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焕章:【北方的季节】(散文)
北方的季节
◎伊焕章
我生在乡村,五、六岁时,母亲就教我背诵24节气歌: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时不时当顺口溜念着,如同朗读古诗词那样,只读其声,不知其意。后来慢慢长大,也许乡村生活对我的耳濡目染,才知道这24节气与北方的气温变化及农事活动息息相关。
北方农民在长期的农业生产活动中,总结出了二十四节令歌,说明了一年当中不同时期不同的农事活动,例如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芒种忙产地;立秋忙打靛,处暑动刀镰,白露烟上架...... 如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一样,到什么节气干什么农活。这样就不会因违误农时而影响一年的收成。
关于北方一年四季气候温度的变化,二十四节令歌告诉我们:打春阳气转,雨水沿河边;惊蛰乌鸦叫,春分地皮干;立夏鹅毛住,小满雀来全;芒种五月节,夏至不纳棉;小暑不算热,大暑三伏天;寒露不算冷,霜降变了天;立冬交十月,小雪地封严,大雪河叉上,冬至不行船......
北方不像南方,季节的交替往往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而北方则不同,四季分明,春暖、夏热、秋凉、冬冷,气温变化特别明显。这里的人们随着四季气温的变化,其服装要分出春、夏、秋、冬装,随季节更换服装。有“二八月乱穿衣”的天气谚语,若不及时增减衣服,感冒等地方病会不期而至。
国家非常重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2006年5月20日,二十四节气民歌这一民俗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二十四节气,是我国人民古老而伟大的发明。在古代,一年分为十二个月纪,每个月纪有两个节气。在前的为节历,在后的为中气,如立春为正月节,雨水为正月中,后人就把节历和中气统称为节气。从二十四节气的命名可以看出,节气的划分充分考虑了季节、气候、物候等自然现象的变化。其中,立春、立夏、立秋、立冬是用来反映季节的,是一年四个季节的开始将一年划分为春、夏、秋、冬四个季节。
在北方,季节是一位高明的绘画大师,它以无与伦比的大手笔,匠心独运,调动一切色彩,且挥洒自如,或轻描淡写,或浓墨重彩,鬼斧神工般美丽着这里的人间大地。
自秦代以来,我国就一直以立春作为春季的开始。立春是从天文上来划分的,而在自然界、在人们的心目中,春是温暖,鸟语花香;春是生长,耕耘播种。时至立春,人们明显地感觉到白昼长了,太阳暖了。虽然立了“春”,但是北方地区仍会有“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的景象。这里只有“清明”过后,人们才能感受到春天的气息。春的信息在哪里?那柳条上探出头来的芽苞,“嫩于金色软于丝”;那泥土中跃跃欲出的小草,等待“春风吹又生”;而为夺取新丰收在田野中辛勤劳动的农民,正在用双手创造真正的春天。
四时有明理而不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季节,伟大的生命季节,人间万物都在季节里生,在季节里长。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四季都是人间好时节。古人云: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方不虚此生耳?季节如画,美丽着我们的眼目,季节似歌,愉悦着我们的听觉;季节若诗,浸润着我们的心灵。我们不仅在季节中成长,我们还要在季节中守望。
季节的脚步永远不会疲倦,它不会因世事变迁而止步,也不会因世态冷暖而改变。四季轮回,周而复始。这是它不变的法则和必然的规律。云自飞翔水自流,花自开落草自荣。梨花年年变白,桃花年年变红。正如日出日落、月圆月缺一样。规律就是规律,谁也别企图改变什么,我们只有遵循它和利用它,才能趋利避害,从中获益。
于是我们读懂了季节。在季节里,树说,为荒凉的岁月撑起一片绿荫吧;蚕说,用一生的情丝,结一枚浑圆的茧吧。野花说,让你的生命开一朵美丽的花吧,庄稼说,粮食和风雨会使你长大,变得更坚强......季节里有风有雨也有雪,季节里有露有雾也有霜,季节里有花有树也有果,季节里有情有意也有礼.....季节里什么都有。季节馈赠人类许多许多,可是季节从来都不炫耀什么。关于季节的话题说不完、写不尽,还是把它留给季节自己去述说和书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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