丹麦去。无论只是短暂的旅行或说是为了接受更好教育而离开,都未曾再见到他们回乡的身影。

岛民Sigurd Nordenda坐在自家房顶上,遥望远方。

三十天的环岛生活

在法罗群岛,也有着和全球沙发客自助游网站(Couchsurfing)合作的房主,所以对我来说,很容易就解决了住宿问题。而后,通过搭便车的方式在岛上来回转悠,又让我对这里有了不少新的认识。这里很容易就可以搭车旅行,只要站在路边伸出大拇指,不超过10秒钟就会有人停车把我捎上。久而久之,当地人也知道有个比利时小伙在搭车旅行、拍照,对我十分友善,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再方便不过了。

法罗群岛撼动人心的壮景,有着无法言喻的美。

不得不提刚到这里的时候,经常见到在一片广阔的山水之间零星散落着几所小房子这类景象,最初我还以为都是一些被遗弃的房屋,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偶尔吹过的风声,方圆十里好像只有我和这几所房子的存在,让我有些惊慌无措,这个时候美景什么的可没有任何安抚作用。但后来,这种情况越来越多,得知屋主仍然住在屋中,我也就淡定了许多。

平静的浅滩上,传来阵阵长号声,那是少年Simún Jacobsen最擅长的乐器。

Kaj和Kristin Johannesen在屋里上网。法罗人渴望与外界能有更多的交流,他们对新鲜事物都保持着开放和好奇的心态。

据我观察,法罗人虽生性骄傲,却也十分友善。他们其实渴望与外界交流,对新鲜和未知的事物也都持开放态度。这里老老少少都很好学,别看有人年纪挺大了,但一开口,丹麦语和英语都能说得无比流畅。

面对外来访客,法罗人似乎还带有一点害羞。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会热情邀请你到家中做客,待你坐好,家中的女主人会为你准备热气腾腾的咖啡,你可以和男主人边品尝咖啡边听他将一些当地的故事娓娓道来……

天色虽已有些暗淡,孩子们仍在球场上踢球嬉闹。天色虽已有些暗淡,孩子们仍在球场上踢球嬉闹。

难忘的小岛回忆

每当我拍摄一个新项目的时候,总是尽可能地让自己融入其中,因为只有融入这里的人群和氛围,才能更好地了解什么是自己想拍摄的,以及如何更好地将其呈现出来。

顺着崖壁倾泻而下的瀑布和不断冲击的海浪融汇在一起,谁能想到这偌大的岛屿上只有16个居民。

但最初,在我抵达的这个冬天,我却常常感到孤单。因为寒冷的天气,平日里岛上基本没有什么社交和娱乐活动。就算是在周末,街上也很少看到行人。大家都待在温暖的家里,基本不外出。

因缘巧合,我加入了一个法罗人的社区,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生活才渐渐丰富起来。我和他们一起结伴去教堂,一起做饭,一起在雪天里铲除积雪,和当地渔民一起捕鱼,甚至还为一对新婚夫妇拍摄结婚照……种种活动都让我对这里愈发熟悉,也愈加喜爱。

Trontur Patursso,岛上著名的艺术家和冒险家。

与我之前所见的巨大、庄严的教堂不同,这儿的教堂很小,大概只能容纳40人左右。教堂是用木头搭建的,内部装饰得非常温暖舒适,色彩清新怡人。与其说是教堂,不如说是一个能让人身心放松的小空间。这里让我难忘的不只是和当地人一同做礼拜的日子。记得一个下着雨的周日,教堂的风琴手说他可以为我演奏一首歌曲,我不假思索地就问可否演奏一曲比利时国歌——布拉班人之歌。虽然在岛上的日子很愉快,却也让我难以抑制思乡之情。这位和蔼的风琴手欣然满足了我的要求。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伴着咆哮的狂风和声声海浪,从他手中风琴轻轻弹奏出的熟悉曲调,回荡在教堂中,给予我以短暂却温暖的抚慰。

Joan Hendrick是第一本法罗语词典的著者。法罗语是这里的官方语言,在当地与丹麦语地位相当。

面对法罗群岛这些原始但清晰的风景,除了赞叹自然之美,也会对人烟凋零的村庄感到可惜。从开始不清楚拍摄什么,到后来我决定把这些偏远但有着莫名吸引力的村庄拍摄下来。因为我担心终有一天,它们不仅仅是我以为的被遗弃的房子,而是真的被遗弃,直至消失殆尽。那么,除了会一直留在当地人和到访者的脑海中,我也希望能借助摄影这种方式,为这些在偏僻一隅独存的村庄留下点什么,让从未来过的陌生人多一些想象的空间,多一些对这片天地的憧憬。

虽然岛上的教堂并不那么宏伟壮丽,但难掩其肃穆神圣之感,与旁边嵌入雪中的墓碑一起,注视着这一方远离尘嚣的土地。

Hanse Heinesen装扮整齐,到教堂中做礼拜。

精彩版式呈现

本文节选自《文明》2018.03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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